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这焊的什么玩意儿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一句话，让何雨水的脸瞬间羞红。七年的时间朝夕相处，何雨水早就把方浩装进了心里。
即便是方浩十二岁那年，父母因公去世。方浩浑浑噩噩变成赖子，对自己依然很好。
最近四年，方浩显然已经从父母离世的阴影中走了出来。
他变得越来越优秀，身边也出现了娄小娥、冉秋叶、于莉，这让何雨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但没想到，方浩心里还是有她的，今天就要把那件事情告诉她。
何雨水都准备好说“我也喜欢你”了，却听方浩说：“傻柱不是你亲哥，何大清也不是你亲爹。”
傻柱不是你亲哥，何大清也不是你亲爹。他说的有件事，是这件事。
但转瞬她就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是真的”，方浩表情很严肃，完全不是开玩笑的样子。
“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一直怕你接受不了。现在你16岁了，长大了，也是时候告诉你了。”
“傻柱不是你亲哥，何大清也不是你亲爹。傻柱不让我接近你，是因为他喜欢你！”
“不可能！”何雨水的泪水扑簌簌落下，她却是紧紧盯着方浩的眼睛。
“你在骗我，你在骗我对不对。”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朝夕相处十几年的哥哥不是哥哥，把自己养大的父亲不是父亲。
而她自己，居然只是一个养女，这放在谁身上也接受不了。
何雨水回忆过往，最近两年，傻柱总喜欢盯着她的良心看。
那种眼神，根本就不像哥哥看妹妹。
起初她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现在想想，太恶心了。
如果不是自己每天睡觉都插紧了门，傻柱可能早就钻自己被窝了，细思极恐。
她也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她真的只是一个养女。
“别担心”，方浩轻声安慰。
“还有一个月你就毕业了，你先住到我们厂的宿舍里。”
“等你毕业了就来我们厂上班，去东方棉纺厂也行。”
“谢谢你，浩哥”，何雨水一下扑到方浩怀里嚎啕大哭。
如果没有方浩，她就不会知道这一切，那种后果，她不敢想象。
下午何雨水就搬着铺盖住进了红星制铁厂职工宿舍。有娄小娥出面，一路绿灯。
城南四合院，傻柱走进何雨水原来住的房间，一屁股坐在地上。
何雨水的东西都搬走了，只留下淡淡的清香。那是雨水的味道。
“方浩，方浩，又是方浩！”傻柱气的咬牙切齿。
做回族菜让自己寝食难安的是方浩，算计阎埠贵让自己进局子的也是方浩，如今抢走雨水的还是方浩。
“方浩，我招你惹你了，你为什么这么对我？！”
两行清泪从傻柱眼角滑落。他本打算等雨水一毕业，就拿下一血。
如今只差一个月，人没了。
周一早上，方浩又成了孤家寡人。刚刚收服的哼哈二将又分道扬镳了。
许大茂请假没上班，傻柱倒是恢复的不错，完全看不出来刚刚进过局子。
而方浩刚刚进厂，就听到一个消息。厂宣传员冉秋叶被临时抽调到红星小学当老师了。
顶替的就是阎埠贵，而阎埠贵此刻还关押在审讯室里，一时半会出不来。
方浩来到二车间，看了一下计划报表，今天的计划都是一些很简单的工作。
即便他和王东都不插手，工人们也完全可以应付。
上午九点多，包厂长领着一个戴黑边眼镜的中年人进了车间，把四个技工叫到一起。
那中年人自我介绍道：“我是国营第一轧钢厂的厂长田源。”
“田厂长好”。
四人一一问好，田源点了点头，示意大家不用紧张。
“我今天来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会电焊的。”
那个年代，电焊属于高精尖技术了，会的人相对不多。
国营第一轧钢厂是国营大厂，计划多，任务重。厂里的焊工不够用，急需找人支援。
其他工厂的任务也都不少，只有红星制铁厂才刚建不久，计划不多，田厂长就把主意打到了红星制铁厂。
王东最先摇头表示自己不会，一车间的另一名技工也表示自己没接触过电焊，两人先回车间了。
田源目光扫过方浩和张强两人，问道：“你们俩会？”
方浩点了点头回答说：“会一点。”而张强却是自信的说：“没问题。”
高下立判！田厂长也知道张强，张强本就是国营第一轧钢厂的员工，在年轻人里也算是出类拔萃的。
“张强，你试试”，田源说完就从废料堆里捡出两块废料。
“把这两块角铁焊在一起。”
“好”。
张强答应一声，拿起焊机，有模有样的操作起来。
田源只是看了张强的动作，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动作规范熟练，不错，不错。”
但当张强开始焊接，田源的眉头却是皱了起来。
两分钟后，张强把电焊帽往地上一搁，急忙去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只一眼，他就尴尬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如果有地缝，他早就钻进去了。
他明明看到别人就是这么焊的，为什么自己一焊就完蛋。
那焊接处，足足有好几公分厚。
田源也凑过去看了一眼，直觉得辣眼睛。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焊的最丑的焊接口。
但张强毕竟是国营第一轧钢厂的员工，22岁就成为五级锻工。
自己当面指出他焊的不好，那就是在打自己的脸，也是打国营第一轧钢厂的脸。
他只得含含糊糊的说：“还行。”
他想和稀泥，却有人不想让他和。就见包厂长拿起那个焊接件看了一眼。
只一眼，包厂长满脸的嫌弃。
“这焊的什么玩意儿？”
包厂长说完，就直接摔在地上。
吧嗒，焊接起来的两块角铁只是被摔了一下，就重新分开。
“就这也还行？”包厂长都被整笑了。
田源满脸尴尬，脸色青一阵红一阵不知道说什么好。
包厂长拍了拍田源的肩膀，“老田，要不让方浩试试？”
“不用！他不可能会电焊！”
尽管方浩最近被吹嘘的神乎其神，但田源根本就不相信。
他早就听说，那批精密锻打的活是国营轴承厂的不良品。
而负责那批活的方子民就是方浩的大伯。
那种锻打的精密程度很高，即便他这种八级锻工，也只能把成功率控制在百分之二十左右，还要状态拉满。
方浩这样一个毛头小子，零级锻工，成功率百分之六十，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田源已经脑补好了，方浩的大伯为了让方浩当技工，特意制造了这个局。
而包厂长心里也是门儿清。但国营大厂主任的面子，包厂长还是要卖的。毕竟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
他眼中的方浩就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屁本事没有。
电焊这种高精尖的技能，连张强都不行，方浩怎么能行。
田源说完就打算离开，也就在这时，王东技工拿着一张图纸急匆匆的跑过来。
“方技工，这个标识你能看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