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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总是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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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日的夜,还是很冷的。

    沐浴后,包裹的很结实,依旧不暖和。有时林星河也是佩服自己,为了些许美色,睡心仪的颜色,这见天的风雪无阻的,若是当年读书习武有这尽头,考状元也使得。

    这日傍晚起风了,林星河洗涮好自己,裹着披风哆哆嗦嗦的便朝东院跑,谁知竟被赵栋挡在门口。往日里,也是赵栋给守门,每每都是殷切热情,便是夜里星河离开,赵栋还要打着灯笼悉心的送到中院的。

    今晚,赵栋见到林星河后,虽人还是迎了出来,却是钻出了门外,反身又将门严严实实的关好,客客气气的说话,拒绝的意思很明显。

    天可刚黑,白日里林星河见了身着锦绣长袍的严钺,开心半天,从下午就等欢欣喜悦的等天黑。用了晚饭,就快快乐乐的洗了澡,没曾想竟是吃了个闭门羹。

    林星河颇是不可置信::“这个时辰,严钺睡下了?”

    赵栋不敢与林星河对视,他是真的很想通融,可是,以他对严钺的了解也是真的不敢山做主张。实然,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赵栋倒是真的觉得有林星河这样的主母,大家的日子该是会很好过的,将来公子也会过的很开心。

    京城的贵女,面上看起来都是知书达理的,但是真正的贵女,有几个不是娇养长大的,太高的门户自家公子攀不上,太低的门户秦王殿下也不愿意。何况,能遇见真的脾气好,人也温和,知书达理的姑娘,不是那么容易的,也算是公子的莫大的福分了。

    这些时日,赵栋给林星河熬药送药,她会好脾气的喝下,有时候赵栋觉得挺难受,她反而会说上几句宽慰的话。严钺冷漠寡言,也非是针对任何一个人。这冷漠是真的冷漠,对周围的人和事都不关心的,可他又极为多思所虑又多疑,便是在赵栋和赵栖跟随多年,也不敢就说是得了他百分百的信任,公子内心也是极计较的,但是,林星河也是真正豁达的温和性子,对公子是真的喜欢和包容。

    赵栋虽不曾娶妻,可也知道她是真喜欢公子的,因为每次她望向自家公子的时候,眼里都是有光亮,每次都是忍不住的笑,是真的开心,也是真的愿意抱住公子,温柔小意,哄他开心。公子醒来后,她已是有所收敛了,当时昏迷的时候,更是细致入微体贴,如珍宝般呵护。

    后来,公子醒来后,知道不是心里的人,虽是面上不肯理她,一言不发,可是赵栋伺候一侧的时候,都能感觉到公子的气息是温和的,他是喜欢林星河抱着他哄着他,因为她言语之间的呵护会和细致,也是真挚的,便是有时候赵栋和赵栖站在一侧,也觉得动容。

    可惜,赵栋便是因为跟随严钺多年,也更是知道。自家公子是真的很喜欢林二小姐的,并且多年如一日,这个人已成为他的执念和心魔了。

    这些年,公子目光所及,内心所追随的都是那么一个人,在那个雨夜里,公子便将一颗心都落在那个人身上的。

    一个是多年的执念,一个是如今的温情。林家这两个女儿,大约就是真正的上天派来考验公子的吧。

    赵栋虽偏心林星河,但是也不敢表现出半分的,他是知道自己的公子疑心有多重的,何况公子对林二小姐一直不肯死心,今日见了林二小姐后,更是魂不守舍的一下午。晚饭都没有用,早早的交代赵栋,今夜早早闭门。是摆明了,不打算再见林大小姐了。

    林星河第一次晚上吃了严钺的闭门羹,多少有些新奇和生气,她自己也做了多年的侍从,也不会为难赵栋,便笑了笑:“那我明晚再来。”

    赵栋愣怔,虽为难,还是轻声道:“我家公子说了,最近不想看到大小姐。”

    天黑透了,东院寝房里,赵栖也将床铺都已经准备好了。

    严钺已呆坐了一下午了,这会沐浴完了,依旧呆坐在床下的脚踏上。

    赵栖小声道:“公子,早些安歇吧。”

    自中午后,严钺几乎没怎么开口说话,赵栖也没有指望他回话,便安分的垂首站在一侧。严钺自小喜静,是不喜欢有人在自己说话的,以前秦王殿下也有送来几个丫鬟,大约是因为年岁小,比较跳脱,没两日便让公子将人退了回去。

    严钺极轻声的开口道:“他为何待她不好?”

    虽不曾题名道姓,赵栖也知道严钺在说什么,说的是谁。不过,这次他倒是觉得7严钺说得不对,在赵栖看来,谢锦也没有对林月婵不好。

    一个姨娘,又不是正牌的夫人,穿的用的,真是光彩夺目,不说赤金的簪子,拇指大的珍珠,便是一只手腕上赤金的镯子都有一串,另一只手上的那只玉镯。赵栖在京城里,也算是见过不少贵人,那般成色的手镯一般官宦人家的夫人和小姐也不见得有。何况,今日便是林月婵披着的那个裘皮大衣,只怕卖了赵栖也买不起。

    赵栖斟酌了片刻,轻声道:“公子为何会觉得谢侯爷对林二小姐不好呢?”

    严钺道:“他都不看她,也不同她说话。”

    赵栖循循善诱:“在世俗人眼里,林二小姐该是过的很不错的,虽是谢小侯爷的妾室,您看她的穿戴,便是一般的京城家的小姐和夫人也是比不了的。今日来的时候,侯府两辆马车的,林二小姐坐的马车也是很好的,那般的规制的马车,照道理说,也不是妾室能坐的。”

    严钺又道:“他连与她坐一个马车都不肯吗?”

    赵栖突然有些想叹气,还是要耐心道:“公子在难过什么?今日二小姐不是还和您说话,往日里便是碰到,她也从不同你说话的。”

    “以前她要仰仗林星河,不敢与我说话……”严钺顿了顿又道,“今日谢锦与林星河说了什么?”

    赵栖斟酌道:“当时我站的有些远,他们声音很低,听不真切……”

    赵栋推门进来,严钺抬眸朝赵栋望过去,见他一个人进门来,又慢慢的垂下眼眸。

    赵栋与赵栖对视了一眼。赵栋走到了严钺身侧,蹲下身来,轻声道:“公子,时辰不早了,一会还要早起,怎得还不安歇?”

    严钺道:“林星河走了?”

    赵栋忙笑道:“走了,今日她来的挺早,天刚黑便来了。后来,知道您已经睡下了,在门口站了一会才走。”

    严钺看了眼沙漏,虽不曾说话,但是赵栋忙解释道:“因公子要早起,适才我便安置了一些东西,去了西院看看又去了厨房。”

    严钺起身,走到一侧的书桌前,写起来字来。虽是外面还是很冷的,但是屋内是极暖和的,穿着亵衣也不冷。严钺还赤着脚,散着长发,站起书桌前,开始临帖。赵栋无声无息的研墨,赵栖忙将屋内的封闭好的铜炉,搬到了书桌钱。一时间,屋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严钺写了几行字,便又心浮气躁的,将毛笔丢在桌子上。

    严钺抿唇,沉吟了片刻又道:“林星河可曾问什么?”

    “我们没说什么闲话,她来时还挺开心的。”赵栋忙沉吟了片刻,又道,“问了问了,大小姐想着你呢,还说明日过来看你。”

    严钺抿下唇,眼梢似乎少了些冰霜:“你没拒绝她?”

    赵栋忙道:“说了说了,我说最近几日公子都没空的。”

    严钺面无表情的走到床边躺了下来,可片刻后,他又坐了起来,看向赵栋:“今日谢锦与林星河说了什么?”

    赵栋忙道:“我当时站的比赵栖还远,完全没有听到的。”

    严钺慢慢的躺了回去:“一丘之貉。”

    天逐渐热了起来,春日的花也开的正热闹。

    不冷不热的天气,又是在山里空气好。林星河难得不用操持内务,不用做事,闲来赏花习字,没事便四处走走看看。

    自那日后,林星河已有近一个月不曾见过严钺了。他似乎真的很忙,日日早出晚归,也许是故意错开了与林星河相遇的时间,林星河去找了几次,都吃了闭门羹,是以,自那日后两个人始终不曾见过面。

    如今东院门禁森严,不是赵栖守着,便是赵栋守着。每个人都守口如瓶,见了林星河客套又礼貌,但是疏远之意,是显而易见的。

    林星河与孟闻白碰见几次,两个人虽是一起照顾过严钺,但是彼此只算是点头之交,孟闻白似乎也不愿与林星河多说话。每次见到都是点个头,不等林星河开口,便匆匆离开。如此一来,转眼就又过了一个来月。

    这日一早,东院很吵闹,有人进进出出的,似乎还有人的吆喝声。严钺喜静,像这般大的动静,从搬回来的时候,几乎是没有过的。

    林星河从集市回来的时候,也朝东院张望了几眼,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也不再烦恼,便回了中院。自严钺身体大好后,中院虽说是赵栖和赵栋和顺子的居所,但是他们为了避嫌,他们三个人不再回来住了,将整个院落留给了林星河。

    这山里的日子,除了见不到严钺外,林星河过的还是舒心的,赵栖赵栋虽是拦着林星河不许她进东院,但是也不曾亏待过她,平日里一日三餐照顾的很是仔细。

    中院内,一个人背对着门口,站在桃花树下。

    林星河进门突然看见一个人,先是楞了楞,随机便开心踊跃了起来。那人听到了进门的声音,朝门口望去,便对上一双满是欣喜的眼眸。两两相望,林星河却快步的上前,扑了过来:“严钺!”

    严钺不等林星河扑过来,便率先退了一步。赵栋忙上前一步,挡在了严钺与林星河中间,虽是知道林星河不喜,但是还是陪着笑脸打招呼:“林大小姐。”

    林星河挑眉一笑:“怎么?你家公子怕我啊,说话还要带着你?”

    赵栋忙笑道:“不是不是,是一会我们便要回京城了,特地来给你辞行的。”

    林星河愣怔了一下,才笑道:“是吗?那我也是受宠若惊了,难得你家公子肯亲自前来。”

    严钺却隔着赵栋,将一封信扔到了过来。

    林星河下意识的伸手接过了,上面斗大的两个字: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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