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宠妃(40)
京城一家酒楼里,一位白衣公子摇着折扇走入。
包间里坐满了不少朝中大臣,看清进来人的面容后,有人面上闪过不解,今天不是御史大人王之简凑的局吗?康世子来做什么?
御史大人王之简站起来躬身行礼,“拜见康世子。”
来人正是宁王的第三子,康世子。
康世子扶起王之简,脸上流露出仁义之气,“不必多礼,王大人快请坐。”
就坐后,大家闲话了些家常。
康世子忽然:“我听闻前段时间群臣进谏,跪在皇上的福元殿外,不知是为了何事?”
王之简鼻孔里哼哼,“最近皇上的宫中出现了一位妖监,以色魅惑君主,我们正是为这事。”
康世子皱眉思索状,“那后果如何了?”
“唉!”有人长叹一声,“大臣们以死觐见,皇上虽没有处置那妖监,但也开了一个口子,愿意选秀了,只是……”
王之简气愤道:“这么多天过去了,选秀的诏令迟迟未下。反而从宫中传来消息,说皇上越发宠爱那妖人,两人日夜同榻而眠!”
他恨不能亲手斩了那妖监!
康世子摇着折扇,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我听闻近日紫微星闪烁,在帝星旁边,另有一颗异军突起,是不是要变天了?”
最后几个字压地极地。
有的大臣面上闪过惶恐之色,有的干脆低了头饮酒,并不作任何答话,一双眼睛转了转。
康世子继续说道:“皇上无情,视群臣的性命为草芥,我们做臣子的,良禽择木而栖,”他压下了后半句话!
有的大臣变了脸色,有些后悔来吃这顿酒了!
借口说身体不舒服,纷纷走出。
有人从酒楼里走出来,抬头望天,心中有些胆寒,若真是要变天了,朝中该有一场怎样的浩劫。
谁也没有发现,在他们身后,一位黑衣人如影随形。
短短数日,这位康世子便先后接见了不少朝中大臣。
这些消息悉数传回祁沣耳中,他盯着手中残缺的棋盘,嘴角缓缓浮出一丝残忍的笑!
夏冬川问道:“皇上,是否将这群人抓起来?”
祁沣摇头,“无妨!捉贼拿脏,就让他们接着唱吧。”
他落下一子,僵局破了。
“皇上,上次散布谣言的人已找到,是齐王的手下。”
“齐王?”祁沣抬头,“最近藩王们都有什么动静?”
“最近藩王们都规矩待在自己的封地,只有齐王和宁王的人在京城活动。”
祁沣眼眸深了几许,秦王真是好计谋!
暗中已拉拢了宁王和齐王,把他们摆在明面上,自己却按兵不动!
其他藩王倒还好说,偏除了秦王外,宁王和齐王实力是排在第二的。
且从秦王的属地胡地到皇城中来,必定会经过宁王的属地。
自己这个时候若追究宁王私下拉拢朝臣,一来没有证据,仅凭只言片语,若他们抵死不认,根本无法动到宁王根本。
反倒是在这种关口,如果重罚藩王,让他们更加没有安全感,很容易逼地他们反了!
可若是自己不计较,难道想等着他们联合起来造自己的反吗?
“皇上,你看这事如何处置?”夏冬川打量天子神色。
祁沣手里捏着二三棋子,“那位康世子,既然如此嚣张,在天子脚下肆意拉拢朝中大臣,相必他是做好了必死的决心的,那便成全他罢!”
“属下遵命!”
祁沣手在桌上轻轻敲击:“这事要做地像王之简做的。”那狗东西,吃着他的俸禄,居然还敢跟着别人造他的反!
“属下领命!”
祁沣站起身来,“通知刑部那边的人,最近有地忙活了!”
翌日,关于王之简杀害了康世子一事传遍了大街小巷!
刑部尚书在顺着线索王之监家中找到了带血的凶器。
人证物证俱在,天子震怒!
皇城脚下居然有人胆敢谋害皇家子嗣,当场判了斩立决,午时三刻行刑。
死去的这位康世子,论起辈分来,还得称皇上一声兄长。
皇上感念他在京城遇刺,家中老小还不知情,下旨让人把康世子的尸身送回宁王府上。
宁王铁青着脸接了皇上的圣旨,开棺验尸时,看见自己儿子惨状,不免抚尸恸哭。
他的孩子死地冤,死地惨!
消息传回时,他就知道是谁动的手。
可恨的是,自己明知道孩子是怎么死的,却不能为他报仇。
宁王俯面痛拍棺木, 祁沣小儿,我饶不了你!
这时,从康世子遗体旁掉下来一个信封,宁王打开,脸色煞白。
信封里装着一枚虎形玉佩,这是秦王军队未解散时的兵符,秦王的东西为何会在自己儿子手中,皇上他知道什么了?
信封里还装有一封信,一颗豆荚树上结了八颗豆荚,而第三颗被一把血淋淋的刀扎中。
旁边配有一行字,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宁王摇摇欲坠,险些跌倒。
自己有八子,康儿是他的第三子!
皇上是在用自己孩儿的性命警告他吗?
宁王把那玉佩小心收起来,命人厚葬了自己那可怜的孩子。
他让心腹把玉佩送去胡地,秦王府上。
和玉佩一起送到秦王府上的,还有宁王的一封私信。
满纸悲痛,溢于言表。
自己最心爱的儿子死了,现在的他,只是一个被磨灭了心性的垂垂老者。
只想陪侍老母,平安度日,不愿再惹纷争!
在一个夜晚,秦王收到信。
他展开看完,把信折了三折,放在火上。
片刻后,纸张燃为灰烬。
他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面色越发严肃,不成气候的东西!
这点打击就一蹶不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