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回归工棚
家梨餐馆关门了！是休业还是真的关门？
刘黄不辞而别并不是早晨，而是在凌晨三点钟左右。当他踏着迷眼的灯光悄悄地走了，走得干净，只留下了写给老板娘的一封信。
他从住院部大门口走出，回过头来仰望了这高大住院部大楼，心里五味杂陈。
当他来到白天热闹非凡的大街上，此时此刻，除了灯光，树影外，还是灯光，树影，且多了一份寂寞和一份的依依不舍。
忆往昔，在“家梨餐馆”时，同事们之间一言我一语说说笑笑，老板娘喜欢抽烟腾云驾雾弥漫着的雾云，老板高大形象，默默无闻工作卖力的身影，还有哪些经常来的常客边吃边聊天的场景，犹如一幅幅画卷，在他的脑海重现，仿佛就是一场又一场别开生面的电影，历历在目。他流下了泪水。他流过泪后便慢慢地蹲在法国梧桐树下，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一束车的灯光而过，是城市街道开始唤醒黎明的趋起，一阵阵有节奏感的扫把清洁街道的旋律，是城里的洁工美化城市开端。
喂喂喂，快醒醒，马上有城管员来的。一个中年妇女，她走近他轻轻地拍打刘黄的肩膀。他如触电般猛地睁开了眼睛。
阿姨你好，你是叫我吗？刘黄说。
这儿只有你，当然是叫你，外面怎么难睡觉呢？今天又是大雾天，雾会伤脑的。中年妇女的语气温柔，有一种母爱的感觉，他微微一笑向她深鞠一躬。
谢谢阿姨！哈哈，不好意思啊！阿姨再见！刘黄拍打屁股上，背上的灰尘向远处走去。
东方开始拂晓，露出一片鱼肚白。随后霞光万丈。刘黄加快了脚步，他来到十字路口，呵呵，赶集的，上班的，上学的学生们行急匆匆。
新的一天开始了！喧嚣、繁荣永远是大城市的一道风景。此时，刘黄饥肠辘辘了。他知道，在“家梨餐馆”这个时间正是员工的早餐时间，可是，这时流浪的他，只有强忍着不争气的肚子，任凭它饿时发出的信号。他继续向前走着，终于来到了公交车站台旁。
城里的人挤公交有人说成是时尚，刘黄实在是饿了，这儿没有小吃铺，都是些五金、精品、橱卫、中介所之类的店铺。片刻后，相继开张营业了。
公交车缓缓地开了过来，刘黄随人流上了车……
工棚还是那个工棚，此时棚内空无一人，还是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他望着这些就拿餐馆相比，心中犹如五味杂陈。他清楚记得自己的床铺是靠里的，现在只有五个人的铺了。突然间自己感觉到，自己在不在他们同样是上下班，同样披星戴月，同样是晚上挤在一个工棚内，劳累后的呼噜呼噜鼾声。没有自己与他们朝夕相处的日子里，他们同样是打工养家糊口。看来，多个人少个人已经不是很重要了，地球同样公转和自转，太阳同样是东升西落，月亮同样是阴晴圆缺。
他走进了工棚，他呆呆站在他曾经以地当铺的木板床。他把这五个人的被子整理了一下，该放的东西都放好了。臭胶鞋也归拢在一起。虽然这工棚有些寒碜，经过他打理后换了个画面。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站在工棚内再扫视了一遍。
呵呵，现在还马马虎虎，唉！打工苦，打工累，想想当时我就是因为这些就当了逃兵。刘黄自言自语地后，又向工程建设区走去。有一位保安冲着他喊了一句。
干嘛呢？这是工地，不戴安全帽子禁止入内。
那位保安边说边走近了刘黄身边，两不相识，刘黄微微一笑。
你是新来的吧？为什么不认识我，我以前也和楼上的工人一样，打工的，打工的。
刘黄一番话弄得那位保安莫名其妙，他再次打量了一下。
哼哼，你说你是打工的，为什么没有看见你和他们一起上下班？这就奇怪了，你这个年龄段不应该打工，应该坐在大学教室里舒舒服服听教授讲课。嘿嘿，快回去，这是工地没有什么好参观，好玩的地方，等一下被包工头见了，他会责备我没有做好工作，到时我不但拿不到工资反而还会开除。你不知道，我找一份工作很不容易，我跑了五家公司都被拒之门外。那天，我饿得快不行了，是一位好心的叔叔把我扶到这儿，并且介绍给包工头才当了一位保安。我刚刚上班才两个月，当我拿到第一份工资时我从梦中笑醒，我从一个街头混不下的小伙子，而今便是这工程建设公司的临时保安，我心已经满足了。那位保安认认真真地介绍了他的经过，刘黄一听为之一振。
谢谢你告诉我这么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站在这儿看看他们，那位瘦瘦的就是我堂叔，其他几位是同村的人。刘黄指向高楼正在扎钢筋的几个人。
你，你说以前也和他们一起打工，看你身上穿着工作服，口袋上还印着“家梨餐馆”字样，虽然有些旧，我看你就是餐馆服务员，对不起！餐馆服务员更不能参观！还是早点回去，不然我真的被老板炒鱿鱼了。那位保安已经说的很一目了然。
好吧！再见！刘黄看过一会儿离开了。
中午十二点，当刘师傅等一起下班休息，回到工棚，他们惊讶了。
哈哈，这是谁给咱们整理的？鞋也放的整整齐齐。刘师傅惊呼起来。
是啊！从来没有过的，还是第一项，老刘我猜想肯定是老家来人了，来了婆娘们，不然不会把我们的窝整理焕然一新啊！
刘师傅也在怀疑，可是走出工棚也不见任何人，他回到工棚内，其他几位都在议论纷纷。
谁家的婆娘到了，也不吱个声？刘师傅问，他们都呆若木鸡。
别管了，休息啊！下午还要干！邱包头说明天要来人验收，赶不上又要扣工资了。其中一位说了一句，便倒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