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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她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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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饭了,何芝芝就马上自告奋勇的去洗碗,这可不是她真心想干活,而是她不想看严丛月的脸色。

    严丛月这人虽然看起来没什么脾气,但她知道,原身给他的第一印象应该不太好,他的目光总是带着审视和随时给她一锤的决心。

    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还需要在这个村里生活就最好不要惹他。

    天色未完全黑下,严丛月照例带着严丛溪在房间内走了一盏茶的时间,让他消食。

    “哥哥,嫂嫂真好。”严丛溪走了才两步就气喘吁吁的,蜡黄的小脸蛋泛着红晕,他小声的嘟囔着,“比婶婶好。”

    他很怕外面总来骂哥哥的婶婶。

    婶婶……总是骂他是个赔钱的药罐子,虽然不太懂是什么意思,但应该是骂他身体不好吧。

    都是他拖累哥哥,让哥哥娶不上媳妇,不过现在好了,哥哥有媳妇了。

    严丛月将他抱起来,让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才来一天,你就知道她好了。”到底还是孩子,太容易相信满脸笑意的人。

    他知道何芝芝不是一个表里如一的人。

    不过既然她愿意伪装,那就是还有顾忌之处,只要她能照顾好严丛溪,他不介意与她求同存异。

    “嗯……她给我一个人吃蛋羹。”吃饱喝足就容易犯困,严丛溪趴在哥哥宽阔的肩上,眼皮子逐渐耷拉下来,“她还关心我,能不能一个人嘘嘘……呼……”

    听到弟弟睡着的奶音,严丛月的内心划过一丝柔软,他抱着严丛溪在屋子里又走了两圈,小心翼翼的将他放下,塞入被子里。

    摸着幼弟冰凉的手,严丛月的眸子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情绪。

    而门外何芝芝早就蹲在后院的水井边把碗碟都洗好了,都是些粗陶用具,用点炉灶的草木灰就可以弄干净了,她将碗摆好,顺手烧了一锅热水备用,洗了手准备继续处理野菜。

    不得不说,李翠芬这个大冤种是做农活的一把好手,这些菜是又干净又好,掐的恰到好处,何芝芝不好意思的想,这个恋爱脑能不能成为她的羊。

    毕竟不是她想笑,而是介绍女孩给心上人的举动实在是太憨了。

    无语的笑了一下,何芝芝将这事甩出脑外,将绑好的野菜拆开,整理出野草树枝丢在地上。

    “芥菜、枸杞菜、鼠曲草、野葱……哇,种类还真不少。”看到鼠曲草,何芝芝感叹若不是家里穷得揭不开锅,她使上一些糯米粉、面粉、芝麻就可以做青团了,现在过了清明不久,这些鼠曲草竟然看起来还挺嫩的。

    每年清明时节,青团就会大肆活跃在各大店铺,令人满眼都能看见春天的颜色,而且口味丰富,什么咸蛋黄的、芝麻馅的、肉松的、红豆的,软乎乎的不粘牙,甜而不腻,她最是喜欢咸蛋黄的,可惜现在没口福了。

    “现在做凉拌菜都够呛。”这些野菜足足够她们三人敞开吃三天,但家里醋、油、柠檬、辣椒、芝麻油一样没有,清水涮白菜还差不多。

    何芝芝想到这,心里又是一阵凄凉。

    都是没钱惹的祸!

    可恶的鸡肋金手指竟然还不能让她取银子!

    愤愤不平的掐着老枝,何芝芝嘀咕道:“黑心金手指……嘶——”大约是她真倒霉,有一枝枝杆韧性很足,将她的手指刮了一道。

    她不禁撒手,心疼的抱住自己被刮出一道红印的食指。

    仔细看了一会儿,手并没有被枝杆划破,何芝芝松了口气,下意识的看了被扔掉的那个枝杆一眼,是干枯的薄荷枝杆。

    “咕咕……咕咕!”

    循声抬头,她看到严丛月拎着两只半死不活的野鸡朝她走来。

    “今天收获不错。”何芝芝挑眉,她还以为今天严丛月跑空了。

    狩猎是很需要运气和实力的一项工作,他一个孩子进山,能安全出来就不错了。

    “是还可以。”严丛月没有多说,将绑着腿的两只鸡放在地上,从一旁拿了刀来。

    “一只煲汤,一只腌了。”要处理这两只鸡,何芝芝不禁盘算道,“煲汤给阿南,可以喝两天,你砍的时候把腿子留下来。”天气不热,熬好的鸡汤放在瓦罐里也不会坏。

    鸡血还可以留出来,放汤里煮或者直接炒韭菜鸡血块!这也是个菜呀!

    严丛月点了点头,对她的安排没什么意见。

    这两只野鸡个头不大,他原本也是打算杀一只给阿南吃点新鲜的,剩下的一只鸡就给日后她们两个加餐,正准备拿刀就处理野鸡,何芝芝连忙制止道:“锅上刚好烧了热水,方便拔毛,我们把鸡血留出来,那个充出来也可以吃的。”

    鸡血汤、酸辣鸡血、韭菜鸡血……想想就觉得生活也能有机会丰富的。何芝芝不想放过任何一个能加餐的机会。

    干饭人的菜谱觉醒了!

    严丛月皱了皱眉头,他没听过这种说法。

    正想开口说什么,何芝芝已经一溜烟儿从厨房拿了两个装了水放了盐的海碗、一张黑得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破布,兴冲冲的说道:“鸡毛选几个漂亮的留下来,到时候给阿南做毽子玩。”说罢,她又反身回厨房端了热水到井边。

    毽子是什么……

    看她都已经准备得这样充分了,抿了抿嘴角,严丛月没再吭声,根据她的指挥把鸡脖子的毛揪了,给了瑟瑟发抖的鸡一刀,放了血,最后烫毛,他扭头看,何芝芝还在欢快的搅动海碗中的鸡血,不知为何让他觉得此情此景有些诡异。

    两只鸡处理完,何芝芝也不管严丛月脸上表情如何,端了海碗放进木柜子里,用别的粗陶碗扣上,自己又蹲在那块布前面挑挑拣拣了很久,才选出几根长一些的羽毛,剩下中等长的羽毛她也留了下来,准备以后再攒一些,做个鸡毛掸子。

    啧,以前这东西放在面前都想不起来。何芝芝在心底默默的想。

    而严丛月则是默默的将院子里打扫干净,去河边冲了个凉才回到家中。

    两个人默契的没提到底睡哪个房间,就各自找地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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