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动手
南樛看完比赛，出来上厕所，第一次来这里，他还找了一会。
刚上完厕所，从厕所出来，就碰到了绍归飏。
“他们收拾好了，都在等你。”绍归飏说。
“我好了，走吧。”
一阵掌声由远及近。
回头一看。
是一个高个子男生，挺壮实的，刘海厚厚的，有点遮住眼睛，笑的阴测测的，让人不太舒服。
“恭喜啊，恭喜。”
南樛没说话。
“恭喜小南少爷回来，我还以为你再也没脸回来了。”钟新鼎一直盯着南樛看。
绍归飏看见他，几步上前挡在南樛前面。
“多年没见，来打一场球？”钟新鼎眼里带着阴翳。
“哦，忘了，小南少爷是什么人，怎么会和我打球呢。”
“毕竟我可是连你一双手都比不上。”
钟新鼎站在他们前面不停的输出。
绍归飏：“滚。”
看着挡在他前面的绍归飏冷沉着一双眉，双手握成拳。
钟新鼎阴冷的勾起嘴角。
“每次都躲在别人后面，你知道吗？”
“就算你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管。”
“因为他不想脏了手……”
他话还没说完，绍归飏突然上前一步，用力的挥出握了好久的拳头。
钟新鼎像被风猛吹的风筝，被打的向一旁的栽去。
“我靠。”
周子琰和徐又缪从球场出来看到这一幕，同时出声，齐齐懵了。
但是绍归飏没再动手，他另一只手碗被拉住了。
力度不是很大，传着丝丝热度，轻轻的圈住，却不容拒绝。
他转过来看着，南樛低着头，看不清楚神情，只看见嘴唇开合一下，“走”。
然后绍归飏就被南樛拉着走了。
“我刚没看错吧，绍哥怎么动手打人了？”徐又缪说。
“那人谁啊？”
“我班上的，钟新鼎，经常乱收保护费。”周子琰回答。“应该是活该。”
虽然同是一个班的，周子琰却一直和钟新鼎不太对付，钟新鼎经常和旁边几个学校的人一起收保护费，周子琰看不上这种行为，见一次打击一次。
“走了。”
宋衡从球馆出来，看到他们俩傻站在门口。
“唉，宋衡，刚才绍哥动手打人了。”周子琰马上和他汇报。
“打谁？”
宋衡脚步顿了顿，也有些惊讶。
无怪乎他们都有点惊讶，绍父知书达礼，对绍归飏也是要求谦逊，从小到大，绍归飏就没有动手过。
“那个。”
徐又缪指了指刚从地上爬起来的钟新鼎。
看清是谁。
“哦，应该是他活该吧。”宋衡说。
“啊？”
徐又缪摸了摸头，怎么都那么说，绍哥被收保护费了？
——
回到教室，南樛和绍归飏一前一后坐着，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同步的玩手机。
徐又缪看了看绍归飏的脸色，突然就歇了问怎么回事的心，麻溜的回位置上了。
但是宋衡问了一句。
不过不是问发生了什么。
“没事？”
“没事”。
南樛靠在椅背上摇摇头。
宋衡点点头，掏出了手机和周子琰聊了起来。
南樛回过神，将目光放到屏幕上，也是同样的话。
神棍：没事。
几乎是不可抑制的，一声惨叫响起在他脑海里，紧接着是一个身影从高处坠下来砸到他的前面。
神棍：不是你的错。
南樛用力捏紧手中的笔，半响才回复。
樛木：我有。
我有错。
他还陷在回忆里，左肩突然被一一手握住。
那只手微微发力，温度要烫到南樛心里去，这股力没有多大，却将南樛从回忆里拉出来，他心里突然安定下来。
微微侧头。
看到绍归飏的手，上面带着条黑色的编织带，做工不是好，甚至有些七歪八扭，小时候还可以垂下来的延长带，现在已经放到最大了。
上次在图片上看不清，现在就在眼前，他终于看清在带子下面，一条已经很浅的疤。
看到这条疤，他的眼眶突然有些酸涩。
——
转眼就到了周末，教室里闹哄哄的。
全阳一中一星期只放一天假。
虽然现在已经九点半了，但是有些人还是想出去玩会，毕竟明天不用上课。
绍归飏靠在南樛桌子旁。
正在低头划手机。
至于南樛，还在慢吞吞的收拾东西。
他们这一个星期都是一起回家的。
当然。
南樛靠他的“精湛”演技一直让绍归飏当车夫。
像是想到什么事情，南樛收拾的动作顿了顿。
“你的车到底什么时候修好？”南樛问。
“问宋衡，他家司机带去修了。”
说着绍归飏抬起头给了宋衡个眼神。
“……”
宋衡有些无语。
又拿他做挡箭牌。
不过南樛坐在绍归飏身后，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
只是看到宋衡脸色有点僵硬。
“很麻烦吗？”南樛问。
宋衡故作沉吟了一下，“嗯”，面不改色。
“挺严重的。”
他点点下巴，很苦恼的样子。
“车骨架都被撵了。”
其实车第二天就修好了，一直放在他车库里。
“啊？”南樛疑惑。
他记得只有车轮被撵了啊。
算了，可能那晚太暗没看清。
“那岂不是要重新买一辆？”
“不用，不用。”
宋衡心说，完了，说过了。
“已经修的差不多了。”绍归飏打断他们。
“你不是不知道怎么样了吗？”南樛感觉他们有事瞒着他。
“都那么久了，估计也修的差不多了。”绍归飏面不改
色，继续玩手机。
“是吗？”南樛狐疑。
南樛还想问点什么。
教室另一边闹哄哄的一团中冲出一个人来。
是一个胖胖的男生，他笑起来有两个深深的梨窝，长相喜人，一看就是和事佬老选手了。
“绍哥，你们想不想去看电影啊？就今晚。”
他灵活的穿过一排排桌子，朝南樛他们走来。
南樛记得他，他就是王轩祖宗十九的班长，李卿。而王轩就是体委。
“什么电影？”
绍归飏本来不是很有兴趣，但是前天遇到了不痛快，想着某人应该散散心，不然今晚又睡不好。
“那当然是恐怖电影，午夜场，够刺激吧！”
李卿激动的说。
他打开手机，往他们面前扫了一圈。
手机显示的是一张海报，一个女人，坐在浴缸里，穿过头盖骨插了一朵花，浴缸里满是血，她张开的嘴巴里黑洞洞的，好像没有舌头。
红色指甲手撑在屏幕边缘，像是要爬出来。
“！！！”
南樛虽然觉得这可能是个俗套的鬼片，吓人只靠尖叫和bgm。
但是。
谁能拒绝凌晨去看一个头上带花的女人呢？
谁？：）
绍归飏得知是鬼片，心说我是让人去散心的，不是去糟心的。
但注意到旁边某人亮起来的眼睛。
想起，好像南樛小时候就挺爱看这类东西的。
只不过……
“看，哪些人会去？”绍归飏说。
“缪子，老轩，东子……”李卿说了些人。
“宋哥，南樛，你们来吗？”李卿问。
“来，我再叫个人。”
“我也来。”南樛说。
李卿：“周子琰？”
他经常来四班，四班的人基本都认识他。
“嗯，你数一下多少人，我请。”宋衡掏出手机，联系周子琰。
“这不好吧，宋哥。”李卿笑容更大了。
“少来，把影城电话给我，预约一下。”
“好咧。”
李卿立马打开手机找起来。
一边还不忘朝那边人群中吼一声。
“兆姐，到底来不来啊？”
那边。
徐又缪的声音脱颖而出，“对啊，没啥好怕的，大不了我们送你回家。”
“谁说我怕的。”姚桃做势要打他。
“不怕就来啊！”
“来就来，谁怕谁。”
姚桃其实有点怕，但是看到某人挑衅的表情。
气不过。
答应了之后，还是在桌子上抽了本薄的练习册，甩了他后脑勺一下。
徐又缪夸张的“哎呦”一声。0
周围人顿时一顿哄笑。
两人继续打闹。
——
大家一起走到校门口，绍归飏熟练的去停车场把车骑过来。
南樛迟迟不肯坐上车。
“上来啊。”
绍归飏看着他，不知道他在干嘛。
“要不……”我来骑吧。
南樛有些迟疑。
“木子，我来啦。”
南樛随声音看过去。
是周子琰，他坐在后座上，双手抱在他前面的宋衡腰上。
神色兴奋，没有任何不对劲。
南樛突然觉得自己矫情个屁，都是大男人，抱抱怎么啦？
男人不可以坐后座吗？男人不可以抱兄弟的腰吗？
绍归飏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已经明白他在想什么了，忍不住想逗逗他。
“要不你来骑？”绍归飏对他笑着。
“谁说我要骑的。”
“我肚子痛。”南樛面不改色，稳如老狗。
“行。”绍归飏继续笑他。
“上来。”
南樛心想，笑，你就笑吧，我倒要看看你老的时候比我多多少天皱纹。
他坐到绍归飏后面，主动伸手抱住了前面人的腰。
其实他早就摸出来了，绍归飏腹部紧实，平常宽大的衣服看不出来，但是抱起来却知道很细。
而且，腹肌很明显，摸起来有点弹性，可能还有人鱼线。
南樛表示不确定，要再摸摸。
绍归飏感受到南樛的小动作，却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眼神暗了暗，更加用力的吸腹。
后面人陆续出来。
“诶诶诶，缪狗，骑稳点。”
姚桃大惊失色，暗狠上了贼船。
“你坐稳点啊，我第一次搭人。”
徐又缪也是慌慌张张，骑的东倒西歪。
“什么，你刚不是说这后座是给你表妹准备的吗？”
“是啊，可是我表妹才一岁，还不能做啊。”
“……”姚桃想打人。
她脑中回想起刚才徐又缪是怎么说的。
“你放心，给我表妹做的，牢固的很。”
好像确实没说会搭人。：》
“去你大爷的。”姚桃忍不住打他。
周围人一片哄笑。
“诶诶诶，你别动啊。”
“哈哈哈哈哈哈。”
一旁抱着宋衡的周子琰看见了，笑的好大声。
“你行不行啊，要不你来我这坐吧，我来搭她。”
他没有注意。
抱着的宋衡用危险的眼神回头看他一眼。
“男人不能说不行。”
徐又缪超大声。
“你手抱着我啊。”
姚桃咬牙，还是伸手抱了。
心中说到，真是便宜你了，老娘男朋友的车都还没坐过呢。
她家就在附近，平常都是走路回家。
就这样。
一群人吵吵闹闹。
向电影院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