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专心致志
刘黄刚租房不久，就碰上了租房老头啰嗦，他忍着，专心致志，两耳不闻不问。
他又创作了一篇短篇小说。
这个城府深的老头儿 (短篇小说)
李家村坐落在一个不起眼的山区里，羊肠小道才可以到达。李家村有一家四合院。八十年代初还住着八家人。可是到了这时候，只有李干他一家了。
那七家哪里去了呢？他们都嫌弃这院子半夜经常闹鬼。所以都低价先后卖给李干了。
李干今年96了，高龄。他满脸的皱褶，可一口好牙，吃饭饭香，还经常吃油炸蚕豆。他老伴华娥娥小他3岁，也高龄了。脸是圆的娃娃型，所以皱纹小，人家颂他“娃娃婆”，可他牙子全下岗了。
江南梅雨季节，那个李家村“晴天一身灰，雨中两脚泥”。某天，梅雨天刚过，太阳从山峰东边爬起来，人人哪有不喜爱的？绵绵细雨，近半个月，许多衣物、家具都长毛了。
李干是读过五年私塾的人，人称“秀才”，在李家村同辈可真是一个“精干”人才。一手毛笔字写成板书样，让老伴羡慕死了。据说，当年李干娶老伴，岳父就是看中他这点，弱弱地加上十个铜板才把女儿嫁到四回院的。
现在四合院还在，虽然老旧，却古朴生香，大门口翘角是镂空的古樟木。往院内走，墙壁都是木板隔开，每块木板上都是栩栩如生的花纹，花、鸟、山水、人物应有尽有。
三十年里这院内平静，后十年院内冷不冷丁有人来参观，当下就不同了。
这院内年轻人都出门打工谋生，只有两位老年人守家，还有一个瘫痪在床上了的儿子在家。
就在前几天，这四合院突然间不平静了。来了四个穿着非常潮流服饰的大老板。他们一走进这院内，眼睛睁得圆溜溜的，边看边议论开来。其中有一个年轻人举起摄影机，不停地拍摄。
李干对于这莫名其妙的这四个人，心有存疑。刚开始感到惊讶，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为四合院而来的。
有一位戴高级眼镜的老大走近李干，开始发话了。
“老人家，家里人呢？”态度很虔诚。
“你说什么？我耳背。”李干大声说，是说给这四个人听的。
“我们老总问你家里人都去哪里了？”随从弯下腰连忙说。
“老伴刚才还在。”老干笑嘻嘻地说。
“是问你，这院子现在住几个人？他们到哪里去啦？”那个人重讲了一次。
“三个人，瘫痪的儿子，老伴，还有我。”
老伴华娥娥是小脚，摇摇晃晃走了出来，眯眯眼打量他们。
“你们是干嘛的？”
“老人家，我们是过来看看四回院的，你孙子是不是叫李汉荣？”老总问。
“李汉荣啊？他怎么啦？”李干问。
“事情是这样的，他在我们公司，他说老家有幢四合院，是清末时期的老房子，叫我们过来看一看。”老总继续地说。
“你们要买四回院，是这样的。那你看看吧，别人来看一次一百块，和我们合个影，你们的钱就不收了。”华娥娥说。
三个多少钟头转悠，他们四个人站在一边议论。老干佯装打磕睡，华娥娥忙她自己的事，烧火弄饭。一股浓烟呛得他们咳嗽不停。
“老人家，你们不必要烧饭，我们带上午餐，等下叫司机拎来。”老总说。
华娥娥也不听他们的，一心在淘米。她知道孙子叫人要买四回院，来了多少人，说不定都是来免费参观的。
李干坐在椅子上打起磕睡，醒了开始抽起旱烟袋。
“老人家，都什么年代了，有过滤香烟，你尝尝。”老总低声下气地说。
“尝就尝一根！”李干接过“青花瓷”牌香烟吧嗒吧嗒地抽。
“这不过瘾，不如老烟枪，哈哈。”
“有道理，老人家，我们现在谈谈正经事吧？”老总继续地问。
“说！”李干抽着旱烟袋。这雾烟缭绕漫过他整张刻满皱褶的脸。
“这四回院出什么价？”老总怕他听不清楚，弯下腰在耳边说。
“这是我的老窝，我不归土，谁也不许卖。不过我箱子里还有一张宝贝秘籍。”李干来精神了。
“哟，那先看看秘籍吧！”
李干从房间里旧箱内翻出一个红绸缎包装的小木盒。金丝楠木做的，慢慢地走了出来。
“墙对墙，角对角，上山漆，下山七。”老总念着。其它三位都轮回看了一遍。
“这秘籍解了，这四合院你们可以和我谈，价格优惠。”李干眯眯眼说。
“什么意思？……”老总问了两遍。
“你们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李干吐出最后一口烟，把旱烟杆在布鞋底上敲了三下，背着手走进了厨房。
老总带着这十二个字返回了深圳。
那四个人带着一张十二个字的便条又回到了四合院。那天正是绵绵细雨，梅雨季节刚刚出了一个下午太阳，天又阴沉下来。连续十天小雨不停。
当那个老总原班人马，走了很长的羊肠小道才找到了四合院。这次多来了一个人。
瘫痪在床的儿子，叫李江河。他个子不太，有父亲的精明。他喜欢喝酒，他中风与酒有关。
“爹，院子外有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估计又是来参观咱们四合院的。”李江河口齿不太清，中风中的。李干一听儿子这么说，他懒洋洋地把最后一旱烟袋猛吸一口，接着咳嗽了几声，吐出了满嘴黄痰。她站起身从床沿边背着手走了出来。
“哟哟，是你们呀？”李干认识那个戴高级眼镜的老总。这次多了一个人，一个是极漂亮的女人，极为吸入眼球。
华娥娥听到李干在门口说话，她也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你们都过来，我已经坐好了，这回先合个影，才参观。”那“娃娃婆”开口了。关不掉风的话他们还是听得懂的。
于是那个老总与李干夫妇合了个影。
“老奶奶，您好，老爷子，您好。上次那个秘籍口决破解了。”老总笑嘻嘻地说。
“破解啦？快说来听听，这可是我爷爷留下的，近2百年秘诀，无人破解？”李干又来精神了。
“老爷爷，你想，你家是四合院，是不是墙对墙？东墙对西墙，南墙对北墙？”漂亮的女子用娇滴滴地声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