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举步维艰
刘黄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怎能耐受住民工领班一番斥责?
窄小的宿舍,一共挤着六个人。可见这地方太小了,小的几乎床挨着床。当然一线城市房子,民工宿舍哪里都不是宽敞的。那些气派的,是有钱人购置庄园别墅,这些人不是顶级明星,就是著名导演。
他们民工,晚上睡觉挤在一起,睡时民工们鼾声如雷。他们之间体汗有臭味、整天穿着胶鞋,那一双脚也是臭味薰天,真闹心。半夜里,有可听到男人闭上眼睛在宿舍门口撒尿“嗞嗞嗞”声音,随后一阵肮脏的臊味立马散发开来,令人呕吐的心都有。
三天前,刘黄实在有点累。蹲在楼顶上扎钢筋。他与领班撇嘴,丢下一句狠话不干了。
刘黄果然他,躺在宿舍地铺床上不吃不喝。那位中年领班怕他饿死了交不了差,必定人家也是娘生父养的娃。
中年领班也是姓刘,刘黄和他共一村。临出门时,刘黄父母千叮咛万嘱咐让刘浩贤关照自己的儿子,在动身时刘黄母亲递给他20元关照费。
这天,天下着雨,扎钢筋的活干不了,民工们都蜗居在宿舍里。刘浩贤时不时还和刘黄说着话。
你小子,出门与刘叔闹别扭,你是初生牛犊子,不怕我这个老虎吧?到月发不了工资别说我缺德就行,我要是起脾气了,写信告诉你娘,就说你小子不好好干活,抢风头,让刘叔打不开情面,阻碍民工挣钱。
这话,刘黄听的真刺耳,他抬头望着比自己大三十多岁的堂叔。
你怎么说都可以,就是不允许你当大家面,我也是有尊严的,懂吗?刘黄理直气壮,刘浩贤眼珠子瞪得溜圆。
呵呵,你小子好大胆子,刘叔你也顶冲,反了,反了!刘浩贤脱掉发臭的胶鞋。刘黄见机一溜烟逃了。
哟哟哟,小子有种别回了!
从那以后,刘黄走出了脏兮兮的宿舍,脱离了这民工们起早贪黑的生活。每天工作几乎是拼命干,披星戴月。这六个人同一张地铺的床,突然间少了一个人显得空出了许多。宿舍区内也冷冷清清的,白天民工们生活用具杂乱无章,晚上只有脚臭味和鼾声如雷的睡觉声音,此起彼伏。
刘黄在这个举目无亲的大都市,他四处流荡,没有一个固定安身之处。他白天沿着街道行走,每走到一家餐馆都毕恭毕敬地。
老板,能给口饭吃吗?我、我刚刚来这城市里,钱包被偷了,就连出来带在身边的衣服也一夜间盗窃了,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这个乡下人吧!刘黄向那个老板深深地鞠上一躬。
老板打量了后,从鼻孔里喷出两柱烟雾,这两柱长长的烟雾直喷在刘黄的脸上,顿时呛咳起来。
你小子说的都是真话?老板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老板,我说的都是真的,刘黄从不说假话,我娘告诉过我,一个人喜欢说假话的,会遭天打雷劈。我村“烂疤子”就是假话连篇,最后被雷劈后了,死时全脸,全身都成黑炭。
老板娘噗嗤一笑,她走到刘黄身边转了一圈。
你这个叫花子,还真会编故事,哈哈!雷公真的“替天行道”?她笑得合不拢嘴。刘黄望着老板娘一脸的尴尬,也跟着笑起来。
不过,在我这里只管饭吃,没有工钱,干不干?老板娘走到桌边一屁股坐了下来。
可以、可以!谢谢老板娘,谢谢老板!刘黄一听,心想,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劲市,有一口饭吃就行,慢慢来,我不行刘黄就是无用之人。
但是,睡觉的地方嘛!老板娘停顿一下,望了一眼高大形象的丈夫。
我那里只有一个小房间,不过平时是我“雪比”休息的地方,你愿意吗?她脸色沉重起来,不紧不慢地说。
可以,可以,不过“雪比”是谁?不是本店的女服务员吗?刘黄用怀疑的目光望着这位女老板娘。
别问多了,一句话,干不干?说个痛快话!老板娘斩钉截铁地说。
干、干、干!刘黄连续说了三个干字。
慢,你先去冲个澡,脏兮兮的别把本店客人吓跑了。老板娘说。
好、好、好!刘黄露出了笑容,向老板娘鞠了一躬。
小兵,小兵,领这个人去冲澡,对了,你叫什么名字?老板娘大声喊餐馆的小兵,然后又问刘黄。
老板娘,我姓刘,单名一个黄字,叫刘黄,山东人。刘黄说。
什么?你娘怎么给你取这个名字,干脆叫“硫磺肥皂”吧!好记一点。老板娘从衣兜里掏出了纸烟,可惜纸烟干瘪的,她气得把烟盒一丢。
方家兴,方家兴,是不是你把我的烟全部偷走了?老板娘大发雷霆,冲着她的丈夫方家兴说。
方家兴正在厨房里,围着裙子在干活,他听到老婆尖叫,惊慌失措地走出来。
又大呼小叫干嘛呢?什么事?快说,等下来两桌客人吃饭,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我们得罪不起啊!方家兴望着面赤的老板娘问。
我的烟呢?你岂敢把我的烟拿走了!她怒怼着他。
哎呦喂,我不是关心你吗?吸烟有害健康,你妈说你不能再抽烟了,上次李医师就说你有支气管炎,肺部有个阴影。
听他妈的李医师说个啥,你们是不是串通一气?我妈也没有说啊?她说。
刘黄为了表示对老板娘关心,他笑嘻嘻地望着老板娘说。
老板娘,的确抽烟不好,身体健康最重要啊!一个人没有健康等于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