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谈话
长兴侯故作威严的瞪他,“现在娶妻万万不可!总得考虑一下名声!”说完又觉得儿子刚知道悔改,也不要逼得太紧。
就悄声说:“你要实在忍不得… …就把那个秋什么叫过去吧。”
你不是喜欢她吗?老子够给你脸了吧。
秋什么?陈鹤宇愣了一下才想起来,是长兴侯书房里的笔墨丫头。
正月十五那天,俩人虽然脱了衣服滚作一团,却还未曾入港,就被老头子奔过去打散了。
后来原身死了,他穿过来,也没问过那丫头后来怎么样。
但是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接手的,自己院里的那几个,还头疼怎么打发,哪能再添一个?
他赶紧把头摇成个拨浪鼓,“不不不,儿子绝不是那个意思!您不必操心。”
“哼,不是那个意思?”长兴侯想起来就暴躁,那谁跟人家脱光滚床单来着?“我还不知道你?一日离了女人就——”
陈鹤宇臊的满脸绯红,赶紧打断他,“爹,好爹,我正要改了呢,您可千万别这时候让女人来分我的心啊。不然我怎么读书?”
“赶紧给我滚!读不下书,看老子不揭了你的皮!”长兴侯底气十足的呵斥。
嗨,这怎么说的?刚才还相谈甚欢呢,怎么一下子又训斥上了?
陈鹤宇灰溜溜的转身告退,反正目的已经达成,他还是先走为妙。
忽然啪的一声,一个物件儿扔进他的怀里,砸的他生疼。
心里哀嚎,老爹呀,您可不可以,不要一言不合就动手呀?儿子承受不住呀。
他摊开那硬物一看,又是一个荷包!!!
秒变小狗眼儿,崇拜的望着长兴侯,真是个救人于危难的好爹啊!
这样的动手欢迎您再来几次!我承受的住!
陈鹤宇若是有尾巴,一定会对着他爹狂摇的。
他爹看都懒得看他,端起茶杯喝茶,“滚,拿去还债!”
“哎!”某人摇着幻想中的尾巴走了。
一出门,院里的丫头婆子看到满头茶叶沫子的五爷,忍得嘴角直抽抽儿,憋了半天才没笑出来。
立时就有人去禀报了侯夫人,五爷挨骂虽然不稀奇,被喷一头茶水还是第一次呢。
侯夫人听了,难免心里得意,故意去书房“安慰”长兴侯,五郎年纪小,又是庶子,要求那么高干嘛呢,差不多算啦。家里兄弟慈善,总不会少他一碗饭… …端的一副慈母好心肠。
“妇人短视!”长兴侯摆起架子,斥道:“我原也想,大郎成器,二郎三郎也都能干,底下两个小的,安生有饭吃就行了。”
侯夫人不解,难道你现在就不这么想了?庶子还想飞上天不成?
看她还是一脸迷惑,长兴侯无奈的解释,“你想想,大郎在翰林院做事,人人夸赞,咱们能给他抹黑拉后腿吗?四郎还算胆小,五郎越来越出格,真要闹出祸端,叫御史台参大郎一本家风不正,怎么可好?”
侯夫人一听气的怒目圆睁,一拍桌子,“他敢!”
“他怎么不敢?连郡主家都敢招惹了。要不是我及时拉回来,不一定怎么样了。”
长兴侯颇有深意的看了老妻一眼,“所以,你也别总是想着把庶子养废了那一套,还嫌擦屁股的事不够多吗?”
“你看二郎,好好打理庶务,是不是也给你省了不少心?庶子也是儿子,也是亲兄弟,他们混好了,难道不是大郎三郎的助力?眼界要放开阔,心思要宽广。”
侯夫人心里嗤道,都是你的儿子,你自然觉得个个儿都一样。男人都这幅德行,早知道这么麻烦,你别生庶子不就得了。
长兴侯继续侃侃而谈,“我最近下狠心整治五郎,打也打了,该哄还是得哄,无论怎样他改过了,有个正经营生,将来不给大郎添乱,就是好事。”
侯夫人一听,管教五郎也是为了不给大郎添乱,觉得老头子还不算糊涂,心里的气也就慢慢平了。
“这事你就别管了,由我敲打他。倒是那两个孩子,平日里得多看顾些。五郎一时还不能续娶,院里没有女主人是不行的。”
“我听说五郎最近对两个孩子很是用心,每天都去看一圈儿,倒不用我操心了。”
“啧,你怎么样也是祖母,还能不操心?杨氏没了,五郎恐怕是有些愧疚,对孩子也不一样了。等杨氏烧了百日纸,你就给五郎相看起来吧,再续一房媳妇。”
“是,妾身记下了。只是五郎这名声… …怕一时也难有合适的。”
“慢慢找,门第低点不怕,关键是找个贤惠的,能管着五郎好好过日子。”
侯夫人心里暗暗翻个白眼儿,能管住五郎过日子的,怕是还没生出来呢。
嘴上却不敢吐槽,这死老头子也护短的很,他把五郎打断腿可以,别人说几句一准会被他顶回来。
“春天暖和了,各家来往宴席也多了,我到时候留意一下”。侯夫人说着,觑了觑外面的天色,“也不早了,侯爷就在这吃了晚饭吧。”
两夫妻谈的和顺,难得侯夫人事事应了,长兴侯也高兴,“嗯,吃了晚饭就在这歇了吧,你叫人备着衣服。”
侯夫人顿时喜笑颜开,好些年了,长兴侯只初一、十五,或是有大事才在正院歇,平日里总是叫姨娘通房,恨得她牙痒痒,一把年纪了也不好总叫他回来睡的。
她一高兴,也不恼恨五郎惹麻烦了,立刻起身吩咐丫头张罗侯爷爱吃的饭菜,顺手叫老嬷嬷取些补品、衣料给落桐居两个孩子送去,说是祖父祖母给的赏赐。
今天长兴侯着实心情不错,让他愁的睡不着的败家子竟是真心实意想改过的,还有了读书的恒心。
老妻也听劝,家里和睦,他一高兴晚上就多喝了几杯酒,开开心心会周公去了。
陈鹤宇揣着父亲给的补贴,先去外面书房。他叫秀水、秋阳去寻当初借债的中人,把没有异议的债务还了。
等回到落桐居,上房又送来了给孩子们的吃食、衣料。他查看以后给两个孩子分了。
元姐儿还小,吃不成东西,就给钱奶娘送了些补品。
这些琐事本该家里的女眷打理,现在也只好靠他了。
倘若开始读书,就没时间管这些,难不成盲婚哑嫁再娶一个娘子回来管家?
虽然是续娶,也得遵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己完全没有选择权,陈鹤宇想想就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