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大哥蹲，为霜蹲
杨秉也回了京都，后续的画报是通过微信传过来的。
顺便给为霜他们打了个群视频。
为霜几人正在于垚老爹给他们租的屋子里。
这里原来是一家叫做“单身”的火锅店。
店里的设计是座位和座位之间用隔板挡着，一次只能坐一个人。
后来老板发现一个人吃火锅的简直少得离谱，转头去开了一家情侣火锅店。
他刚要卖出去，就被于垚老爹截胡了，说是女儿要创业必须全力支持。
为霜也来过这家店，口味还可以。
她当时就觉得设计很有意思，现在想来，非常适合做学习用的自习室。
除了这些座位，火锅店还有一个大厅，摆好桌子就适合讲题。
几个人搬了收银台的桌子放在中间讨论，将手机放在中间。
杨秉拿起手的海报，展示，是绿色渲染图。
为霜：“会不会太绿色了点儿？”
杨秉一副你听我讲绝对行的傲娇。
“我和你说，苏市大部分色彩都是绿色为主。因为园林，绿化乃至周边的茶田都是绿色，所以海报选择绿色再合适不过了。”
于垚点头表示不错。
闻野指着中间的图案，“这些是什么？”
图纸上是摇摇欲坠的书籍，像是阶梯一样。
“哪有人的路途是一帆风顺的，不都是风雨飘零摇摇欲坠，要想爬的高，就要根基好，这也显得我们的主题就是基础题。”
他说着打开一个视频播放。
视频中的内容是：数学试卷有百分之八十都是基础题，也就是说一个正常人的数学是可以考在120分的。
为霜，于垚：我怀疑你在内涵我们。
闻野：“说得好。”
讨论完海报的设计，再加上提出的修改建议，他们汇总好发给程璨。
程璨那丫的正在被他妈妈逼着报志愿，没空搭理他们。
“我不想报。”
程璨打开电脑，鼠标不停地点，一局扫雷快速结束。
随后他又来开了一把，继续点。
鼠标没有停过。
陈舒敏手里捧着一本书，一页一页翻看，“要不京师范？这里金融系也很好的。”
“不去。”
程璨散漫地坐着，依旧不为所动，好像不是在为自己报志愿。
招生办给他打过不少电话。
因为学校填资料时，他留的个人信息都是自己的手机号，要么是杨秉的，总之他自己都能接到。
乃至于高中三年陈舒敏没有接到过一次电话，更没有开过一次家长会。
周蕴还以为因为他，可笑。
“我和你说话呢，程璨。”暴脾气的陈舒敏是一刻都不想忍了。
程璨站起身来，从房间里的冰箱里找出咖啡拧开喝了一口，从昨晚到今天他还没睡觉呢。
他连夜做了方案给为霜发过去，早上脑袋刚落在枕头上，陈舒敏便急匆匆赶来，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钥匙。
程璨想，等她出门就改成密码锁。
“我听见了，预报名不想报怎么了？您还有事儿吗？没事儿能让我睡觉吗？”
烦都要烦死了。
陈舒敏一直都是发号施令的人，一生中只有两个男人超出范围。
一个是程仰砚，追人的时候花言巧语，爱你一辈子，分手后的话就成了，我忘记了。
打死不承认。
再一个就是程璨，自由散漫，像是脱缰的野豹子随时准备咬人一口。
程璨房间里的空调吹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起身关了空调，拖鞋只有一只，房间里有些乱。
又大又乱。
从苏市回来的陈舒敏已经接受程璨没考好的事实，心情缓和了好多，现在这孩子又不报志愿，又点燃了她的怒火。
“你为什么不报？”
“我想报京大金融系。”他这个分不够，他知道。
“你想考这个还不好好考，你故意的吗？”本来不提她还高兴点儿，一提起来心情更不好了。
程璨打了个哈切，漫不经心道：“所以我复读。”
什么？
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陈舒敏脑子嗡嗡作响。
复读？
复读这个词对于大部分学生来说都不愿意提起，在他们眼里复读意味着曾经失败过。
在陈舒敏的眼里也是。
“为什么？你什么意思？”陈舒敏不敢相信这是程璨说的话。
那个说一不二的少年，恃才傲物的少年，也会这样说复读吗？
“去哪里复读？”
程璨淡然回答，“苏市。”
平地一声雷，陈舒敏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她很想扒开程璨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装了浆糊。
京都的学校哪个不比苏市好，他跑到苏市复读？
就去了几天苏市，经历了什么？
难不有人在苏市给他下蛊了？
陈舒敏握紧手中的包，“我管不了你，我让你爷爷来管。”
程恪还是很尊重陈舒敏的，是觉得程家欠了她不少。
等人出去，程璨给物业打了电话，“给我换个密码锁。”
物业：………
为霜收到程璨的企划书，正式启动他们的创业计划。
这个计划不仅仅可以赚到钱，还可以帮助他们自己提高成绩。
一共三种赚钱模式。
第一，自习室收费每小时5元，可以办vip，打八折。
第二，周末辅导，一门科目50元，群体上课模式。
第三，学霸笔记，一本50元，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而且一月一更新。
闻野已经将海报复印好了，开始着手准备发传单。
七月底，高三学生陆陆续续开学。
下午放学，为霜等人蹲在一高门口卖资料。
穿过拥挤的人群，张子豪蹲在为霜面前，“你？”
挺眼熟。
一高的校门口，挤满了学生，路边的小吃摊也是人满为患。
热闹的气氛渲染整个街道。
为霜找了个稍微安静的空地摆摊，她旁边放了个牌子写着。
【学霸笔记，五十一本，货真价实！】
傍晚的夕阳有一半藏在高楼之后，半边红色衬着整个大地都亮堂起来。
好像一幅水彩画，各花入各眼。
张子豪一出现，为霜的前面便出现一片阴影。
他人高马大的杵着，身后照例跟着几个小弟，走在哪里都像是港片里的古惑仔。
也许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为霜低着头，拿手遮着脸，内心打翻了油墨碟子，黑成一片。
这都能遇见，该说不说，真是挺巧的。
为霜遮着脸，在小凳子上转了个圈，张子豪也跟着她转一圈。
“呦呵，这不是上次的小美人吗？”
当日巷口一别，他一直记在心里，虽然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但是这张脸，他可是记得清楚，那么淡然地说出来，“赔钱”二字，丝毫不在怕的。
但也不是记恨，只是觉得小人和女子确实难养，招惹不得。
为霜笑呵呵，想要拿着东西离开。
她刚起身便被张子豪等人团团围住。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可是在一高。
张子豪又是一高有名的校霸，自然是说话算数，为霜就是随时被踩死的蚂蚁。
“着急什么？有空坐坐，说一块钱的？”
张子豪拿起为霜面前的笔记本，翻了翻，密密麻麻的字，看的人实在心烦，着手就丢了。
校门口卖资料是抽签决定地址的，于垚抽到了附中，闻野抽到了一中，为霜抽到了一高。
要不是因为遇见了，为霜都要将这个人忘记了。
“坐就不必了，我着急做生意呢，你有需要吗？”
对书本极为烦躁的张子豪，将为霜递过来的书一拍，“不看。”
苏市是个小地方，高中有三所，附中，一中和一高。
而为霜所在的附中是拔尖儿的，可其中也有不少关系户，导致附中近年来的成绩有下滑的趋势。
这种情况下，一中的校长虎视眈眈等着超越。
而一高则是师资力量比较差的学校，说白了就是一个很普通的高中。
这里的学生大多都不靠文化课上大学，学生自由，也不刻意在乎成绩。
文化课虽说一般，但个个都是有才艺的。
张子豪就是这里的一员。
为霜第一次见到张子豪初是傍晚，那时候她还真没注意张子豪究竟长什么样子。
如今看来，确实不错，和闻野比起来也不差。
而且张子豪人长得高，更有安全感。
他此时穿着一条休闲裤，一双球鞋，上面是一件深蓝色的短袖，衬着少年的皮肤白一些，手臂上有青筋露出，荷尔蒙爆棚。
他右边的肩膀上搭着校服，遮住纹身，是有些流氓气质在身上的。
这样看来输给闻野着实让他有点儿憋屈。
为霜脑子转的快，害怕自己一个人被打，赶紧毛遂自荐。
“你要是想泡妞，不好好学习可是不行的，我这个笔记，看一遍就可以提高二十分呢。”
张子豪：……
当我傻逼好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