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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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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鹤宇和秀水对视一眼,全身都紧张起来,秀水摸了摸腰间的软刀。

    那个茶寮小二,大约十三四岁年纪,穿着棕色布衣,吓得脸色都变了,“王掌柜!有人死了,死了!”

    王掌柜是个三十来岁的白皮胖子,闻言额头急出一层细汗,“柱子!你,你个死小子!讲什么晦气话?哪里死人了?”

    一面又安抚在竹棚下喝茶的客人,“别慌,别慌,没事的,我去看看。”

    说完摇着圆胖的身体往楼梯上走,看得出他也很慌乱,腿都在不停地抖。

    后面围了一圈儿看热闹的人群,挨挨挤挤往里面探头,又不敢跟着上去。

    陈鹤宇对着秀水挑挑眉,头朝木楼那边摆了一下。

    秀水会意,站起身来,跟着看热闹的人群挤到楼底下,借着身高马大,和其他几个胆大的小伙子一起跟着掌柜的上了楼。

    不一会儿楼上响起来王掌柜吓破了音的嚎叫,“啊—— 天爷啊,快快请大夫来——”

    有个小伙子噔噔噔跑下楼,一溜烟儿跑出去叫大夫了。王掌柜脸色惨白的扶着楼梯抖下来,嘴里嘟囔着,“报官,柱子快去报官!完了完了… …”

    叫柱子的小二赶紧去街上找衙门捕快。还好今天是集市日,本也有人在附近来回巡街,听见这边喧哗,很快跑过来四五个带刀捕快。

    为首的是一个老年捕快,大概就是传说中捕头吧。

    他面黄有须,身材劲瘦,一边吆喝着喝茶的客人不许走,一边带着两个人上楼去查看。

    余下的两个年轻捕快警惕的打量着喝茶的客人,不动声色的堵住了门口。

    竹棚下围着的一圈竹篱笆,将大街和茶寮分隔开,现在篱笆外也围了不少人看热闹。

    陈鹤宇还是第一回亲临命案现场,既然走不了,也没打算舍弃这场热闹。

    因此很淡定的坐着喝茶,同时观察着茶棚里喝茶的客人。

    他分析会在这里喝茶的人,几乎没有本地人。

    离家这么近,农家人要不就带水喝、要不就回家喝水,哪个舍得在这花五个大钱要一杯水?

    不是本地人,就是外地经商的过客,或者是像陈鹤宇一样从京城溜达出来玩儿顺路歇脚的行人。

    图方便、不打算久留的自然在前院竹棚,吹一吹春日暖风,顺便赏一赏丁香花,岂不美哉?

    什么人最可能会上楼呢?

    陈鹤宇暗暗思索,女眷,富商。

    这时候人群一阵熙攘,那个叫柱子的棕衣小二带着一名背着药箱的大夫过来了,急匆匆的上楼。

    他们走了没一会儿,衙门的仵作也到达战场,上楼跟大夫会诊去了。

    楼上半晌没有动静,老百姓们挤在楼下议论纷纷,嗡嗡嗡的,说什么的都有。

    秀水从人群里挤过来坐下,低声对陈鹤宇二人说:“楼上有三五个包间,今天被一个富家女子包下来,点了不少茶水点心待客。”

    “这女子死了?”秋山十分好奇,压低嗓子追问。

    “大概是死了,我从窗户瞄了一眼,未见生息。”秀水回忆着,“进屋门闻见一股很浓郁的香味,有点古怪。”

    “熏香?”陈鹤宇想起来原身那些古里古怪的香,大部分都是房事助兴用的,咳咳,这不会是奸杀吧?

    “那女子… …”秀水有些不好意思,他斟酌着用词,“下身好像是… …没穿衣服的。”

    陈鹤宇看一眼自家没出息的小厮,翻了个白眼儿,就这么两句话就脸红了?

    果然没见过世面,想他自己虽然没有亲自经历,但是岛国教材也见过不少,绝不会提到女子赤裸就轻易脸红——

    好了,跑题了。

    “什么叫好像?”秋山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口,“你没看清?”

    秀水脸更红了,声若蚊蝇,“差不多吧,有裙子遮盖… …但是露出光着的腿脚… …地上还扔着红色绣花鞋。”

    陈鹤宇心里一动,“怎么死的?有明显的伤痕吗?”

    秀水摇摇头,“我只在门口晃了几眼,官差就来轰人出去。”

    他思索着,目光在地上转来转去,忽然轻拍桌子,失声说:“没有脚!”

    这下不光秋山吓了一跳,引得周围人都转过头来看。

    好在大家都是大声讨论,有五千只苍蝇齐飞的效果,并没人听清他说的内容。

    三颗脑袋凑在一起,小声讨论,“怎么会没有脚?”

    “靠里面那只脚是没有的!地上也没什么血,好像被红色裙摆吸走了!”

    “靠外面那只脚是好的?”

    “是好的。”

    陈鹤宇想起来一个破案的桥段,但是又觉得不可能这么巧合吧。

    他甩开折扇挡住半边脸,仔细打量起来,外面的客人只有三四桌,大多风尘仆仆,并没听说谁上过楼。

    至于楼上被那个小娘子包了待客… …这事本身就有点奇怪,谁会在大路歇脚的茶寮里待客呢,还要包场子这么豪气。

    说不定是私会情郎?

    他忽然发现,竹棚最靠里的角落里坐着一个青年男子,中等身材,有些瘦弱,粗眉细眼,面庞肌肉饱满,还没有蓄胡子,应该不到而立之年。

    脸看着并不算太老,却顶着一头乱蓬蓬的花白头发,穿一件半新不旧的暗红绸衣,脚上的黑靴子染了不少污渍,眯缝着一双门缝眼,鬼鬼祟祟的四处打量,显得有点奇怪。

    这种气质很难形容,说是鹤发童颜又觉得他配不上这词儿,说他邋遢,可看他吃东西喝茶的动作又很斯文优雅。

    总之就是透着一股子矛盾劲儿。

    察觉到有人看自己,那怪人也抬眼望过来,两人的眼神在半空中交汇,谁都没有退让,记住了彼此的脸。

    捕快们纷纷从木楼下来,吆喝着客人们排队,做登记、录口供。

    无非是问籍贯在哪、外地人有没有路引,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看到什么奇怪的人。

    陈鹤宇主仆三人配合的做完询问笔录,他在人群中寻找,发现那个怪人也在做笔录,说话似乎还带着口音,问他的捕快连问几遍也听不清,气的骂骂咧咧。

    这时候人们才听到捕快们说,楼上死了个十七八岁的年轻姑娘,先奸后杀或者是先杀后奸,还未定论。

    嘱咐各家安顿好女眷,莫要单独出行,最近清水镇已经发生两起奸杀案了。

    老百姓们都倒吸凉气,激愤的声讨恶徒,希望官府早日把他缉拿归案。

    陈鹤宇不由的皱起眉头,绕河庄也属于清水镇管辖,梅家老宅在村子里很惹眼,况且附近都知道梅家只有大房几个老弱女眷住在那里。

    须得去梅家老宅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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