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出发日，他缺席
“大姐姐要是再不起身。”
“大家就该在咱家门口一起等你起来了！”
在舒荷的强烈手动清醒、外加声音警报的双重夹击下。
舒然终于勉强睁开了眼睛。
她打着哈欠，含糊不清道，“啊？”
“什么时候了？”
舒荷一边把舒然那套囚犯服拿过来，边说：
“太阳已经出来的时候！”
“平时到这会子，子睿和晴儿早就吃过饭去学堂了。”
舒然心知今日还有正事，一下子就清醒了。
她迅速地穿衣，说，“你先去。”
“我穿戴好了就出来。”
舒荷掩上门出去，院子里传来舒子睿和舒晴奔跑笑闹声。
为了应付流放队伍到来一事，所有日常暂停。
大家都要临时搬到流放营里住。
学堂当然也要在这几日停课。
舒然给自己编了个简单的发辫，在脑后结成双环。
古代女子的各种发式实在太复杂。
她穿来这么久，还是不大会梳头。
好在原主也不会自己梳，过去都是靠贴身丫鬟伺候。
如今在北地，正好也没条件打扮的多么精致。
干净整洁即可，倒是给舒然省了不少事。
舒然一边弄头发，边看桌上盒子里的清心蚕。
自从上次月圆之夜过去。
清心蚕就没有再产生过那种特殊的晶体了。
它每天就是像普通的桑蚕那样，生活就是吃喝拉撒。
经过最近的相处，舒然看见清心蚕，至少已经不会感到恶寒了。
她用指尖触了触它，“早啊。”
清心蚕竖起上半身，也用头顶碰了碰舒然的手。
它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
舒然笑道，“稍等片刻，我给你换桑叶。”
昨日采摘的桑叶，用潮湿过的布巾包裹住，置于阴凉处。
足可以保鲜一两日。
舒然把蚕盒里打扫干净，铺上新鲜的桑叶。
看着清心蚕欢快地大快朵颐，她对它说，“我要下山住两三日。”
“家里没人照顾你，肯定是不行的。”
“所以你得跟我一起去。”
她顿了顿，继续如实道，“等会你要受点委屈了。”
“我必须盖上盒子，路上也会有些颠簸。”
清心蚕继续大口干饭，没有表示反对。
舒然试探，“那你就是答应了哦？”
沙沙沙，沙沙沙……
回答她的只有清心蚕干饭的声音。
舒然放心地把准备好的盖子拿来。
上面留有气孔，盖上既透气，又能保证清心蚕不会意外掉出去。
一家子吃过早饭，收拾了碗筷。
白姨娘走的一步三回头，“家里没人守着，没事吧。”
舒荷、舒子睿一起推着白姨娘往前走。
舒荷笑着说，“家里这边，姨娘就放心吧。”
“大姐姐都跟大伙商量好了。”
“每日轮流出几个机敏的人，抄小路上山，给每家喂鸡。”
“顺带着也算安全巡逻了。”
白姨娘点点头，“那还好。”
反正家里除了粮食和鸡，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想到此处，才勉强安心。
山路边上，大家已经汇聚起来。
按之前算清楚的总人数，由刘少文和白秋显点算。
确认除了凤凌一人，所有人都到齐了。
舒然并不知道凤凌为什么没来，又不好细究。
只能说，“凤三叔昨日说了他进山有点事。”
“下午他回来就自行去营地。”
“咱们先出发吧。”
一呼百应，众人立刻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走去。
孩子们没见过这么多人一起出动，都兴奋的跑跑跳跳。
舒然在人群中看到了诸葛襄。
他今日负责带领流放村的一众居民。
舒然远远地朝着他笑了笑。
诸葛襄主动过来打招呼，“许久不见，舒家各位最近可好？”
舒老太太含笑点头，“都好。”
“宋先生安好？”
诸葛襄礼貌地答应，“劳老夫人惦记，宋某尚且安好。”
这时恰好舒子睿舒晴跟小伙伴们玩耍，落在后面。
舒老太太扶着白姨娘的手，说，“老身有些累。”
“咱们走慢些，等等子睿和晴儿。”
于是，舒然和诸葛襄走在前面。
舒老太太、白姨娘和舒荷则慢慢落在后面了一些。
诸葛襄对舒然意味深长道，“老夫人虽然上了年纪。”
“心里却是比咱们这些年轻人还要清楚。”
舒然不置可否地笑了下，“宋先生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
“祖母自然猜测，您是有话要跟我说了。”
诸葛襄顿了顿，直言道，“我听凤三公子说起。”
“舒大姑娘对于那石炭和火油，似乎有些超脱的见地？”
石炭即后世的煤炭。
火油即后世的石油。
秦凤国时下，石炭产量虽然不算多。
但也不算是太过稀罕。
普通百姓家烧柴，中下等石炭市面上少有流通。
大都供应于打铁等行当。
上等石炭，大都则是流入了皇宫和贵族人家。
火油却不一样了。
因为火油通常埋藏极深，且极难找准其矿藏的位置。
就算偶尔运气好找到了，也很难安全地完成开采。
以至于火油至今仍然是书中记载的稀罕物。
并没有被广泛的应用于生活当中。
诸葛家族一直致力于寻找顶尖且稀有的矿脉。
这次找到的火油矿，足够作为载入诸葛家历史的成就了。
也难怪诸葛襄对火油如此的上心。
诸葛襄见舒然似乎陷入了沉思，再次向她郑重拱手。
“还请舒大姑娘指教。”
舒然回过神来，说，“是凤三叔让你来找我？”
诸葛襄说，“他只是同意我向你求教。”
“但今日并不是他授意我来。”
舒然目光又扫过前后左右乌泱泱的人头。
诸葛襄心下会意，歉意道，“差点忘了。”
“公子还让我给舒大姑娘带句话。”
“日落之前他一定回到营地，请舒大姑娘放心。”
舒然瞟了诸葛襄一眼，说，“火油的事，我也知之甚少。”
“就是知道一点粗浅皮毛，”
“火油除了可燃这一点。”
“火油矿时常还与一种可燃的气体伴生。”
“因此若是挖掘时处置不当，会引发燃烧和爆炸。”
诸葛襄双眼猛地睁大。
燃烧爆炸？
这不就是开挖火油矿时遇到的最大难题么？
原来是因为另有一种气体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