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可是弟弟才是恶鬼啊
林以双没想到这么香的鬼居然是个没杀过人的鬼,顿时心虚不已。
好鬼是不可以吃的。
出于心虚,她决定罩着王付泽。一会儿要是有天师想杀他,她就带着他跑!
叶玄听了来龙去脉,发现故事里出现了两次的青衣道人明显有问题。
他问王付泽:“那个青衣道人你详细说说。”
王付泽歪着头想了想道,“他很年轻,穿着青色的旧道袍,头上扎了道士髻,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温和。”
他顿了顿又道,“他是个好人。”
米欢听了直翻白眼,“谁帮你谁就是好人是吧,你个傻子,他还说你是恶鬼转世,忽悠你爹杀你呢。”
王付泽埋着头不说了。
“恶鬼?明明王付阳才是恶鬼转世啊。”林以双摸着下巴,视线在兄弟二人身来回打转,“王付阳眼戾藏凶,恶气盈面,这面相分明是上辈子做恶多端,该下地狱受刑的,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投胎了。”
她指着王付泽,“你们再看看他,慈眉鹿耳,龟眼盈秀,起码好几世的善人了。”
她从口袋里掏出刚刚啃他的时候抢过来的一枚骨头,“要不是这破骨头吸干净了他的功德,诸位的眼睛就要被他的功德金光刺瞎了。”
原本漆黑的颧骨吸收了王付泽所有功德,洗去阴煞,变得光滑细腻,像块充满寒气的羊脂白玉。
神奇的是她居然在这块骨头上感应到了自己的神魂,上面的阴气源于她的神魂,而厉鬼的阴气是从骨头上来的,所以她才会觉得厉鬼很香,让她从灵魂渴望着想吃。
王继臣听了林以双的话浑身一震,他面色扭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不可能!当初大师说小泽是恶鬼,小阳是善人,说得清清楚楚!怎么可能搞错……”
说着他突然反应过来,大师说要杀了小泽才能平息祸端,但小泽明明没有死,家里的情况却好了起来。
什么善人恶鬼,只怕当年那青衣道人有问题,他轻信了别人,害得自己儿子苦不堪言。
王付阳听了脸上疯癫更甚,喃喃道,“搞错了…搞错了……原来搞错了啊,我才是那个恶鬼,原来该死的是我啊。我说呢,我就说呢,他那个样子,还恶鬼呢。”
王继臣颓丧下去,整个人看起来老了很多,“付泽,是爸爸对不起你。”
王付泽听到爸爸叫他,他踌躇着不敢靠近,最终还是忍不住上前,停在离王继臣几步远的地方。
王继臣看着儿子青灰的脸,突然控制不住的哭出声来。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能说王付泽不愧是善人转世,都这么惨了,灵魂还是一片纯白。
他那恐怖的阴气还是靠凶恶万分的颧骨硬生生染的。
林以双觉得他可怜,问叶玄有没有让他投胎轮回的办法。
叶玄想了想道,“可以问问阴差。”
顺便查查王付阳这恶鬼是怎么跑出来投胎的。
叶玄将王付阳收到他的小葫芦里,打算带回正一派祖庭龙虎山。
请阴差要有详细流程,这里条件简陋,得回正一派。
米欢留下来收拾这边的残局,林以双跟叶玄一起去,二人就乘坐什么交通工具这件事上出现了分歧。
林以双刚坐了一次飞机,没过瘾,还想坐。
叶玄向来都是御剑,根本看不上飞机的速度。
而且没有玉佩压制他的霉运,他一上飞机,这趟飞机铁定遭遇空难。
林以双试图说服对方,“坐飞机多好啊,风吹不着,太阳晒不到的。”
叶玄在这件事上寸步不让,“我可以撑个结界,而且,飞机慢。”
林以双:“飞机上可以坐着去。”
叶玄:“飞机慢。”
林以双:“飞机上有吃的。”
叶玄:“飞机慢。”
……
最后二人还是选择了御剑,林以双没剑,只能跟叶玄共乘一剑。
叶玄果然张开了结界,小小的结界像个泡泡一样将他们保护起来。
结界是个单独的小空间,不仅可以保护他们,还能迷惑凡人,不然让人看见有人在天上飞,走进科学又要拍上几期了。
叶玄技术很好,剑飞得很平稳,一看就是个老司机。
林以双站在他身后拉着他的衣摆,面对万米高空一派淡然。
想当年她混得很好那段日子,哪天不是上天入地乱窜,这点高度根本没有在怕的。
人类曾说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而御剑时能看到的好风景只多不少,身边是轻薄的云雾,脚下是山川湖海,这是坐飞机绝对感受不到的。
林以双把手伸出结界,在云朵里捞了一把,微凉的风划过她的指尖,那形状可爱的云朵散成不规则的一片。
怪不得叶玄喜欢御剑,这感觉确实舒坦。
御剑的速度奇快,飞机四个小时的路程,御剑一小时就到了。
叶玄带着林以双飞过天门山,落在后山一个偏僻的山头。
天师府坐落于群山之间,面对琵琶峰,门临泸河,背靠绝峰,依山带水,殿堂巍峨,气势非凡。
身为正一派祖庭,这里常年香火鼎盛,香客络绎不绝。
天师府位于龙虎山前山,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开放的景区,后山就是天师们生活和修行的地方。
叶玄体质特殊,小时候跟师父住一起,长大了就自己一个人住一个山头。
他住的地方并不奢华,是一座平平无奇的二层木屋,有一圈竹篱将木屋围住,形成了一个院子,篱笆下种着一些花草。
林以双疾步越过在前面带路的叶玄,一马当先走在前面,一路东张西望。
她刚走到院子大门前面,突然听到一阵尖声尖气的叱骂,“你谁啊你,咱认识吗你就站门口?滚开滚开!这是我的地盘,我可告诉你,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喷死你!hetui!!”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林以双被喷得后退一步,找了半天在门上发现了声源。
只见挂在门上的藤编小吊篮里种着一株颜色翠绿,叶子细长的草。
对方看起来非常暴躁,一边骂叶片一边抖动,“直视我崽种!说!来人家门口想干什么?是不是不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