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旧情人
“叮咚”维克托按响门铃，随后伸出手摆正自己额头上精心打理的发型。
没有响应。
维克托再次按响门铃，连按两次。显然他开始有些急躁。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还是没有人开门。
维克托趴在铁门的猫眼上向内望去，防偷窥的猫眼令他毫无收获。
“费鲁娜！费鲁娜！”
维克托开始敲打铁门，但很快招来周边邻居的不满，邻居宣称他如果再制造出大声响就要报警。
维克托无奈，只得掏出一部日常机拨打费鲁娜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该死！”
维克托气得想把手机摔掉，但冷静片刻后将抬起的手收回。
“我知道你在哪。”
维克托把怀中抱着的那束红玫瑰扔进身边的垃圾桶，转身离开费鲁娜的门前。
法联国家科学院门前，无数记者围观在此。
本来简约大气的白色石柱门，在众人的围观下显得不再高大。
许多外来科学家混在记者中，同样想要进入科学院，奈何科学院的门不仅锁的严实，并且有两米的警戒范围。
不一会儿，有声音从人群中传出，随后人群像炸开了锅一般向四面八方跑去。
“科罗娜女士从后门跑啦！”
这一句话的威力简直如同在说“我身上有定时炸弹”一般，短短数十秒科学院门口便恢复如平日的样子，罕有人迹。
维克托和这些人不同，他依然安静地坐在科学院对面不远处，一块路边的石墩上。
维克托特意嘱咐所有人不要插手这件事，带来的那些人全被他安排去其他地方。
不一会儿，警戒线被撤除，大门打开，十几位身穿白色大衣的中年人走出来。
维克托冲上去，站在一个戴着红色眼镜的中年女性面前。
“你是？”
中年女性撩开遮挡在眼镜前的红色长发，盯着眼前这个金发、深蓝色制服的男人，用怀疑的眼神从下向上将其打量一番。
“费鲁娜，是我，维克托。”
“维克托·莱恩？”
“没错，就是我。”
“哦，见鬼了，你怎么还没死？”
费鲁娜推开维克托，继续向外走去。维克托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双手一扬，头一歪，无奈地看着费鲁娜离去的身影，紧接着快步跟上前去。
费鲁娜在周边一个意大利面店停下，找到一个相对幽静的位置，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似乎在搜索什么东西。
“嘎吱”一个身形有些臃肿的中年男人在她对面坐下，但她由于太过专注，没有看到这个男人。
“啪”，男人一把将费鲁娜的电脑盖上，如果不是费鲁娜躲闪及时，她的手指将被夹得生疼。
“维克托，你这属于骚扰，你如果再不走，我就喊警察来了。”
说着，有些气愤的费鲁娜抬手示意服务员过来，想让服务员帮忙报警。
可维克托只是坐在她对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服务员，这个男人对我进行人身骚……”
“服务员，两份意大利面，两杯香槟，这是小费。”
“好的。”
服务员从维克托手中接下他这辈子收过的，最大面额的小费，欣喜地转身去为两人准备餐食。
费鲁娜见维克托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将电脑收起，起身准备离开。
这次维克托依然没有阻止她，只是轻轻地说了一句话：
“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吗？费鲁娜·莱恩女士。”
费鲁娜听到这些话，停下离去的脚步，转身坐回原本的座位上，并且凶狠地盯着维克托。
“首先，我叫费鲁娜，不叫费鲁娜·莱恩。其次，我知道你来找我的目的，但那东西是科罗娜研究的，我不会帮你做任何事。”
“嘘，吃完这顿饭再说。”
维克托又喊来服务员，点下两个饭后甜点。
就这样，两个人饱餐一顿，期间没有说一句话，一个字。
费鲁娜吃完饭后选择回到实验室，继续做自己的研究，维克托则是在费鲁娜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订下一个高档而浪漫的酒店，一个下午什么都没做，坐在科学院对面不远处的石墩上，等到费鲁娜。
维克托将自己所有的通讯设备，以及一切外物放置在酒店中，在这期间 ，仿佛失联一般，没有人能够联系到他，就连和他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也完全联系不上维克托。
抛却一切外物，让这段时间只属于自己，好好休息放松一下。或许，这是维克托此时此刻的想法。
夜晚如约而至，维克托再次拦住从科学院走出的费鲁娜，这次他试探性地伸出手，但依旧是被一把推开。
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不会如此轻易解除，维克托深知这件事。那就用公费重温一场恋情吧，无耻而自私。维克托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
在高档餐厅与高档酒店，维克托与他许久未见的妻子费鲁娜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维克托向费鲁娜解释，他们儿子的死因，以及他这些年到底去做了什么，他现在在做什么。并且向费鲁娜保证，以后他会一心一意地对她好，回到她身边。
久别胜新婚，这些年一直单身没有再染指爱情、婚姻，而是把自己锁死在科学领域中的费鲁娜，终于被撬开一丝心房，重新相信起维克托。
不知维克托解释儿子的死因，是否真假，他悄然离去的原因，是否属实。但维克托说出的自己的经历，这些年从加入世界联邦科学组织到杀死大批科学家，从一个小小的不知名科学家到联邦科学组织首席的位置，以及自己来找费鲁娜的真正原因，他全部开诚布公地讲述给费鲁娜。
费鲁娜重新接受起这个伤痕累累的野兽，在外面历经风风雨雨的野兽，在她这里，不过是一个需要人安慰的小猫咪。
“你知道为什么大家都去找科罗娜，而我在科学院门口等你吗？”
“为什么？”
维克托伸出左手搂着这个自己的、已五十出头的小女孩，咧开嘴笑着说道：
“因为很多年前你就在研究恒浮游卫星，我坚信成功的是你，科罗娜只是一个替身。”
费鲁娜一听，不知是该夸维克托聪明还是夸维克托精明。
“没错，事实和你想的一样。”
“哈哈哈，我就知道，接下来我会把你接到世界联邦科学组织，以后我们一起掌控科学界！”
不知是觉得维克托自大，还是没有把维克托的话当一回事，费鲁娜听罢莞尔一笑。
两个五十出头的中年人，度过一个久违的，年轻而美好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