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等到晚餐时间，尤辞沈觉两个人在帐篷外面拼命吆喝队员吃新鲜的烤鸡，林衍放下怀里的邹耳看着宋问夏，后者用眼神示意林衍先去。
宋问夏离开时不忘把帐篷关好，再三检查，确认小邹耳不会乱跑才走。
沈津泽和许司哲从另一个帐篷里钻出来，他们两个和路过的宋问夏对视，顺带拉开帐篷帘子向她展示了一下最终成果。
他们花的时间远超了一个小时，但是结果也远超预期，自动红热监察消音立杆枪被拆下了消音管，原本需要旋转旋钮调节枪头方向，改变为自动操作——沈津泽把自己枪上的瞄准镜拆下来，又把红热感应丝一条条地镶嵌进瞄准镜，再把自动检测设施的电感放大为磁感震动，从而都达到自动牵引瞄准的作用。
宋问夏拍了拍两人的肩膀，无声表示他们辛苦了。
余未和肯言周已经坐在火焰旁，她指挥着肯言周帮她掰鸡腿，肯言周也没有什么埋怨，她要什么就给她什么。
宋问夏本来只是路过但还是忍不住止步在他们身后，看着余未使唤人家得心应手的样子，颇感无奈。
“哎，”尤辞没事就喜欢凑热闹，凑在宋问夏耳边小声念叨，“小千金和肯言周是不是还挺登对的。”
“我看肯言周又好说话人又老实，干什么都能让着小千金”尤辞话还没说完，就被宋问夏无情打断了。
“余未和肯言周没什么关系，”宋问夏转身漫步向林衍给自己留的位置，“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你也觉得肯言周背景不行？”尤辞一脸不敢相信，“宋问夏你不是这么传统古板的人吧？”
“我当然不是。”
如果肯言周真的合适并且愿意，那她可以不顾背景。但是很显然，肯言周并不是那个人。
一顿晚餐，所有人都吃得和扫荡似的，大家吃完以后，宋问夏还收拾剩下了鸡骨架准备拿去投喂邹耳。
林衍坐在一旁，看着宋问夏戴着白手套任劳任怨地收拾地上的骨架。他想伸手帮忙但是宋问夏拒绝了并且表示自己来就好。一直以来的骄傲光彩的联邦第一正围着火焰捡垃圾，这是林衍从未设想过的发展道路。
她也会付出，当她有所爱的时候。
宋问夏和林衍一个提着鸡骨架一个抱着邹耳找到了营地附近的空地，看它抱着骨头啃残肉。
光晕摇曳在宋问夏的脸上，林衍看看邹耳又看看她，气氛一时之间很是微妙。宋问夏抬起头来和林衍对视，她的目光是认真而柔和，好像跳跃着丝丝情绪，不同于她看别人的严肃。
一次又一次林衍越发想问她一个问题。
或许你也喜欢我吗。
月色漫过群山，倾露遍野，火光跃动，一望无际的夜色寂静无声。队伍众人都已经分散到两个帐篷里去休息。两组的四个alpha订好了两两守夜，前半夜尤辞肯言周守夜，后半夜宋问夏沈觉守夜。
肯言周守了前半夜，和尤辞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顺带面无表情地回答了若干关于自己和余未的问题。一直到前半夜的守夜结束，肯言周撩开帐篷帘子时终于回头给了尤辞提出的问题一句正面回应，“我对余未同学并没有那种意思。”
肯言周走到宋问夏睡袋旁，伸出手想拍醒她，但是在离她的肩膀十公分时被她一把抓住，她一瞬间下了死力拧，肯言周感觉自己的手仿佛抽筋了。守了半个夜的他本来困得不行，突然这么一下就清醒了。他借着光亮发现宋问夏用力到手臂上的青筋突起，额角也发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睡袋的阻隔效果很好，所以直到宋问夏坐起来，肯言周才闻到一丝信息素的余味。
连他这么迟钝的人都闻到了宋问夏的信息素，可见宋问夏刚刚的信息素应该是小小地爆发了一下。
睡在宋问夏隔壁的林衍不安地翻了个身，和宋问夏拉开了一点距离。
“怎么了？”宋问夏半阂着眼睛，刚刚睡醒的嗓音带点沙哑感。周遭的信息素浓度急速下降，她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换班了，副队。”
宋问夏点了点头，从睡袋里坐起来，颇有反差地扶额发呆。肯言周也没有立刻就躺下睡觉，而是观察了一会儿宋问夏的神情。虽然仅仅两分钟后她就恢复了平时的样子，但是不容置喙的，她确实有一刻带满了尘世的烟火气。
宋问夏走出帐篷，和早就“上岗”的沈觉打了个照面。
“副队，晚上好。”沈觉虽然也一样是半夜起来的，但是他一点瞌睡虫都没有，全身上下昭著着自己“朝气蓬勃”。
年轻人就是耐造。
宋问夏和沈觉坐在篝火两边面面相觑，尴尬的气氛蔓延了两分钟，宋问夏准备再不济就开始数星星了，沈觉终于想到了一点话题。
“那个副队，”沈觉小心翼翼探头过来，“你和队长真的是那种关系吗？”
现在这货的表情看起来和尤辞一模一样的。
“哪种关系？”宋问夏用手中的木棍拨弄了两下眼前的柴火，认真思考。
“就是帖子上说的”沈觉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半，倏地闭上了嘴，目光投向宋问夏身后，“那个是队长吗？”
宋问夏顺着他的视线回头，林衍手上抱着邹耳，迷迷糊糊地站在帐篷外面。她赶紧起身走过去。她明明留着心眼听周围的声音，林衍起来了的动静她不应该没发现的。
“队长？”宋问夏走到林衍面前，小邹耳困得脑袋都要粘到他胳膊上了，他也看起来迷迷糊糊地倚着帐篷，“你怎么醒了？”
他总不能说他是发现宋问夏的味道没了才醒的吧。睡眠中的林衍感觉到木质的气息从平和突然地浓郁，又从浓郁突然消失。他醒的时候看到身旁空着的睡袋，第一时间没想起她守夜的事，还以为宋问夏遇到了什么危险。
林衍借着自己没睡醒的假象，沉吟了半天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地上太硌了，我睡不着。”
一直和一堆粗糙的alpha相处的宋问夏听完他的话微微一愣。自己睡着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但是转头一想，林衍到底是omega，稍微娇贵一点好像也没什么问题。
“那你先进去，我来想办法。”宋问夏虚扶着林衍回了帐篷，和外面的沈觉打了个手势，表示自己先离开一下。
沈觉：我就知道，队长和副队是真的。
宋问夏把自己身上的棉服脱下来换了件薄点的冲锋衣穿上，再把脱下来的棉服叠成长条给他铺在睡袋里面。
“你躺进去。”宋问夏扬头示意林衍。
林衍乖顺地躺进了睡袋里，邹耳也很乖巧地趴在林衍脸边，一人一邹枕着宋问夏棉服的帽子上，小邹耳一沾到睡袋就直接打起了呼噜。
宋问夏把棉服的位置小心地调整着，“现在好点了吗？”
他轻轻点了点头。
“那快睡吧，队长。”宋问夏帮他把被子盖上，又把睡袋的拉链拉上，“大概还有四个小时天就要亮了。”
林衍看着眼前的alpha，只是看着，并没有说话。
身下的棉服里有她的气味，木质香小心且温柔地包裹着他，他把头侧向棉服，瞬间就像整个人浸进了宋问夏的信息素里，在恍惚之间，林衍有好多秘密想告诉她，还想探头亲亲她。
其实宋问夏也是。
暗淡的夜色里，黎明的气息越来越重，视野中渐渐起了雾气，帐篷和篝火成为了难得的热源。一冷一热的刺激下，alpha也难免变得细腻。
四个小时之后，日色准时跨出了群山，光晕流入旷野，三三两两的成员都被个人终端震动叫醒，语音播报通知着一训第一夜的结束以及淘汰人员。
出乎宋问夏的预料，第一夜除了被他们碰巧淘汰的倒霉蛋以外，居然还有其他人也遭到了淘汰，一共是不同队伍的七个人遭到了淘汰。
花了半个小时整顿完队伍，一群人就着水吃压缩饼干当早饭，余未和尤辞终于发现队里多了只邹耳，两人好奇得不得了。
林衍作为主指挥还需要安排今天的行动计划。在此之前，宋问夏早已和林衍分享了这次出动的意外收获。指挥系的个人终端有提供所有队伍成员照片，她经过辨认确认他们是九队的成员。
“三个人，其中两个性别体征明显，应该是alpha，根据他们背包内的装备来看，是非研究系的人，剩下一个我看不出来是什么性别。”宋问夏回忆道，“我在想，既然我们已经解决了他们三个队员，是不是今天有机会干脆把他们全队淘汰掉。”
“那我们假设他们的队伍是最高配置，同时还在抽签环节抽到了alpha，”林衍在本子上记录，邹耳睡醒了精神百倍，围着他乱跑，“虽然他们队伍最多可以有五个alpha，但是其中最多只能有两个非研究系。”
“三个队员被淘汰不是小事，我想他们昨晚应该都没有休息好。你觉得解决他们需要几个人？”
“保险起见，还是得留两个非研究系的在这里看守营地和保护其他人员。”宋问夏伸出指尖逗了逗小邹耳，“但是我还需要两个人，一个肯言周去，另外再给我派一个枪法准一点的其他系学生。”
“为什么是肯言周？”林衍显然有些不解。虽然肯言周实力不错，但是他一直在队伍里没有太大的存在感，这可能和他沉默寡言有关。
“他的心很稳，枪法自然也稳，我想他可以往狙击的手方向发展。”宋问夏曲起手指，挠了挠邹耳的小脑袋瓜，她不会说是肯言周独特的身体因素特别才导致了他的这些特质，“我不打算采用和他们格斗的战略，想个办法把他们的人引出来，直接远距离狙击他们就可以了。”
这种说法很简单草率，很自信，很随便，也很宋问夏。
“那副队，”林衍合起本子，“我枪法还不错，我和你们去吧。”
（对前面章节再次进行了小小的修改）
（一个原因是申请签约需要调整字数，另一个原因是林衍的人设比我预想的有些许ooc了）
（非常抱歉如此频繁地修改前文，只是略微修改，希望不会让很喜欢林衍原本人设的读者失望）
（祝各位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