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对我这么好啊
陆砚舟以为，手里的东西就够她吃的了。
没想到一转眼，她又跑小摊上去了。
“臭豆腐！”
他把她薅回来：“那玩意儿能吃？”
“烤鱿鱼！”
他磨牙：“信不信我把你烤了。”
“螺蛳粉！”
他冷笑：“你要敢吃，就别上我的车。”
虞初：……
看她憋屈的表情，他有点舒坦了。
他递上纸巾：“虞初初，你的胃是无底洞吗？”
“吃不完就要分享。”
“别等下胃痛。我可不管你。”
她擦了擦嘴，哦了声。
好像确实有点太多了。
她挑挑拣拣，递给他一个钵仔糕，讨好的笑了：“帮我解决一个啦！”
他微弯腰，就着她的手咬下去。
这回终于彻底舒坦。
“那个好像是陆神？”
“什么陆神？”
“就摩托车赛冠军，前段时间在网上因为颜值刷屏的那个赛车手。”
“没想到他也会来逛这种地方。真的好帅啊！”
“真人比视频里帅十倍。”
“他旁边那个女孩儿是谁？”
“走近看看。总不会是女朋友吧？”
陆砚舟皱眉。
他用伞隔绝众人目光，将虞初的帽子拉起来。帽子上的毛绒遮住了她的大半张脸，那双灵动漂亮的眼睛却遮不住。
她眨眨眼。
他动作迅速的将纸袋归拢到右手。
“准备好了吗？”
她懵：准备好什么？
陆砚舟拉住她的手就跑。
他的手修长有力，手掌干燥温热，她小巧的手被包在其中，暖得她的心，也跟着颤了颤。
两人快速穿越人群，跑动中，一个纸袋掉在雪里。
她惊恐：“我的口味虾！”
她要回头去捡，陆砚舟眼疾手快扳正她的脸：“不要了。”
回程的路上，虞初边啃酱排骨边吐槽他。
“怎么哪里都有你的粉丝啊！”
“你以后出门，就该从头到脚给蒙起来。我就不信这样了，还有人能认出你。”
“这么早就回去了，我还有好多吃的没吃到。”
“我的口味虾，掉了！我一口都没吃！呜呜呜……”
陆砚舟打方向盘转过路口，忍俊不禁：“下次赔你好了。”
她哼哼两声。
这时，钟楼倒计时的钟声响起。
天空炸开一朵巨大的烟花。
此时车子正开在桥上，她贴着窗，眸子里倒映着绚丽多彩，欢快的喊：“烟花！烟花！”
陆砚舟靠边停车。
她下车，走到栏杆处，望向被烟花点亮的天空。
放烟花的地方离这里很近。大片大片的烟花好像就在头顶炸开，仰头看去，总觉得下一秒，灼热的火花就会落到脸上。
落在脸上的是微凉的雪花。
它在她脸上停了停，很快就被她激动得绯红的脸颊融化。
虞初看着走过来的陆砚舟，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新年快乐呀，砚舟哥哥。”
他在她身旁站定，替她拍掉落在头上的雪花，微笑：“新年快乐，虞初初。”
“好美啊！”
虞初仰头感叹。
雪花回归大地，烟花向往天空。
就算只是刹那，就算马上就会消失，可是这一刻的美，无法抹去。
除夕夜，大雪，烟花，和陆砚舟。
恐怕这样的时刻，再也不会有。
雪花落在她的头上，睫毛上，羽绒服上，她被烟花的绚丽晕染，漂亮得不像话。
陆砚舟勾唇，轻声：“很美。”
虞初掏出手机，将自己加进美景中。
陆砚舟身子歪过去，入画。
银装素裹的城市，绚丽夺目的天空，桥上的两人，组成一幅绝美的画卷。
他背靠着栏杆，状似无意的问：“初初，你的新年愿望是什么？”
虞初查看手机里刚拍的照片，狡黠一笑：“希望你开学考能考到班级前十名。”
陆砚舟比赛完在锦城玩儿的那两天，她见他心情好，就没憋住，跟他说了和蒋爷爷的不平等条约。
没想到他并没发火。
只说，要监督就好好监督。
所以她才说，初四回来，督促他复习。
他挑眉：“就这一个？”
她摇头：“做人不能太贪心。”
他啧了声：“那你换一个。”
“这个愿望我可以满足你。”
她激动了，跺脚：“真的啊！”
“做不到就是小狗！”
陆砚舟似笑非笑。
“现在重新许吧。”
她闭上眼：“我希望陆砚舟同学能够参加高考。”
说完，她睁开左眼，偷偷看他的反应。
他笑：“虞初初，你真的要当蒋校长的走狗啊！”
虞初不满：“我不是走狗。”
“人的出身、长相和智商都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你自己能决定的部分连百分之五都不到。”
“你样样顶配，只需要少少努力，就能达到别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
“你真的要这样浪费吗？”
“我甚至，连新年愿望都让给你了。你还骂我。”
他低笑：“对我这么好啊！”
“砰！砰砰！”
烟花接连在空中炸开。
他声音突然低下去，近似呢喃，含着无限温柔缱绻：“连新年愿望都可以让给我。”
“我很……开心呢。”
太过吵闹，她没听到，疑惑：“你说什么？”
“不对，你别打岔！”
她气呼呼：“你别忘了，我是答应了蒋校长的条件，你才能去比赛的！”
说到这个，她就心堵。
本来就是吃个瓜，莫名其妙就卷进他们爷孙俩的博弈中去了。
“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霸呢，连个高考也怕！”
他屈起食指，赏她一个脑瓜崩。
“伶牙俐齿。”
又恢复那副桀骜不驯谁都不鸟的张狂劲儿。
“不就是高考么。”
“砚哥我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你好了。”
她新月眼一弯：“你答应了哦！”
“那这个愿望不算哦。”
“真正的愿望来了。”
“等等。”
陆砚舟表情古怪：“你不会是要许愿，说要让我下学期停赛吧？”
虞初心虚，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他哼了声：“你别得寸进尺啊。”
她怏怏的：“哦。”
“那我没有别的愿望了。”
“反正你要是做不到，蒋爷爷就再也不喜欢我了。”
“他还说再也不要我去你家蹭饭，连妮妮都不准去了。”
他额角一跳：“你这算什么威胁？”
虞初也觉得拿这威胁他，有点牵强。
她烟花也不看了，垂头丧气。
陆砚舟觉得头疼。
“行。”
“我真是上辈子欠你。”
反正上半年也没什么比较重要的赛事。
他压下眼中的算计：“不过你要一直督促我。别忘了，这可是你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