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无头男尸
骆斌皓、尹力二人惊恐的看着一具尸体,不,更准确的说是一具无头男尸赫然站在了二人的面前。碗口大小的脖子被粗糙的切开,缺口血肉模糊。
无头男尸一步一步的向着二人逼近。
尸体很高,在头颅被砍去的状态下已经和骆斌皓、尹力二人的身高相当了,估计其真实身高还要超过一米九的车夫老马。
骆斌皓下意识的从腰间扯下烟杆,紧紧的握住挡在胸前,瞪大了惊恐的双瞳,和尹力二人一步一步后退。
“老王!”骆斌皓歇斯底里的呼喊着不远处的王宇。
此时此刻,涵州兽王成了他内心去除害怕的最后一张底牌。
王宇应声飞奔而来,但却同样被眼前的一切惊吓住了。
“我去,跑啊!”王宇二话不说,拽着二人便向停在墓园之外的马车上飞奔而去。
惊魂未定的三人一路狂奔到马车前,早已累的气喘吁吁。
“咋啦,还真遇鬼了不成?”老马看着眼前的三人一脸疑惑的问道。
“诈,诈尸了,还他娘的,是具无头尸。”尹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道。
“今晚上没喝酒啊,你们仨没事吧!”对于鬼神论者嗤之以鼻的老马还是不敢相信,看着骆斌皓说道“你老娘不是做香火生意的吗,还是庆云禅寺的居士,咋,没从你老娘哪儿学个一招半式驱魔降妖的本领?或者拿点防身的家伙事儿?”
对于自己的母亲,骆斌皓并无太多好感,反而还有那么一丝的厌恶,对于她所从事的行业更是嗤之以鼻:“得了吧,这些你也信啊。”
“我不信啊,是你们三个人被吓的不轻啊!”老马笑道。
三人对视了一眼,准备再次回去一探究竟。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任务,却是不一样的心情。
三人这次没有直接进入灵堂,而是远远的,通过敞开的大门仔细的观察着里面的一切。
时间一点点流逝,灵堂之内除了随风摇曳的烛火之外,没有任何的动静,无头尸体也早已没有了踪影。
“难道,刚才我们仨集体眼花了?”灵堂外尹力小声的嘀咕着。
“不对呀,马上都快一个时辰了,按理说,主家会定期上香烧纸的呀,不但没有,反而连守灵的人都没有出现过,难道这里面躺的是孤寡无后之人?”由于母亲的职业原因,耳濡目染之下,骆斌皓对于这些稍有了解,察觉到了一丝的反常气息。
三人对视一眼,起身,直接向灵堂之内走去,没有一丝交流,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这样的心有灵犀也得益于他们长期的合作以及亲密无间的关系。
走进灵堂,三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原本严丝合缝合上的棺材盖被移开了一条很大的缝隙,几根粗长的棺材钉散落在地上。
骆斌皓皱了皱眉头,自幼不信鬼神之说的他从腰间抽出烟斗,慢慢的走向棺椁,将烟斗慢慢的靠近稍有移位的棺材盖。
“啪!”
骆斌皓将烟斗对准了棺材盖,猛地用力,将棺材盖掀翻在地。
“空的?”尹力顿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灵堂之内,三人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任何挽联、牌位等物件来证明今夜这座灵堂的主人。
“呵,有意思了,来吧,谁去谁留?”骆斌皓计上心来,对着二人问道。
“得,你俩在这儿吧。我去走一趟。”尹力摇了摇头,相对于默契值来说,还是另外二人更胜一筹,便将王、骆二人留在了灵堂,自己则和老马往城中而去。
“来吧,凑合一晚吧。”尹力走后,骆斌皓标志性的抖眉又一次上演。
“爱躺你躺,我给你守一回灵。”说罢,王宇直接将骆斌皓推进了棺椁之中,并将棺材盖重新合上,然后悄悄的退出了灵堂,远远的注视着灵堂里发生的一切。
棺椁之内的骆斌皓早已酣然入睡,但是王宇却被冻得够呛。
饥寒交迫再加上一夜未睡,王宇早已有些扛不住了。
但是,此时,他不能打盹,骆斌皓已经将全部的身家性命押在了他的身上。
不多时,东方升起了启明星,将黑色的夜空撕开了一道口子,洒下万缕光芒。
“喔喔喔!”
公鸡打鸣,划破了宁静的夜空,将光明的使者召回人间。
旭日东升,染红了天边的云霞,将火红的希望洒满大地。
王宇将骆斌皓从棺椁之中推醒:“老鬼,快点诈尸了,爷爷我饿了!”
“滚,小爷我活吃了你!”骆斌皓揉了揉揉惺忪的睡眼,从棺椁之中一跃而起,冲着王宇做了一个鬼脸道。
墓地虽然地处荒郊,但是由于当地的习俗,守灵下葬基本都是夜间以及清晨进行的多,所以,在墓地不远处,一家早茶铺子早已是灯火通明,袅袅炊烟升起,早茶的香味随着清晨的第一缕清风四处飘散。
“店家,两笼小笼包,两个蟹黄汤包!”饿了一夜的骆斌皓大声叫喊着。
“两位爷,小店地偏,您要的这些啊,没有。”身材干瘦,满脸油光的中年男人站在二人身边,恭敬的说道。
“那,来碗烫干丝,两碗鱼汤面,外加两个煎鸡蛋。”骆斌皓不假思索的随口喊道。
“呃,还是没有!”店主很是无奈。
“那,你们有什么?”骆斌皓有些不解的问答。
“小店只有粯子粥和草鞋底烧饼。”店家略显尴尬的说道。
“就,没了?”骆斌皓一脸惊愕。
“两位爷不是本地人吧,今儿估计也不是来这里办白事的吧,哪有在墓地周边大卖早茶的啊。”
“行吧,那给我们一人俩烧饼,一碗粥。”
“得嘞。”店家冲着里屋喊道:“草鞋底四个,双份粥!”
“对了,店家,我们赶路途经此地,听别人说,你们这里最近可不太平啊!”等待的间隙,骆斌皓拿出了先前打探花边小道消息的状态和店家唠起了家常。
“可不是吗!大概一个月之前,墓地的祭品总是莫名其妙的丢失,一开始还以为是附近的野猫野狗的干的,也就没几个人在意这些,最近啊,不少守灵的人半夜能看到一具无头尸体在墓地里转悠,还吓到了不少人咧。”店家的语气之中明显感觉到了后怕之意。
“死二狗子,又在这里瞎说,也不怕晚上恶鬼上身,找你的麻烦。”说话的是从里屋出来的一位体型微胖的中年妇女,端着骆斌皓刚刚点的吃食向二人走来。
“两位爷见笑了,咱农村人,取个狗名,图个好养活。”店家一脸不好意思的解释道。
“真不知道这两天哪条神经搭错了,好好的生意不做,一个旱鸭子迷上了织丝网,说是要打鱼,手上划得尽是口子,网也没见你弄成了,现在可倒好,面叶不揉了,烧饼也不烤了,我看你啊,再这样下去迟早把这铺子给我干黄了!”妇人将二人点的吃食放在桌上,还不忘瞪了二狗一眼。
“两位客官莫要见怪,村妇一个,没见过啥世面。”二狗见妇人走远了,连忙打起了哈哈。
脆薄的烧饼形似草鞋,经过高温的烘烤通体金黄,外面裹着的一层芝麻混合着油饼自身的气息,散发出了诱人的香味。
一夜的鏖战,二人也确实是饿了,迫不及待的咬上了一大口,表皮酥脆,内里醇香的烧饼令人唇齿留香。
“嗯,好吃,店家,不瞒你说,这是我这辈子吃的最好吃的烧饼了。”骆斌皓忍不住夸赞道。
“两位大人说笑了,只不过啊,小人烤烧饼的时候啊,用的是我们家自己打的油,里面多放了一味中草药,提香用的,独家秘方哦。”二狗子很是得意的介绍道。
“这味道,不到闹市区卖可惜了,在这儿一天才能做几个钱啊。”
“实不相瞒,独孤堡主是我叔子,让我在这里看管墓地,事情闲的很,这才弄点小本买卖,多赚几个子儿供孩子读书用的。这样也挺好,不忙不闲,赚的钱也够花。”二狗子憨憨的笑着。
“对了,不是听说你们孤独堡主请了有名的道士来降妖除魔的吗?”骆斌皓边吃边问道。
“那些个道士都是骗吃骗喝骗钱的江湖术士,哪有什么真本事啊。那无头恶鬼就没有消停过,天天都在墓地里转悠,墓前的祭品照旧天天少,这不,已经好几天没有人到墓地里守灵了,人家宁愿大半夜或者大清早的抬棺下葬,能不在墓地里待就不在墓地里待。”店家连连摆手。
“哦?这两天都没有人在墓地守灵?”骆斌皓不禁问道。
“是啊,但凡有人来守灵要找我交钱拿钥匙的,所有人进墓地守灵我也都要记录在案的。”二狗子摸了摸挂在腰间的一长串钥匙。
“你看管墓地?你晚上也在这里看着吗?”
“那倒不用,有人来了,我直接将灵堂的钥匙给他,他们自己开门的。我晚上得睡觉啊,而且半夜就得起来和面做烧饼,也没有时间去看着灵堂的。”二狗子一五一十的说道。
“这可不嘛,也不看看店家您什么身份。再说了,他们过来也是求你办事,不给你塞点好处就算了,那还用你成宿的看着呀。”骆斌皓对着店家吹了一通彩虹屁,然后又不徐不慢的问道:“您身份这么特殊,钥匙应该只有你这边有吧。”
“钥匙是里屋的,当初只配了一把,只有守灵之人休息的的里屋才需要钥匙,平时灵堂的大门是不关的,毕竟也不会有人闲着没事到那种地方去。”
“可是,我怎么听说,每次这个无头尸体都是从你说的里堂出来呀,还吓坏过不少人呢。”骆斌皓一脸真诚的看着店家说道。
“可不是吗,这个事我也纳闷了好久,但是钥匙一直在我这里没有丢失过。独孤大人还专程来问过我,以为我在从中作祟,可是我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守灵的人没有了,我这小店的早茶生意还受到了不少影响呢。”说到这里,店家也是一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