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来人
“没良心的死丫头,快出来拜见你家太婆”单老婆子,孙湖生的娘,一大早就在陆宅门口吼道。
“喵——”仙柔儿被吓得从睡梦中翻了个跟头,结果掉下了榻。
老婆子的声音穿透力太强了。
“娘亲,抱抱”陆禾还没睡醒,早知道她每天可是睡到自然醒的。
“乖~”陆思温柔的把女儿哄睡。
这时萍萍敲门了“娘子,可要梳洗?”
小梅出嫁之后,萍萍便代了小梅的位置。
“进来吧”
陆思匆匆梳洗打扮,王乳母就急急忙忙的来到正院,“娘子,莫不是那孙湖生的娘?”
“应该是的”陆思吃着李氏端上来的汤面回道。
“那我去叫李氏男人儿子和陈伯,壮壮气势”王乳母想在这乡下,有些事情有男人出面才能更好的解决。
陆思吃的饱饱的,身后一左一右跟着李氏和王乳母。
三个男人跟在最后面。
李氏和王乳母一人还拿了把刀,但被陆思劝下了。
把大门一开,就见一胖婆子坐在大门前,哭的那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肥肉都一颤一颤的:
“我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了湖生儿啊!
他还没弱冠他爹就去了啊!
我一个人拉扯着两个男娃子啊!
让我改嫁我都没狠心改啊!
一把屎一把尿供他长大啊!
还让他读了书考了科举做了大官啊!
结果就因为那狐媚子啊!
我儿二十年都未归乡看他老娘啊!
这狐媚子养的丫头回乡也不拜见她太婆啊!
自己住大宅子吃香的喝辣的也没孝敬过我啊
我命苦啊!我命苦啊!”说着把鼻涕随意一抹,捶着自己心口嚎叫。
这跟陆思想的不太一样!
但并不妨碍她捶这老婆子:
“这……婆婆,我并不认识孙湖生,也不是孙湖生的女儿,我爹姓胡不姓孙,我爹是东京忠勇侯府三少…老爷”陆思开门见山的表明身份。
单老婆子声音顿了一下,继续哭喊
“我命苦啊!这湖生的闺女都不认我这太婆啊!
我这下了地府可怎么有脸见老头子啊!家门不幸啊!不肖子孙不认穷婆婆啊!”
她才不管是不是湖生的闺女,湖生在东京她够不着,好不容易回来一个,这个娘子即使不是湖生的闺女也一定是那狐媚子的!
就凭那一双勾人狐儿眼,她老婆子就没认错,这就是那狐媚子的崽!
能要到这大宅子她就是赚的,能要些钱资就是她也不亏。
反正她就认定要从陆思身上薅羊毛了!
单老婆子一点也不理会陆思的解释,一边继续哭嚎,一边指桑骂槐。
“老婆子,话我也给你撂这里,我陆思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我再说一遍,我跟那孙湖生没有任何亲缘关系,你莫要乱攀亲戚!”陆思顿了顿,继续说:
“各位父老乡亲也都认识那孙湖生,也都看看我这张脸就看出我跟这一家人没有任何相似之处”陆思大大方方的让这些来看热闹的村民辨认。
陆禾醒来后自己穿了衣服,悄悄走到前面看她亲娘被人讹上头了还一副文绉绉的样。
战力不行啊!
她娘那高门贵女的架子还放不下,平时也就能糊弄糊弄胆小的村民。
这种有贼心还有贼胆的恶婆子摆明了要从亲娘身上扯下快肉。
必须得把她打怕了!打的不敢伸手才行!
陆禾悄悄的走到阿峰身后:
“阿峰哥哥,你去跑一趟这单老婆子村子的保正家,还有她夫家族里能管束她的老人家,
就说单氏无亲无故上门讹诈守寡弱女子的房钱,他们要是不管咱们就报官了”
她家在这村里太富的太扎眼了,这事既不能强势,也不能太弱。
于是陆禾又给了萍萍一套说辞让她去找河湾村的保正。
河湾村在这一片村子里是发展的最好的,因为这一片的村子离镇子远,不好管束,所以河湾村的保正也相当于这一片村里保正的头头。
说话也有分量。
这场面明显是老婆子倚老卖老,欺负弱小但富裕的寡妇。
陆禾都安排好了,掐一下大腿,挤出一包泪。
开始自己的表演。
只见她哭着跑向陆思:
“娘亲娘亲,婔婔怕,我们住外婆自己的房子为什么还有人来抢,呜呜呜呜”
大颗大颗的泪珠从陆禾下颌滴落,陆思也抱着陆禾默默流泪,无声的展示了母女俩的弱小可怜无助。
看的来看热闹的人一阵不忍。
无他,人都是感官动物。
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还嚎的人耳朵嗡嗡的糟老太婆和默默流泪哭的梨花带雨的母女俩相比,
当然好看的人更容易获得众人的同情。
当然,这也是众人知道单老婆子无理也要搅三分的性子,以及这是她先上门凶神恶煞的来找事。
所以现在村民的同情心偏向陆禾母女。
第一步,营造己方是弱势群体达成。
虽然她们本来就是,可是她家太有钱了,过的跟周围村民格格不入,就导致只要她家说话硬气一点,就容易给人仗富欺人的感觉。
“吵吵闹闹做什么,这日子不过了?”一声苍老但充满威严的男声穿过人群。
看好戏的村民连忙往两边挤挤让出能通人的路来。
就见一个高个的中年男子扶着一老丈走过来,老丈还拄着拐。
“湖生娘,你昨天刚到村里,今天一大早就没过来闹腾什么?”老年人用拐杖指着哭嚎的老婆子厉声问。
“叔公,您老咋过来了?我哪有闹,这不湖生的闺女回乡都四年了,却一次都没来看过我这可怜的婆子,我过来问问她有没有良心!”单婆子指着陆思母女俩颇有怨气的说。
“湖生的闺女?”耄耋老人一听是他们村唯一一个考出去当大官人的湖生闺女,就让中年人扶着他往陆思在的方向走了几步,
他打量了一下这妇人,摇了摇头说:
“湖生娘,你莫不是老花眼了?这哪是湖生闺女,不像,一点也不像”
陆思这时拿手帕刚想擦脸,陆禾却把手帕扯走,陆思只好用带着泪痕的脸向这明显能主事的老人解释:
“老人家,小女子并非孙官人之女,奴家母亲虽姓陆,但父族姓胡,乃东京忠勇候府三老爷,因夫家事由,来此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