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风力场
时间回到连星、司湘、罗曼尼、撒切尔的主场。
“我们并不认识维克托，但听说他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他们的来访是否有给你们带来困扰？”
连星赶忙解释道。
罗曼尼沉思片刻，便决定将维克托所提研究全盘托出。
“维克托一派已深入研究原子适配性并且有全新的进展……”
罗曼尼用五分钟的时间，将维克托所做之事讲述给二人。
话语结束，四个人的面容都有些凝重。
“还好你们没有把东西交给他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以米国人的残忍来看，一旦掌握原子适配性，将会有大批的生命受到残害。我代表地国由衷地感谢你们。”
说罢，连星目光严峻地向罗曼尼夫妇致谢。
“唉，虽然我们没有将成果交给他们，但以世界联邦科学组织与米国的实力，要不了多久便会刷新这项研究。”
“你们不用担心，我们这边绝对不会透露任何消息，并且全力阻止维克托一派进行惨无人道的原子适配实验。如果真到那么一天，我们自然会给予他们降维打击。”
司湘不知连星的底气来自何处，罗曼尼夫妇更不知连星背后有什么，地国背后有什么，可以让他如此硬气且傲气。
在人道这一方面，四人的看法出奇地统一。
交换完成后，司湘单独向撒切尔女士请教粒子与场的有关问题。喷气背包，司湘势在必得。
花园中，一位身穿棕色贵族长裙、戴着华丽太阳帽的女士与一位同样身穿华丽白色长裙的年轻女士，正举起咖啡杯交谈。
二人正是换上典雅服饰的撒切尔女士与司湘。
“谢谢您，撒切尔女士，我非常喜欢这套衣服。”
司湘的口语有些蹩脚，但总归能让面前的人听懂。撒切尔女士的中文司湘是一点也听不懂。
“不用客气，你是我的贵客，更是我的好朋友。”
撒切尔女士优雅一笑，随后品尝一口新磨出沏好的白咖啡。
司湘也有些脸红地喝上一口咖啡。
入口微苦，回味长甜。浓香之中又有一丝淡雅。这就是司湘对此咖啡的感受。
实际上咖啡是非常苦的，为了照顾不常喝咖啡的司湘，撒切尔女士特地吩咐下人多加一些糖。
“撒切尔女士，不知您品尝过地国的茶水没有？”
“只在英邦尝过几次，感觉还可以。”
“下一次您到地国来，我请您喝我家乡最正宗的茶叶茶，跟白咖啡完全不一样的感受。”
撒切尔女士一听，满心欢喜地笑起来。
这便是地国人的待客之道，礼尚往来，绝不会让朋友吃亏。
一杯茶与片刻闲聊后，二人终于聊到重要话题。
撒切尔女士先开口说道:
“世界的构成你应该清楚，粒子和场。所以当你提出力场的时候我觉得你理论有实现的可能。”
“嗯，我接下来要研究喷气背包，与常规主要靠电能催动的飞行装置不同，我准备创造风力场，利用分子间的运动来提供飞行所需要的力。”
“有趣的设想。”
司湘听到认可，有些羞涩地微微低头。与之前充满激情与自信的她不同，现在的她就像是在跟学识渊博的老前辈交谈一样，像个邻家小女孩。
“你既然要利用分子运动产生力，那你选择用什么来做辅助，电能，磁力还是引力？”
面对撒切尔的提问，司湘深吸一口气。
“我准备把这些力都试一遍，哪个最适合就着重研究哪一个。”
“估计你要走不少弯路呀。”
司湘也知道，踏上这个全新的领域，她将走不少弯路。但困难无法击败她，她是科学的女战士。
“我建议你先从磁力开始，先前有人利用磁力创造飞行装置，尽管失败了，但实验证明这条路是可行的。”
“磁力场不会和风力场冲突吗？”
“会。”
本以为看到一点捷径的司湘，被撒切尔的回答打破幻想。
“磁力飞行基于一个恒磁力场，这个恒磁力场可大可小，却是不可或缺。”
“嗯……我决定先从热能考虑，热能第二定律中提到:世界总是由热向冷传递。基于气压不同制造的滑翔机，正是利用这个原理，摆脱对电能的依赖。”
撒切尔微微有些吃惊，因为她没有考虑到利用风力场创造气压差。
“如果你可以创造持续性的气压差，那么你的理论可以实现。创造持续性的气压差可不容易，虽然利用分子的热运动和不同分子的特性可以做到，但成品的操作性极难控制，很有可能你做出来的喷气背包还不如热气球。”
撒切尔女士看到司湘情绪有些低落，继续开口说:
“不过你可以试一试，路总是人走出来的嘛。失败是常有的事，不然成功的路早已人满为患。”
其实司湘的低落不在撒切尔女士的话，而是在于她不确定风力场要多久才能创造出来。
五年十年她耗得起，可二十年三十年呢？
这真的是最正确的方向吗？
“向前！”
司湘突然想起来余婉对她说的话。
对，不问难易，勇往直前！
司湘的斗志重新燃起，不管多久，她都要将风力场创造出来！
经历这次谈判，司湘的认知再次得到扩大，对连星的敬佩也再次加深。
连星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司湘看不透，也不想看透。她只觉得这个古怪又厉害的老头子，无所不能。
但其实连星最初参与的项目并非天梯计划，而是探索海洋的赴海计划。
在探索星空的项目取消后，连星深受打击。许立安慰他说，海洋和星空同样浩瀚，但他始终知道，星空才是他的归属。
许立偷偷为他报名赴海计划，所以他才被迫从悲伤之中前往大海。
“也不知道赴海号研究的怎么样了。”
“什么？”
飞机头等舱中，连星的一句话被耳朵针对性灵敏的司湘听到，于是司湘赶忙摘下耳机，准备一探究竟，奈何连星并不想让她知道这件事。
“没什么，我说我期待你的研究。”
“你明显说的不是这话！”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好，好吧。”
是的，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