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就是觉得萧煜该被好好操练一番
一身森冷气息的男人合上了面前的笔记本,坐到旁边的轮椅上:“回老宅。”
萧槿神色平静,眸如寒星,看不出喜怒。
阿宅眼睛一亮,直觉有好戏看。
他立刻从沙发上爬起来,胸前挂着的项链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漏出来,又被他宝贝似的塞入衣领藏着。
说起这个铭牌还有个故事,当初就是这个不起眼的小东西救了他一命。
牌子上的凹陷,就是当初替他挡了一枪留下的痕迹。
所以这玩意儿一直被他视为幸运物。
现在的他还不知道,这个铭牌隐藏着一个秘密,一个关于他真正身世的秘密。
萧槿的腿已经完全恢复,但除了他最信任的人外,几乎无人知晓。
他这条腿是为救萧仁而废,一日不康复,萧仁便只会对他越发愧疚。
最关键的是,身患残疾的他远没有健全的他威胁大。
到萧家老宅的时候,正好碰见萧云山。
这个空有一腔狠毒的中年男人,望向萧槿的目光里有愤懑和厌恶以及警惕。
自从上次萧槿当着萧仁的面给了他一个警告后,他这些时日里一直夹着尾巴做人,看见萧槿也不再有当初的辱骂胆气。
他时刻害怕着萧槿会随时给他一枪。
等到萧槿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他才敢朝地上啐一口:“狗杂种。”
本想找人让萧槿永远消失,结果让他白高兴一回,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次已经打草惊蛇,他再想解决萧槿就更难找到机会。
“义父近来身体如何?”萧槿动了动唇。
老管家叹了口气:“只能靠着那药吊着,清醒的时间一日不如一日。”
神经诱导剂跟毒品无异,一旦上瘾甚至比之更可怕。
但它能大幅度激发身体的潜能,老爷的身体已经对它产生了依赖。
从开始使用到现在,每次所使用的药量也在逐步增加。
萧槿转动了下指上的戒圈,沉默着敛眸思考着什么。
进到萧仁的房间时,他正坐在沙发上,精神气看起来比之前要好上很多。
只是身形更消瘦了些,倒像是行将就木前的回光返照。
“阿槿来了啊。”看见萧槿,萧仁笑容里多了几分真诚。
虽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家,但他对阿槿到底是不同的。
不仅是因为他的舍身相救,还因为他像极了年轻时候意气风发的自己。
萧槿目光落在站在萧仁身后的男人身上:“来看看义父。”
“这位是白安先生,现在是老爷的私人医生。”管家介绍道。
白安浅笑盈盈:“我见过三爷,在医院。”
那时的他还是明姝的主治医生。
“你们先下去吧。”萧仁咳嗽了声,抬手示意管家和白安离开。
他看向萧槿,像是有话要说。
阿宅也跟着退出房间,他看向白安,这个男人温润儒雅,然而真实面目却并不似表面那般。
早在他进入萧家的时候,自己就调查过。
眼前的人就是那位让黑白两道都想招揽的药剂天才。
察觉到他的目光,白安回以一笑。
在他打量着白安的时候,白安也在打量他,身材纤瘦面色苍白的男人丝毫不具备攻击性。
但能留在萧三爷身边的人,绝对不会是什么简单人物。
白安临走前看了眼被关上的房门,听说萧三爷遭伏击那次,身边还有个女人。
他倒是很好奇,能让大名鼎鼎的萧三爷都忍不住动心的,究竟会是怎样的女人。
屋内。
萧仁剧烈咳嗽起来,手哆哆嗦嗦的拿起桌上的玉葫芦药品,滴了一滴到嘴里。
他深呼吸一口气,灰败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恢复红润。
“阿槿,你不该太心软。”缓了一阵后,他靠坐在沙发上,双手搭着龙头拐杖。
萧槿抿唇不语。
萧仁接着说:“当杀者不杀,易失威信,心软是身为领导者最不该犯的大忌。”
“那义父呢?”萧槿问,“义父当初救我难道不是出于心软?”
萧仁借着咳嗽掩饰过去,生硬的转移话题:“阿槿这次来找我还有其他事吗?”
阿槿的这个问题他不能回答。
若他说是心软,就跟自己刚才教育阿槿的话相违背,可若不是因为心软,又是为什么?
是利用。
那样的话就会伤了他和阿槿的感情。
萧槿也没追着问题不放,勾了勾唇:“我这次专程找义父,是为萧煜而来。”
“你说。”萧仁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阿槿素来冷淡,从未侧眼看过萧煜,如今却说是为萧煜而来?
“没事,就是觉得萧煜合该被好好操练一番。”
萧槿柳叶眼低垂,自然而然流露出几分矜贵:“萧家继承人除了有管理公司的能力,自身还须具备相应的实力。”
“阿槿,我中意的继承人并不是他。”萧仁语重心长的说。
&34;义父。&34;萧槿加重了语气,“我只是个外人。”
萧仁叹息:“有些事不必过于执着。”
萧槿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佯装不懂,坚持己见:“义父若是放心,便将萧煜交给我。”
“随你去吧,我相信你的本事。”困意袭来,萧仁闭了闭眼。
远在深山里的萧煜突然打了个冷颤。
萧槿离开后,他向管家问了萧槿近况。
管家将直播打开。
萧仁有些生气的敲了敲拐杖:“他亲自参加,就是为了追一个女人?!”
这种以公徇私的做法,不管是从商还是为官,都最不应该出现。
管家忙告诉他:“老爷,这位是盛家大小姐。”
“哪个盛家?”萧仁到底是老了,脑子有片刻迟钝。
“医药世家。”
经管家提醒,他才想起,盛家在京都的底蕴比萧家还深厚。
只两家有一点相似,那就是子嗣同样不丰。
“到这辈,盛家传承也算是断了。”他感慨了句,又仔细瞄了眼屏幕,“这女娃娃都这么大了啊。”
他见过明姝,还是在盛老爷子在世的时候。
“年轻人的造化,还得看他们自己。”他浑浊的眼里敛去一道精芒。
盛家这么块肥肉,说不心动是假的。
只是碍于它背后有国家的影子,他才不敢轻举妄动。
可若是小辈的自由结合,那不就是名正言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