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特洛伊
林兮愣住了，许久，她擦去小东的泪珠，“不会的，不会不要你的，你就是我弟弟，只是我们姓氏不一样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有时候一个谎言对于别人只是一件小事，但是对我们自己却是很严重的事情，现在我们去给老师道歉好吗？”
“嗯……”
从教务处出来，林兮想着黄老师的话：你也只是一个孩子，你这样带着他，不仅有安全问题，还会有法律问题，还是尽快联系他的家人，或者说我们把他送回广城。
小东抓着林兮的手，跟着她走着，看姐姐不说话，小心翼翼问：“姐姐，那个老师最后和你说什么了？他是不是批评你了？我还能来这个学校吗？”
林兮揺揺他的手；“没事，经过这件事，你以后可以随便想听什么课，就听什么课。快跑，食堂要关门了。”
“我要吃鸡腿。”小东跟着跑了起来。
“鸡腿肯定是没了，跑快点，排骨可能还能剩点。”
“那我要去第三个窗口打，那个胖阿姨最好了。”
“好，交给你了。”
小孩子的不开心很快会过去，晚饭小东吃的很开心。虽然档口只剩下菜渣渣，但是掌勺大妈一看见小东来了，把所有菜盘里剩下的菜全舀到了一起给了小东，小东已经成了北城大学生食堂的饭宠。虽然大妈给的菜量很多，但是有些凉了，林兮怕小东吃的不好，还点了一份现做的米粉。
正吃着，米粉还没好，窦豆火急火燎的跑过来，“听说你被黄大给捉去了！”说的好像林兮被大灰狼给叼去了。
“是呀，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你……”窦豆看了一眼小东，把想说的话咽了回去，林兮拉她坐了下来。窦豆把心里想说的话按下不表，转眼看看小东。“小孩，你居然去听表演系的课。他们教授最古怪了，经常有粉丝冒充学生去蹭课。还有那些家长想尽办法让他们收自己孩子为徒，天天徘徊在教室附近，教授们经常火大，一个陌生人都不让进的。”窦豆转移了话题。
“因为老师说我帅”。小东咬着排骨，鼓着一边的奶腮。林兮诧异的抬头看着小东，觉的不可思议。窦豆左右摇头审视了一下小东的脸，“确实，这孩子长的是不错，脸特别小而立体。”林兮看着窦豆的眼睛皱着自己的眉毛，“你什么时候近视的？”全天下估计只有林兮觉的小东不帅，估计是做姐姐的通病吧。有什么好帅的，还不是一个可怜兮兮的鼻涕虫。
“金泰熙的弟弟从小也没觉得自己的姐姐好看过，看来你倆真的是姐弟。”窦豆揉了揉林兮的脸，把她的眉心往开的舒展。“今天没擦bb霜？”窦豆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发觉林兮的脸干燥的很。
“哪里顾得上呀。”林兮塞着米饭。窦豆‘滋滋滋’的摇摇头，看着林兮随便把头发一扎，未成年的脸上渗出几丝中年妇女的疲惫：“带孩子真可怕，恭喜你提前进入已婚主妇的行列。”
“没有吧。”林兮放下筷子，对着玻璃饭桌板看看自己的脸，“还好吧，抽时间做张面膜。”
“话说，你这个素面朝天的样子，南神到底看上你那里了。”窦豆端着自己的下巴，仔细的想这个问题想不通。林兮的筷子在餐盘上磕了一下，米饭卡在喉咙里，她马上又咽了下去。
“那个同学，你要的米粉好了。”食堂大妈喊道，林兮赶紧去端。窦豆看着趁机跑掉的林兮，有点失望还是没发现到底林兮是哪里吸引了南滨师哥，转头一看小东：“你看着我干嘛。”小东冒着气呼呼的眼睛盯着他，窦豆被这小孩看的还有点害怕，吞口唾沫：“快吃你的饭！”
林兮端来了米粉，放在小东跟前：“看着点烫。”窦豆继续说：“说到师哥，人家的论文你编辑好了吗？那可是要出版的。”
林兮抬头看天花板：“我对不起师哥，就开了头。”
窦豆吐了口气：“你赶紧着吧，我都替师哥着急。”
“没事，小东病也好了，师哥的论文，内容部分早就精益求精了，我只要负责排版就好，一个通宵就能搞定，今天晚上就开始。”
“这么简单？师哥看来是个未来女朋友搭免费荣誉顺风车呀，学霸撩妹的方式果然不一样，别人用礼物，他用知识。”
“你不要乱说啦。”林兮藏着红脸说道。
北城大有二十四小时通宵的自习室，林兮捏了捏自己的脖子，已经凌晨一点多了，没有末班车了，看来今晚要在自习室过夜了，她抱歉的看着旁边在几张椅子中睡着的小东，把衣服披在他身上，小东朦胧的醒了过来，揉揉眼睛：“姐姐。”
“醒了，对不起小东，姐姐赶稿，害的你也跟我在这里熬夜，你身体才刚好。”
小东睡的懵懵的，没有回答，起身左右看了看，睡眼惺忪，拿起自己的书包，放在椅子上当枕头，然后躺了回去，自己把衣服盖好，很快呼吸就平稳了。林兮摸摸他的脸，把衣服角给他按按。然后压一压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继续对着笔记本奋战。
第二天，窦豆难得周六起的比上课日还早，六点钟就赶到教室，扔下一袋早点：“你还真带着孩子熬了一夜呀。”窦豆看着睡在椅子里的小东，也是心疼。
“没办法。”林兮给热牛奶插上吸管，赶紧喝了一口补充体力：“编辑上了一断就不好开始，师哥的论文因为我已经脱了好几天，不赶紧一鼓作气给补上真的对不住他。”而且，林兮咽了一个包子：“我得找份兼职了，下星期小东回学校了，我得赚些钱了。”
窦豆的眼睛都瞪出了隔夜的眼屎：“你这打工打的还要自己贴钱到什么时候！现在是要打工挣钱给自己的老板了吗？黄导员的话你没听进去吧，你这么带着小东不行，还是按导员说的一起去趟广城，把小东送回去吧。”
林兮的眼睛合上就能睡着，她用手覆在脸上压了压眉骨，努力让自己清醒：“不行，回了广城小东就再也不能打球了。”
“可你白天要上课，晚上还要辅导小东，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兼职呀，你别告诉我你又要翘课呀，沈大姐会挂到你毕不了业的。”
“不会的，小区门口的精品店好像在招晚间服务生，我和小东回去刚好能赶上，他做完作业，我刚好能下班回去检查。”
“那吃饭呢，晚饭时间你放到哪里了，你减一顿可以当减肥，小东可不行。”
林兮头疼，她确实没想到这个，“再想办法吧。”两个女生说话的时候，没有注意到小东漏出衣角的拳头，悄悄的捏紧。
“他爸妈到底什么时候能妥协呀。”窦豆本来过早起床脑袋还糊着，被林兮奇葩的打算给气清醒了，本打算今天起的早有时间好好和她说道说道，但是看林兮的黑眼圈都到嘴角了，还是让她早点回去睡比较人道，道理回头再说吧。
“行了，你把笔记本留下里，等沈教授来了我交给她，你赶紧带着小东回去，打车回去，别给孩子又整病了。”
“行，交给你了。”林兮塞了一个包子，把书本文具一股脑的扔进自己的书包，轻轻拍着小东叫他起床，“来，小东，我们回家了，醒一醒，回家再睡。”小东伸胳膊蹬腿坐式抻抻睡劲，睁开了眼睛。
林兮回到家，只给小东交代了一下饿了自己拿钱包去吃饭，然后倒头就睡，这一觉睡到了下午六点，被一阵阵嘈杂的电话铃声吵醒，林兮爬起来，“喂……”
“出事了，上午沈大姐把你编辑的论文发给出版社，刚刚出版社打电话来退稿，说是网上有一篇和南滨师哥的论文高度重合的论文，已经进入全国论文库了，查重率百分之八十！”
“怎么可能，那是师哥一字一句写的，怎么可能有那么相似的。”林兮觉的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没醒。
“你是不是没睡醒，那肯定是师哥的论文被盗了呗！我查了那个李鬼的论文发表时间，正好是小东生病的时候，那时候你根本没时间做编辑，网上的抄袭抄的就是原始版本，你到底是怎么保存师哥的原稿的？师哥的论文是学校荣誉，现在被人泼了脏水说是抄袭，师哥和学校的脸往哪里搁，师哥可是要保研的，这事要是说不清楚，保研可就黄了，他一辈子可就耽误了。”
林兮已经完全清醒了，她本来就是穿着衣服睡觉的，现在下床就出门：“你等着，我现在就回学校，我不会让师哥受冤枉的。”刚开门，小东从餐椅上跳下来：“姐姐，你去哪儿。”
“小东乖，一会自己去吃饭，天黑之前回来，把门反锁，不要给任何人开门，等我回来。”
“姐……”小东第二个""姐’字没出门，小东没追上林兮，家门就关了。
林兮冲到马路上，刚拦下一辆出租车准备开门，“姐姐！等我。”小东衣角一震一震的跑了过来。“你跟着做什么。”
“我也要去。”小东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觉的姐姐一定有什么麻烦，执拗的拽着车门要跟着去，林兮没时间给他解释，只能带着他。
沈大姐的办公室里此刻只有他一位老师，本来今天周末不上班，原本在办公室的老师知道她要发飙，早早躲了去：“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沈大姐至今未婚，单身了快半个世纪只致力于学术精进，在学术领域以严谨著称，对抄袭深恶痛绝，在她手里的论文，连借鉴都不可以，还公开发表过对同行论文含糊借用其他文章的行为批判，结果今日她经手的论文书稿被公开大面积抄袭，让她丟了好大的人。
“老师，对不起。”林兮被沈大姐吓的话都哆嗦了，小东在门口看见姐姐如此下意识的跑了进来，可一见沈大姐铁青的脸又吓的打了一个暗嗝，只能害怕的走到林兮身边，从后边握住她的手。
“你进来干嘛。”一旁的窦豆提溜着小东把他拎出办公室，“林兮怎么把你也带来了，你就在这里站着，不准进去让林兮再挨骂。”小东背着手，担心的看着窦豆。走廊尽头，宫阅端着一个笔记本，跟着一个格子衫的年轻人匆匆从他们身边走过，宫阅看了小东一眼，没说话。窦豆赶紧跟着他们进入办公室，独留小东一人在外边，但是里面的对话听很清楚。
“沈教授，笔记本我检查过了，有一个木马链接，绑定在一个游戏界面，应该是谁用电脑的时候点了那个界面，加密的文章才泄露出去的。”格子衫说道。这个格子衫是北城大数据安全专业的研究生。
“这么低级的错误，但凡一个有点电脑常识的人都不会犯吧。”窦豆替林兮分辨道。
“林兮，你的电脑有没有什么人动过？宿舍、教室里人来人往，论文泄露是大事，你仔细想想。”
林兮捏着衣角，解释道：“老师，我最近没有住在宿舍，拿到论文原稿之后就一直在外边住，家里也只我和弟弟，我昨晚通宵在教室用电脑的时候很少离开，就算去洗手间我弟弟就在旁边睡觉，整个晚上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而且教学楼有监控……”林兮越解释越黑，没有外人动过电脑，那只能是东西在她手里丟的呗。窦豆被她这波操作气到无语。
沈大姐看了看外边的小孩脑袋尖：“那个就是你弟弟，叫他进来。”
“老师，我弟弟什么都不知道。”林兮赶紧阻止，可是沈大姐那里听。小东听见叫他，自己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小朋友，我问你，你有没有动过姐姐的电脑。”沈大姐攥起桌上的一支笔点着桌面，看着小东的眼睛问到。沈大姐不喜欢孩子，她认为小孩具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她的侄子对她的家里进行过毁灭式的打击，在外人看来，只是把按顺序编好的书籍，按保质期摆放好的每天摄入的定量卡路里的食物等搞乱顺序，顺便随便在她电脑上点了几下，让她通宵检查了自己的各种文稿，总感觉哪里出了问题，在她的眼里小孩就是生活中的‘bug’。而林兮身边就跟着这样一个‘bug’。
小东糯糯的看着沈大姐，感觉自己应该是犯了很大的错，老老实实的说：“有，玩游戏。”
沈大姐把手里笔啪的一声拍在桌子上，对旁边格子衫说：“能查到病毒是什么时候加载的吗？”
“这个不难，应该是11月13之后。”
“我记得你是11月12日请的病假，他是那天住的院吧。”沈大姐指着小东，“第二天你在做什么，好好想想谁动过你电脑。”
“那天我们都和林兮在一起，林兮那天给电脑加密了。”南滨急匆匆的推门而入，他刚得到消息就从外地赶了回来，下车直接来学校。
“哦，我想起来了。”窦豆恍然大悟，”那天我想用这个电脑看视频，提醒了林兮给文章加密，老师，一定是病毒太厉害了，也不全怪林兮。”
“是的老师，电脑中病毒是常有的事，就算是我自己来编辑也很难避免，请您不要责怪林兮，我来解决这件事情。”南滨站在林兮前边，挡住沈大姐诘问林兮姐弟的视线。
“事情自然是要解决，但是责任必须分清，林兮你过来。”沈大姐把林兮从南滨的‘保护墙’后叫了出来，“你给文章加密之后，谁动过你电脑？”
“小东在玩游戏。”宫阅直接脱口而出，林兮着急的看了她一眼，窦豆则拿眼神挖了宫阅一刀。
“现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把事情弄明白的，小东，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想下载一个其他的游戏，点了你也不懂的链接。”宫阅直接向小东问道。
“你别这样和我弟弟说话。”林兮把小东藏在自己后边。
“宫阅你干嘛这样吓小孩。”窦豆也跟着说道。
“你们都知道呀，那天林兮把电脑放在自己房间，只有小东进去玩了。”
窦豆很不满，内心骂道：我们当然知道小东天天玩电脑，你非的当着沈大姐的面把事挑明吗？不能等一会出去再问小东不成？但是，嘴上只能说：你就不能一会说。
“行了，都别吵了，让这小孩自己说。”沈大姐拍着桌子说道。
小东吓的发抖，冲着门夺路要跑，林兮眼急赶紧拉着，只见小东脸色涨红，看着宫阅。
“林兮，你先和你弟弟出去。”南滨说道，他的眼神很安心的示意林兮，林兮赶紧对沈大姐说了声‘对不起，老师。’拉着小东躲了出去，虽然是南滨给小东解的围，可那涨红的小脸怨气满满的在办公室门即将关上的一刻扫了一眼南滨。
楼道里，林兮蹲下身来，紧紧的箍住小东，怕他跑掉：“没事，小东，没人怪你，别怕，有姐姐在，不用害怕，刚才是不是吓到了，等一下我们就回家。”小东还没平复好，窦豆和宫阅也跟着出来了，应该是南滨让她们出来，自己和沈教授商量解决的办法。
“宫阅，你什么意思，就算是有可能是小东误点了木马，你就非要为难一个小孩吗？”窦豆直接对着宫阅开火。
宫阅不觉的自己做错任何事情：“小孩子做错了事情就要管教，你们只心疼小东年纪小不懂事，有没有想过师哥，你看论坛了吗，他被骂成什么样了。师哥可是马上要保研的，要是这件事情没弄清楚，保研名额保不住，他怎么办，白白受这个委屈吗，他刚刚大学毕业，要是这个学术剽窃的污水洗不清，那个公司敢用他，咱们学校可是剽窃直接开除的！连毕业证都没有。”
“师哥的才华用得着剽窃，他抄谁的呀？有脑子的人谁会信！论坛上的那些人都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他们就是嫉妒师哥，学校、老师才不会信那些破话呢，自然会想办法帮师哥，要你着什么急，今天电脑和论文是我送过来的，你跟着过来干嘛，有你什么事。”窦豆直接吵了回去。
“里边的计算机师哥，是我找来帮忙的，换作你能找出来问题出在哪里吗，遇到事情，就要先想办法解决，老护着短算怎么回事。要是真是小东误点了病毒，他就是证明师哥清白的证人，小孩子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难不成你要把这么小的孩子交出去，他知道什么呀！你好狠的心。我护短，你是想借机帮南神的忙，让他记住你的好吧，我告诉你，没用的。师哥的眼睛只在林兮身上，就算林兮把他论文泄露了，他也绝对不会怪林兮的，被偏爱的有恃无恐，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窦豆说话如刀，直插了出去。
“没错，谁不喜欢师哥，你不喜欢吗？”宫阅从来不掩饰自己，“可是谁能帮到师哥，是只能越帮越忙。”看着林兮，说的就是她，又看向窦豆：“还是一个只会看脸什么也做不了的花痴。”
“你！”窦豆嘴都气歪。
“行了！都给我走。”沈教授呵斥声隔着门飞击了出来，一个年龄加起来是窦豆和宫阅年龄之和还富裕的女人一出手就让两个小女生闭嘴。
几个人灰溜溜的从办公大楼出来，坐在大楼前的花池台阶上。窦豆和宫阅谁都不理谁，小东有点害怕的枕着林兮膝盖，眼睛大大的看着林兮不知所措，像是认错又像是希望自己能得到宽恕，林兮顺了顺他有些乱的头发，让他安心，看着气成两块石头的窦豆和宫阅，无奈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低下头，心里满是自责。就算真的是小东误点了病毒，林兮也觉都是自己的错，才让师哥陷入麻烦，让小东胆战心惊，窦豆和林兮也跟着怄气。
校园里华灯初上，夜色笼罩了下来，夜风寒凉，几个人抬头看着沈大姐的办公室灯还亮着，那说明问题还没解决。林兮看着手机和师哥的短信记录，大拇指在按键上微微颤动，犹豫不下，她想问什么，她能问什么。林兮的另一只手一直握着小东的手，让他不要害怕。林兮不曾感觉的是，小东从她的手心里可以汲取到力量，这力量让这个小孩在初冬的寒风里心一直回温，供应血液让大脑冷静下来。
窦豆和宫阅早就觉的冷了，只是为了帮林兮和等待这件事情的结果让她们在陪着林兮坚持，当寒意侵蚀上林兮微触着手机的指尖时，她才反应过来天很黑很冷了，这让她回过神来，第一个想到的是：“小东，很冷了吧。”说着用自己的大衣裹紧小东，才发现这孩子周身的寒气，“千万别再生病了。”小东的眼神从一直看的地方移开，“没事，姐姐，我不冷。”
“还说不冷，脸都冻红了。”说着脱下大衣把他裹紧，小东不要，“姐姐，你冷的。”姐弟推拉间，宫阅开口：“行了，林兮，你带着小东先进教室，我去寝室给你拿件厚衣服。”几人看着宫阅，觉的说的有道理，“不如直接去食堂等吧。”窦豆指着比教学楼进一点的餐厅。这个餐厅在办公大楼边主要是方便教师用餐，学生就餐当然也可以，不过学生一般能去远一点的餐厅，更愿意多走两步，现在倒是几个人很好的选则。宫阅和窦豆发现彼此好像很有默契，不服气的不想看见对方。
“那宫阅麻烦你了，在我衣柜里，那件厚拿那件，我们在教餐等你。”宫阅没说什么，转身往寝室区走去。
教餐已经开了暖风，窦豆烫的吱哇乱叫的端来一个砂锅：“快快快，小东，赶紧吃。”说着把筷子塞在小东的手里，小东没动，看着站在远处一直透过玻璃窗看着沈大姐办公室灯火的林兮。窦豆把小东的注意力拉回来，“别看了，你姐姐让你赶快趁热把这个砂锅吃了，你再生一次病她可受不了折腾了。”
“我姐姐今天什么都没吃呢。”小道放下筷子，要去找林兮，窦豆把他拉回来，按在椅子上：“让你姐姐静一静，她现在什么也吃不下的，你快吃，我放了好多辣椒油，驱驱寒。”
宫阅胳膊上搭着一件飘着毛领子的红色大衣带着寒风推门而入，径直向窦豆和小东走来：“林兮呢？”窦豆看见宫阅脸就拉下来，拉过宫阅手里的衣服，往林兮站的地方走去，不想理她。宫阅急急在校园里穿梭半天，有点累了，正好窦豆走开，她眼不见心不烦的坐了下来，看着小东在看着自己：“怎么了，快吃呀。”
“宫阅姐姐，那个病毒是你点的吗？”小东懵懂而清楚的看着宫阅，质问她的时候，手里的筷子都没有抖一下。
小东想到那天自己偷偷玩游戏时，唯一进来让自己不要再玩，赶紧去写作业的人，就是眼前的宫越姐姐。
宫越的眼神里泛起一层意想不到，她依旧高傲的回答：“不是。”好不躲闪的看着小东的眼睛，继续说道：“你不是不想南滨哥哥再来找你姐姐了吗？如果是你做的这件事，南滨以后就再也不想看见你姐姐了。”
小东不说话，那天的事情，他的记忆有些像是梦境，今天他也不明白对面的这个姐姐，现在是在做什么，他也是用了很久，才想起从医院回来那天的事。
宫阅轻轻从鼻子里出了一口气，“林兮为什么要给你做家教，是因为钱，你爸妈给的薪水太高，她无法拒绝，南滨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如果你姐姐成了他的女朋友，还需要照顾你来赚钱吗？人的时间都是有限的，她有时间陪男朋友，还有时间照顾你吗？她还想照顾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