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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暗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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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水狼狈的把自己的大身板儿从小圆洞里挤出来,看到陈鹤宇正掸一掸衣袍上的灰尘,又优雅的把头上粘上的一根稻草扔掉。

    皎洁月光下,五爷俊美的面庞仙气飘飘,那姿态仿佛他钻的并不是狗洞,而是攀登了月宫。

    秀水……

    五爷变了,他早有觉察。

    五爷不像以前那样沉迷于风月,秀水开始以为是被侯爷震慑住了。

    后来慢慢发现,五爷的变化不止这一点,他变得喜欢锻炼身体、舒活手脚,做事情变得讲道理、讲谋略,说白了就是不缺心眼儿了。

    对于他们做贴身小厮的来说,当然是好事。

    跟着大爷二爷三爷的小厮,都混的自己在外面置宅院了。

    天可怜见的,他和秋山只希望以后少挨点揍。

    他跟了五爷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积极的还债呢。

    秀水充满希望的望着他家五爷,只盼着五爷从此改邪归正吧,让他们也跟着混个好前程。

    陈鹤宇走在前面,思考着一向巴结着他去赌场玩儿的曾老九,为什么敢为难他。

    约定日期未还债也很常见,想多讨要些利钱也可以理解,但是为什么狮子大开口、还嚣张的说要上门找长兴侯呢?

    曾老九以前的策略他懂,无非就是阿谀奉承加哄骗,让这些纨绔子弟多抛洒些银子,他们能多赚些。

    但这次明显不同,竟然是要把他大大得罪一番,想要一刀两断的地步。

    想到他那喜欢坑人的二哥,这事儿跟他有关系吗?

    主仆俩各怀心思,脚下并不慢,很快到了荣庆坊曾氏酒肆。

    这个时辰酒肆早已没人吃饭,但是贴着墙壁一听,隐隐约约得能听到,后院有嘈杂的人声不断传来。

    这酒肆就是个幌子,后院里的赌坊才是正经生意。

    陈鹤宇左右踱了几步,挑准一个方位。按他以往的经验,这里没有人守护。

    他又打量了一下墙的高度,往后退几步,快速跑起来到墙根底下,猛地向上攀住墙壁,两脚往上缩,三下两下就上到墙头。

    他骑在墙头上,冲傻站着发呆的秀水勾了勾手,你丫的倒是上来呀?

    秀水如梦初醒,赶紧也照猫画虎翻上墙头。

    心里愕然,五爷这是深藏不露啊。

    陈鹤宇看了看墙内,果然没人,咻的跳下来,慢慢往后院走。秀水紧跟其后,一只手握紧了缠在腰间的鞭子。

    顺着墙根走,转过月洞门,忽的一条黑影扑过来,秀水下意识的就要抽鞭子。

    忽见陈鹤宇一扬手,扔出去一包散发着一股奇怪香味的东西,似乎是软软的,还未落地就被那黑影扑住了。

    黑影发出呜呜哼哼的声音,卷着舌头大嚼起来。原来是一条狗,秀水松了一口气。

    二人隐身在黑影里,慢慢往里走。后院正房、两侧厢房都是灯火通明。

    陈鹤宇带秀水,来的距离最近的东厢房,绕到后面的夹道,猫腰往后窗户里看,透过窗纸的破洞,看到里面摆了三四张牌桌,围满了人,又喊开大的,又喊放小的,伴随着摇骰子哗啦哗啦的响声,很是热闹。

    忽然他的目光停在一个男子脸上,沉思了几秒,让开破洞,暗示秀水去看,秀水凑过去盯了片刻,转头对着陈鹤宇,张口无声的说:“吴大郎。”

    是了,这男子是吴大郎身边的帮闲,说陈鹤宇仗着侯府欺负人那个。他既然在这,十有八九吴大郎也在这。

    那么曾老九忽然翻脸也就有缘故了,大概齐是这吴大郎清醒过来发现陈鹤宇在骗他,就伙同曾老九一起为难陈鹤宇。

    蹊跷之处是,吴大郎怎么知道他欠曾老九的银子?

    就算是他神通广大探听得到陈鹤宇经常来这赌钱,又能以势压人,迫使曾老九放弃他这条财路,与他为敌。

    他怎么能在半天之内就做到的这一切的?

    直觉告诉他,曾老九、吴大郎之间有一个引路人,是谁他就猜不到了。

    陈鹤宇心里暗叹,上京城的能人,真是藏龙卧虎。

    他慢慢向北边正房挪动,秀水跟在后面望风。一般曾老九会在正房东侧的耳房休息,眼下耳房亮着灯,估摸着有人。

    秀水忽然轻碰他的衣袖,示意他往旁边看,有两个彪形大汉正在回廊上踱来踱去,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陈鹤宇停住脚步,很可惜,不能暗暗看一眼,吴大郎和曾老九是不是在里面。

    不过来都来了,也不必着急走。他们藏身在夹道暗影里,伺机而动,等待机会溜过去。

    穿堂风吹过,冻得俩人都抖了抖。

    陈鹤宇正想说回去,忽然听到对面西厢房传来吵闹声,有个尖锐的嗓门大声吵嚷着,隐隐约约的听出来说的是“梅老弟”,“娘们儿”之类。

    回廊上的两个大汉迅速朝着东厢房赶过去。

    秀水已经领会了陈鹤宇的意图,他打个手势叫陈鹤宇留在原地,自己上前一步,要去东耳房看看里面有谁。

    以往他跟着陈鹤宇来过数次,十分清楚这里的格局。

    陈鹤宇拉住他,摇摇头。

    院子里已经人声鼎沸,灯火通明,实在不必去冒险。

    何况,既然有了事故,东耳房里的人应该会出来。

    果然不出所料,没多久东耳房的门吱嘎一声推开,曾老九的酒糟鼻子先伸出来,紧跟他后面晃悠的的大圆脸,不是吴大郎又是哪个?

    曾老九看看院里动静,转身对吴大郎说了几句,就匆匆往西厢房那边奔去。吴大郎好奇的张望几眼,也回屋去了。

    陈鹤宇使个眼色,俩人都拉起来面罩。

    悄悄奔到东耳房窗下,陈鹤宇向里张望。秀水在站在他背后对着院里,紧紧握住了皮鞭。

    吴大郎正半躺在罗汉床上,让一名女子捶腿。他对面还坐着一名穿着褐色短衫的年轻男子,背对着窗户,看不清面貌。

    “你说有法子引陈五郎过来,怎么还不来?”吴大郎不耐烦的问。

    短衫男子低声笑了笑,“大爷竟如此心急!”

    声音听着有点耳熟,陈鹤宇挖了挖耳朵,往窗户上贴的更近一些。

    “废话,老子哪里有那么多空闲给他?赶紧弄过来收拾了拉倒!小王八羔子竟然敢忽悠到爷爷我头上来!”

    “大爷莫急,最近陈五郎被长兴侯管教的严格,挨了不知几顿打。今天听到九爷放出话要去寻侯爷讨债,一定会紧张。”

    “哼,他敢过来,入了老子的局,管教他有去无回!”

    陈鹤宇皱着眉,倒吸一口凉气,这吴大郎还真是不把人命当回事?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局给自己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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