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他有毛病
护士二十五六岁，一副八卦的样子。
虞初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他不是我男朋友。”
护士小姐姐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姐姐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这还看不出来？”
“听说你们还是高中生。不准早恋是吧。”
“姐姐懂。”
她扯唇：“他就是我邻居哥哥，是校友。”
护士眼神中全是羡慕：“嚯，还是知根知底的青梅竹马呢。”
虞初尴尬得不知道怎么接话，公式化的：“呵呵。”
护士小姐姐以为她害羞：“没事儿，我不告诉别人。我今早都看到了。你睡在他病床上，他还给你盖被子呢。”
“那神情，哎哟。”
“我要是年轻个几岁，就他这种男孩子，还不得把我迷死。”
“他有哥哥吗？”
“叔叔也行。”
虞初逃也似的跑到病房。
她进病房的时候，陆砚舟正坐在沙发上，两眼盯着地面，表情不太好。
她将便当盒放在茶几上，打开。
“怎么啦！”
有点委屈，声音糯糯的：“我已经很快了。”
陆砚舟抬头，好笑：“砚哥我是这么爱发脾气的人？”
虞初眼神疑惑。
不是么？
“霍延没抓到。”
“只抓了高胖子五人，还有三个在逃。”
他垂眸，不让她看到他冷厉的眼神。
她表情瞬间紧张起来：“那他会逃到哪里去？”
“他会不会来找你？”
他眼底暗光乍现：“我倒希望他来找我。”
“只是，警方已经发布了他的通缉令，他不敢现身。”
霍延十来岁就在社会上混，十六七岁就是蓉市小有名气的混混头子。
这些年，他打架斗殴是常事，敲诈勒索数不胜数。在锦城犯了贷款诈骗后，又抢劫捅了人一刀。
他这才回了蓉市。
被他捅的那人前几天医治无效死亡，所以他身上又多背了条抢劫杀人罪。
虞初把蘸水揭盖，故作轻松：“现在到处都是监控，只要他出行或者消费就会留下痕迹，肯定很快就抓到啦！”
他却没这么乐观：“你不了解这个人。”
“我和他打了几年交道。他这人很狡猾，也很惜命，没那么轻易抓到。”
她递上筷子：“你别老给自己那么大的负担。”
“那件事真的不是你的错。没有谁是无所不能的，也没有谁能够预知未来。”
“唐雨的死，”她顿了顿，咬了咬唇：“你教他勇敢，让他反抗，这本身是没有错的。”
“错的是霍延他们。”
“你已经做得够多够好了。”
“接下来的事，交给警察就好。”
周奚说，唐雨妈妈疗养院的费用一直是陆砚舟承担，他还时常去看她。
当初他也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孩儿，能做到这一步，真的很好很好很好了。
听到她的话，陆砚舟绷了四年多的心弦，忽的一松。
唐雨的死，给他带来巨大的罪恶感。
他承受着这种折磨，用厌食症来提醒着自己一定要找到真相。
让霍延无从抵赖的站在法庭上受审。
让那些把唐雨用作反面教材拿来教育自家孩子，说他是贪玩儿溺水的家长闭嘴。
让他可以给丁姨一个交代。
让当初不信他，阻挠他的陆既鸣，给他道歉。
也让自己，能够卸下这个沉重的负担。
他放在膝上的手握紧，又缓缓松开。接过筷子，夹了个饺子吃。
许久，他偏头嗯了声。
虞初却不知，他早已红了眼眶。
吃到一半，陆砚舟去窗边接了俱乐部的电话。
那头问他怎么没去训练，又敲定了下一次训练时间。
挂了电话，他转身：“月底我在锦城有一场比赛，你要去看吗？”
虞初嗷呜一口包下饺子，口齿不清：“我木有泡……票。”
陆砚舟坐回沙发，一身病服却仍然难掩桀骜：“这还不简单。”
她小嘴塞得鼓鼓囊囊的，像个小仓鼠。嚼了几下吞了，打量了他几秒才问：“你这样，还能比赛吗？”
他：“小伤，不影响。”
她有点好奇：“听彤彤和周莹说，这个比赛是国内摩托车赛事的最高水准，一票难求，真有那么好看吗？”
他勾唇，语气里充满张狂，“有我在，能不好看？”
虞初：“可是……”
他凶巴巴，霸总发言：“到底去不去。”
她敢怒不敢言：“去。”
她有好几个月没回锦城了。回去可以跟张晓晓见个面，顺便还可以回家看看。
陆砚舟舒坦了，拿起筷子去夹饺子。
筷子伸到一半，他傻眼。
就接电话这么一小会儿功夫，她就吃了七八个，此时便当盒里只剩了两三个。
更何况，某人罪恶的小手还继续伸向无辜的饺子。
他按下她的筷子：“嗯？”
她无辜眼：“干嘛？”
他啧了声：“你要跟个病人抢？”
她嘟着嘴：“你的你的你的！”
明明上次在她家，他也才吃几个啦！怎么今天吃这么多。
她还没饱……
等他悠哉悠哉的吃完，她苦逼的去洗便当盒，收拾茶几打扫卫生，陪他去检查，盯着医生沟通病情，旁观护士换药。
还要承受护士暧昧的眼光。
这都不算完。
主要是陆砚舟这人，他有毛病。大事小事，没一样不支使她。
“虞初初，我饿了，去削个苹果。我要长得好看的，不甜不吃哦。”
“虞初初，我左手在输液，借我一只手打游戏。赢了奖励你和我合照一张，输了给我买装备。”
“虞初初，你这个鱼汤淡了，太腥。别是买的死鱼给我吃吧。别糊弄我啊！最好买鱼的时候拍个视频给我看看，对了，别忘了汤多加点盐。”
“虞初初，你看你看，你又掉头发在地上了。年纪轻轻的老掉头发，要秃啊！”
“虞初初，我要吃葡萄。记得去皮去籽，摆盘好看一点啊！”
“虞初初……”
“虞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