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送礼要投其所好
纸上的字其实是舒老太太动笔写成。
自从老太太确认了舒然的心思，决定要以整个舒家支持孙女之后。
老太太自己也真正考虑起未来的事。
最近她想起舒家原籍河阳那边还有座老宅。
因为在先舒老太爷去世之后，全家人就没回过原籍。
舒老太太只依稀知道公爹手中可能有老宅的地契。
只是后来老太太把管家权交给儿子之后。
多年来，她就没再管过家里这些房产田宅的事。
如今想起老宅，她觉得倒不失为将来的一个去处。
所以才特地提出来跟舒然说了。
原主舒然虽没亲身去过河阳。
但她的脑海中却存储了许多有关河阳的信息。
有听家里人说的，有听外人说的，还有自己从书中看的。
舒氏本家所居住的河阳老家，周围都是农庄。
山清水秀，民风安泰。
最临近的就是河阳城。
这座城位于秦凤国中间地带一座最大的城池。
因为地理贯通八方，各处商贾往来通行，而逐渐发达起来。
形成了后来在秦凤国也能排到前几位的繁荣大城。
这样一个地方，既远离京城，又方便谋生。
本来就是舒然预期中的选择的定居地。
若再能找回舒家的根基，那更是再好不过。
于是，舒然和舒老太太一合计。
决定先询问远在刑部大牢的舒老爷。
有些事总得早做准备。
若地契已经随舒府全部家产被抄，就算他们倒霉。
若还放在别处，那也许还有所转机。
因为纸上的字迹为舒老太太亲笔。
舒老爷看过之后一定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姜彤把信纸按原有的折痕慢慢折起来。
她并没有询问舒然为什么。
只是说，“这第三条，找家里的一件东西。”
“听起来倒是没什么。”
“可前两条怎么听起来还怪怕人的？”
姜彤故意停顿，媚眼如丝地瞟向舒然，似笑非笑地说：
“我怎么听着，舒大姑娘像是要寻仇？”
“把仇家全都记下。”
“方便秋后算账，大杀四方？”
“哪里！”舒然一挥手，笑道，“姜老板真是太高看我了。”
“我所做的，自始至终，为求自保罢了。”
姜彤了然而笑。
有关“自保”的底线，每个人是不一样的。
有人丧失尊严，于泥淖中如刍狗，只为求苟活，
有人不言放弃，苦心筹谋，只为得偿所愿。
有人得过且过，有人小富即安，有人志存高远，有人更在乎家国天下……
姜彤最终也没有问舒然的真正目的，而是收下了她的东西。
“这差事可不好办啊。”
舒然早有准备，拿出自己存着的最后一颗红宝石。
又从随身包袱里掏出一只小包裹打开。
“我手头的银钱有限，还要存着以备来日之用。”
“暂时只能拿这些东西抵扣。”
“姜老板看看，若不合意，还可以再商量。”
姜彤低头看去，伸手越过那颗璀璨的红宝石。
却是落在从包裹里露出的两样东西上。
她眼里迸发出狂喜的光芒，如同魔怔了一般喃喃道：
“紫星红盖鬼伞，西域藏红花……”
紫星红盖鬼伞，只有西南边陲的瘴疠之地偶有生长。
据说以其配药，可以操控人的心神。
又因其生长的地方险象环生，不少人就为了寻找这种蘑菇而丧失了性命。
西域红花就更不必说了。
其名贵的价值不亚于人参和雪莲。
而桌上这一盒目测足有二两。
姜彤蓦地抬头看向舒然，眼神带着几分清醒后的戒备。
“舒大姑娘怎么知道我一直想要这两样东西？”
她以香料为毒，多年来配药成痴。
最遗憾之一，就是遍寻不得紫星红盖鬼伞。
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多年执念，竟然被一个小姑娘送到了眼前。
舒然眸光坦然，“我问过凤凌，你想要什么。”
“既然要送礼，自然该投其所好。”
姜彤注视着舒然，片刻，点了点头。
“好，不愧是舒大姑娘，做事爽快利落。”
舒然问，“姜老板可愿意接下我这单生意？”
姜彤又看了眼桌上的鬼伞和红花，最终点了头。
“我是生意人。”
“帮人买卖各路情报，向来明码标价。”
“两样药材的代价已经足够了，宝石你收回去吧。”
姜彤的话已经说到实处，舒然也就没再客气。
她收起红宝石，“我的事就劳烦姜老板了。”
再过一会儿，就到了小院开门迎四方来客的时候。
舒然不便打扰，起身告辞。
姜彤站起来，犹豫再三，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舒大姑娘可否告知这鬼伞的来路？”
舒然展颜一笑。
“不便告知，还请见谅。”
姜彤倒也没有因此而失望，她笑了笑说，“也是。”
“是我唐突了。”
舒然离开小院，心情颇好地翻身上马。
今日省下了一颗红宝石。
真是感觉赚到了呢！
至于她为什么不告诉姜彤药材的来历。
原因也很简单。
这两种药材都是她在系统中，用药草化成的。
再加上也的确得来不易。
她先是从凤凌那打听来姜彤想要紫星红盖鬼伞的情报。
之后根据药草图鉴中的描述，耗费了好些时日，浪费了不少药草和灵气。
屡次尝试，才最终得来了这么两份。
而且她发现，越是高级刁钻的药材，消耗的灵气越多。
幻化的失败率也越高。
就像这紫星红盖鬼伞，做成一朵，会用掉她几乎所有的灵气。
做完之后，要养个两三日才能恢复。
这一点bug，成功让舒然打消了做高级药材买卖的念头。
舒然紧赶慢赶回到北地。
等上了山，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她哼着歌往回走，远远已经能看见自家院子里的灯火了。
忽然听见旁边黑暗处传来某一个人的呼吸声。
舒然脚步一顿，扭头看去。
赫然发现路边树影底下竟然还站着个人。
“谁？！”她沉声问。
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走过来，夜色多少遮盖住了他的红脸。
“舒姐姐，别慌，是、是小生啊。”
舒然松了口气，“白小弟？大晚上的你站在这发什么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