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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总是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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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钺转身便朝门口走。林星河站起身,冲过去抱住了严钺,重重的咬在他的肩膀上。严钺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直至口中有铁锈的味道,透着单薄亵的衣传入口腔,林星河撒了嘴,可复又隔着亵衣,细细的吸~吮着那伤口。

    严钺僵硬的站在原地,呼吸乱了起来,虽然理智是让他扯开挂在身上的人,可是他的手宛若不停使唤一般,根本抬不起来。严钺深吸了一口气,抿着唇,蹙着眉,闭上了眼。在林星河摔倒在地的时候,他与她对视了一眼,他是愤怒的,可她的眼被泪水洗过了,晶莹剔透的,所有的情绪都要溢了出来。

    那般的干净的眼睛,可又是那般不掩饰的情感。严钺突然不敢对视了,甚至有些说不出的慌乱,心里有莫名的恐惧。他竟是害怕她那般的眼神,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似乎也只有逃走这一条路。

    严钺仿佛看到了伤心、失望、愤怒和不甘,那种种的情绪犹如一张交织的大网,似乎网住了他的心,让他觉得有些闷有些疼,甚至胸口闷闷的,犹如要窒息了一般。

    脖颈处的疼痛,又传来酥麻的感觉,他被她的气息覆盖了,包围了。这种气息是严钺根本无法抗拒,是梦中的那人,是当初的那种感觉。这气息才让昏迷中严钺有了深爱这个人的错觉,对这个人无法抵抗,甚至充满了欲望。林星河耳鬓厮磨的小动作,瞬间便击溃了严钺一直骄傲的自制。

    严钺呼吸骤然粗重了起来,猛然转过甚来,拽住了林星河的胳膊想将人扯下来。林星河哼了一声,低低的喊了一声疼。

    严钺便宛若被烫到,立即将手收回来了。因这般的转身,林星河又回到他的怀中,他只得连连退后了两步,可林星河追着不放,两个人便一起跌坐在床上。林星河得寸进尺,咬住了严钺的耳朵,轻轻的吹起。严钺喘息了一声,朝后倒去,撇开脸闭着眼,试图躲避林星河的纠缠。

    林星河趴坐在严钺的身上:“严钺,我想要你。”

    严钺睫毛快速的颤动了两下,呼吸更加的轻快,他的双手紧握成拳,没有睁眼。她在他的怀中,已感受他身体的变化。林星河再次环住严钺的脖颈,亲了亲他的耳朵:“给我……”

    严钺根本受不了这两个字对自己的冲击,呼吸越发的粗重。他紧握在身侧的双手,骤然抬了起来拽下她的发簪,紧紧的将怀中的人,压在了自己身上,按住了她的后脑,便将人钳制在怀中,急切的吻了上去……

    天刚亮,严钺便已坐在了孟闻白的屋子里。

    天冷,孟闻白还没有起身,听闻严钺前来,心中大惊。

    大家住在一个院子里,昨夜严钺又与林大小姐宿在了一处,这个便是不说,众人都心知肚明。这一夜赵栖赵栋抬水送水,来回往复。孟闻白本来就睡得轻,算是一夜都没有睡好,但是也因此两个人这般频繁的要水,让孟闻白真正的放下来。

    这般的折腾,可见身上的伤病完全没事了。这对孟闻白来说算是大喜事了,先不说对秦王有了交代,这也算是报答了几分严太傅的恩情。何况这么重的伤都能治好,在医术上也算有所精进了。

    这会孟闻白又不确定了,算算时辰,这两个人折腾了一宿,这会大清早,严钺就过来这边,孟闻白便以为他有什么不好,若是没有问题,谁会天不亮就来看大夫。

    孟闻白连衣服都没有穿好,急匆匆的跑了出来:“怎么?可是有什么不妥?”

    严钺见孟闻白面容凝重,安抚道:“先生不必担心,并非身上的伤有事。”

    孟闻白闻言心下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他看了严钺一眼,迟疑道,“那……公子这一早前来是所谓何事?”

    严钺道:“先生可否给我开一些汤药,不能使得女子有孕?”

    孟闻白倒抽了一口冷气:“你要喝?!”

    严钺颌首,直言不讳:“我与林星河不能有孩子。”

    孟闻白若有所思,斟酌片刻:“历朝历代也没有给男子喝这种汤药的,但是女子倒是可以用的。我孟家也有宫中传出来的房子,当年都是给嫔妃用的,肯定不会伤身子。”

    严钺似是有些为难:“林星河怕是不肯喝。”

    孟闻白正色道道:“你们昨夜有房事,现在便是有男子的药你喝了也没用,倒是她一会起来喝了药,才能保万无一失。”

    严钺沉默了片刻:“好,先生开药,让赵栖去抓药。”

    孟闻白看了会严钺,有些不忍的问道:“那公子想好没有,要以什么明目给林大小姐送去?虽说前次,我也有送去滋补的药,可是若是当真寻由头,也不能次次都用。”

    严钺面无表情道:“这没什么可隐瞒的,直言不讳便是。”

    孟闻白愣怔:“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公子还是要三思后行。”

    严钺斩钉截铁道:“先生不必多虑,不叨扰了。”

    孟闻白见严钺离开,站起身来,追了一步,有意喊住他,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昨夜两个人动静太大了,后来孟闻白左思右想,便后悔给严钺说了那些风月场上的话,可一夜之间,又自己打自己的脸,又实在是抹不开面子。

    孟闻白曾年轻过,老妻是家中定的,没有情爱,相敬如宾。可娇妾却是自己喜欢的 ,也曾如胶似漆。他觉得一个男子若是当真一点都不喜欢一个女子,便是有□□,也是被美色所魅惑,哪里能如此痴缠。严钺与林大小姐相处上,虽看似冷淡,可对她的任性一点办法都没有。

    避子汤这般的事做起来,对一个女子来说,药方再好不伤身体,可伤心是必然的,只要有半分情义,这样的事,对两个人没有转圜的事,该是有些缩手缩脚和遮掩的,可是看严钺的样子,做起来如此干脆利落,半分犹豫都没有,想来可能是真的不喜欢,遮羞布都不找一块,怕是没有想过两个人有以后。

    日上三竿,林星河被饿醒来了。

    两个人一夜的荒唐,快天亮的时候,林星河都不知道自己是睡着了,还是昏了过去,她最后的记忆是自己在求饶,那时,如果不是幻听的话,林星河很肯定外面的鸡叫了。虽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但是她睡的不安稳,知道严钺没睡,甚至他起床离开的时候,她都知道,可是实在是困乏,累到睁不开眼了。

    经过一夜的体力劳动,星河也是真的太饿了。不然,她还想像上次一样,在床上继续躺三天。这会人才坐了起来,都忍不住痛苦的□□。

    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严钺并不粗暴,虽然还是不说话,但是动作之间会不自主的温柔和轻慢,不管他在床下有多少想法,只要到了床上表现的都很专一,很细致,当然也很温柔,但是也是真的很贪欢,情不自禁的时候自然也顾不上那么多。许是前面二十年太过禁欲,一朝放开,便比别人更敏感,欲望更重。

    严钺走进寝房,便见林星河已穿戴整齐,倚坐在床侧的贵妃椅上闭目休歇。她似是梳理过长发了,可没有整理好,发髻微有些散乱,有长发垂在脸侧。她还蹙着眉,似有些不适,但是眉梢与眼角间,还透着几分慵懒和娇俏的风情。光进门这一撇,便让严钺下腹一热,脑海里全是昨夜的画面,他随机撇开了眼眸。

    严钺自认不喜这个人,但是也不否认这个人长得好。这个长得好,似乎与美艳无关,一颦一笑看起来都很舒服。圆脸大眼,红唇,好似没有什么特色,可见人便是三分笑,看起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不笑的时候,看起来也是极稳重的,眉眼间都是极温柔的。可是,因严钺对她知道的太多了,也就知道她这般无害的长相,才是最能骗人的。当然,温柔是假象,她历来汲汲营营,最会见风使舵。

    赵栖将熬好的药放在贵妃榻旁边的桌子上,朝后退了一步,不敢抬眸的咳嗽了一声。林星河迟钝又缓慢的睁开了眼,刚才虽起了床,可走了一两步,便觉得腿软,下面难受的太厉害,便又倚在贵妃榻上昏昏欲睡。严钺进来的时候,她是听得到的,可是真的不想睁眼,只是太累了,又想睡觉了。

    草药的味,让饥饿难耐的星河闻见了便觉得的恶心。赵栖的咳嗽和难闻的草药,让她不得不睁眼。

    赵栖不等林星河说话,便心虚的小声道:“林大小姐,这会可是要用饭了?”

    林星河颌首,看向严钺,蹙眉轻声道:“孟大夫不是说你身上的伤已经大好了,不用再用药了,为何还要喝汤药?”声音疲惫还带着沙哑。

    在做所有的决定的时候,严钺都是理智的,是冷酷的,他甚至认为没有什么可忌讳的,因为林星河是明白的,他不喜欢她。这会对上林星河看过来的双眼,他突然有些心虚,下意识的垂下眼眸,不肯与她对视。

    赵栖更是心虚到不行,他偷看了眼严钺,见他似乎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便支支吾吾的开口道:“林大小姐误会了,这不是我家公子的药。这是避子汤,是孟大夫开的方子,说是宫里的娘娘都在用,不伤身子的。”

    林星河望向严钺,目光从担忧变成了幽深,片刻后,笑了一声,低声道:“难得你家公子想得周全。”话毕,便端起药碗,毫不犹豫的喝了下去。

    林星河二话不说将药喝了个干净。严钺莫名的心里闷闷的,可是看她竟是在笑,这笑容很是刺眼,严钺心里便有些莫名的生气。

    赵栖陪着小心:“我家公子也是为您着想。”

    林星河似笑非笑的看了严钺一眼:“你不用解释,我明白你家公子的苦心,没有孩子彼此也就没牵绊,都是男欢女爱的风月事,将来男婚女嫁互不相干的。”

    赵栖跟着干笑了两声,违心的辩解道:“林大小姐说哪里的话,我家公子也不是那种人。”

    林星河又笑了起来:“是是是,你家公子是一等一的痴心人。不过你们也放心,我也不是死缠烂打不识时务的人。婚事是我林家欺骗在先,不作数便不作数,我不怪怨谁,你们也不必耿耿于怀。”

    严钺抬眸看向林星河,紧紧抿着唇,下巴显得很是冷冽,眉宇间都是冷冽。

    严钺自始至终不肯开口说话,林星河倒是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他们虽然相处的时候不多,但是林星河也算是比较关注他了,知道他的性子,也知道他的骄傲。他大约是觉得不说话,便是没有真正的妥协,可能他约束不了自己的□□,可最少他执拗的认为的只要不与林星河说话,便是有些□□也不过是身体上的放纵。

    在没喝避子汤之前,林星河根本不担忧什么孩子不孩子的。因为在书里面,严钺这一生都没有孩子,当然也没有真的娶林星河做妻子就是了。

    林星河看着严钺,解释道:“当时你我二人拜堂的事,根本没人知道,那些宾客都是秦王府的人,也没有亲朋好友祝福。秦王是权宜之计,我家更是不敢当真,家里也没有宴请。将来你回了京城,不会有人知道你成过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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