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人生法则
展颜和展牧肖之间的事情是相当严重的。
原本展牧肖把两人结婚的事情瞒的死死的,但就是有一些人,从中作梗的将这件事抖了出来。
这件私事不抖出来,大家相安无事,可只要一抖出来,那便是众神之怒了。
展家毕竟是个大家族,族中长辈多,长辈一多,规矩就多,规矩一多,那事自然也就多。
眼下他和展颜领了证,又怀了孕,这种不伦关系,还是惊动了展家的老人出来说话。
展颜当初被赵女士领回来,从林颜到展颜,这身份一变,就进了展家的祠堂,正式成为展家人。
既然是展家人,那按辈分,她和展牧肖之间,就是叔侄辈,这是改不掉的事实。
展牧肖的身份,是展家正统的,自小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身为当家人,身为展氏集团的负责人,他的权力最多,股份最多,自然责任也就更多。
几年前,他压着所有人,将夏颖儿吊在了未婚妻的位置上,不疼、不办、不娶、自己在外花天酒地,任意胡闹。
族中那些长辈,个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两句扯两句也就过了,毕竟展牧肖的能力,配得上他在外风流倜傥的身份。
因为展牧肖不管怎么胡闹,都不会忘了他的顶上,还有爷字辈的几位老人。
那些老人都是曾经在政商界呼风唤雨的大人物,个个将脸面,看到比什么都重要。
所以怎么会容忍一个展氏家族的当家人,在婚姻大事上,做出有违道法上不正,下参差的事。
最终,展家老人发话,不同意展牧肖和展颜在一起,两人离婚,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之后将展颜逐出展家,不容许二人再有瓜葛。
就这样,族内长辈仅用了半天的时间,开会商议出了结果,在没有经过当事人同意的情况下,动用民政局的权力,从法律上,解除了两人的夫妻关系。
所以,当展牧肖知道的时候,整件事已经被盖章定论了。
展牧肖那几天来回与几位长辈斡旋,他说什么都不可能放开展颜的,等到一切都谈不拢后,这个男人掀桌了。
他反抗整个家族,决心死磕到底。
可结果呢!展牧肖做错了一件事,她忘记展颜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外强中干,关键时刻还是个怂包。
所以,当展夫人一个电话过来,那个叫展颜的女人先妥协了。
展夫人的这个电话,就是要她履行诺言,既然答应过对方,在该放弃的时候放弃,那么一切,也就顺其自然的放弃了。
展颜是在一个暖阳的中午,和闺蜜们说出了自己的决定。
十几分钟后,赵女士拖着行李箱出现。
那个午后,她们走了,一切就那么突然的发生了。
展颜在没有告知展牧肖的情况下,去了新加坡,因为那里,是她和父母哥哥决定定居的地方。
人生的法则:就是你在意的越多,遇到的麻烦就会越多,所以当某一天,你什么都不在乎了,反倒是一点麻烦都没有了。
展颜看的明白,最终选择了离开。
孟辛迪也看到明白,所以选择了放手。
南宫家二房,南宫连云,本就不是慈父的形象,他说收拾逆子,那就是真的下手收拾。
12月的中下旬,金融市场动荡不安,三大家族的股票,纷纷被人盯上,造成集体下挫的情况。
就在南宫储年难得想做回人,大展身手的给孟辛迪看,想让这个女人知道自己不是浪得虚名时,他突然被他爸的人给控制住了,之后被关了起来。
南宫连云知道曾惠喜欢自己这个儿子,便使了计,让两人出现在同一个画面里,亲密的,嬉笑的,各种八卦新闻一出,南宫家和曾家要结亲家的消息,就在整个国都传开了。
那几天,展颜刚走,孟辛迪和江南溪的心情皆是难受,眼下这满天飞的新闻,扰的她们心情更是不好受。
孟辛迪自从联系不上南宫储年,便找谢宗元帮忙,她就让对方带一句话给那个男人,说自己相信他。
这句话,谢宗元帮她传到了。
南宫储年的回话,我只爱你,她也听到了,他们像是一对需要克服艰难的恋人一样,仿佛仅靠一句甜言蜜语就能胜过一切险阻。
可孟辛迪还是太年轻了,他相信南宫储年不假,可她却低估了南宫连云想拆散他们的决心。
某一天的早上,她收到一个视频。
视频中,满地的衣裳,一张卧室的大床,床上一对男女,脱光紧紧相拥在了一起。
看到视频的第一时间,那个冷心冷肺冷情的女人,破防了。
她目光沉沉转向窗外,似是看到的是幻觉。
只是很快,幻觉破灭。
南宫连云的电话打来,他说:南宫储年将和曾惠在年前结婚,你的人,和你的肚子里的孩子都威胁不了我,我会让你知道挑战权势的下场是什么。
一切的惩罚来的太迅速。
也就在当天上午,秦姨刚送完lukas上学回来,就看见家里冲进十几个黑衣人,他们当着她的面,收缴了手机,随后将孟辛迪直接拖走了。
事情的发生只在转瞬间,毫无心理准备的孟辛迪吓坏了,之前就这群陌生人,强行拉上了车,随后扬长而去。
由于手机被收走,秦姨慌慌张张的去找电话,几分钟后,找到了展颜之前留下的那只手机,给在dys上班的江南溪拨了出去。
当江南溪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她眼皮狂跳,似乎想到了什么,但又不敢去想。
在这个危险时刻,她把谢宗元视为了救命稻草,给他打去电话,哭着喊着让他救下孟辛迪。
孟辛迪记得自己被人抓走的这一天,是12月24日,一个被西方世界称为平安夜的日子。
这一天,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亦或是要下雪一样。
她本来计划,今晚是要和江南溪带儿子去惠灵顿餐厅吃饭,这家的战斧牛排不管是嫩度、弹性、肥瘦都非常的棒,lukas早就馋了。
可眼下,她觉得自己不可能去了。
因为,她被人送到了一家医院,送到了手术台上,还被人按在上面,进行流产的步骤。
此刻,她眼睁睁看着一个身材矮瘦的男人,拿出成人计量的麻醉针,注射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针管一推入,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让她瞬间汗毛乍起,她知道,自己要失去肚子里的孩子了。
从被人搬上手术台开始,她就不再挣扎,因为她知道,挣扎也没用。
她是医生,见惯了一个个新生儿的出生,也见惯了一个个消失在腹中的胚胎。
只是这一天,终于轮到了自己。
她静静的躺在手术台上,感受着麻醉剂在身体里逐渐生效的过程,这一瞬间,她想到了南宫储年。
想到这个男人,聒噪的趴在自己肚子上,一遍遍朝着平坦的肚皮喊宝贝,一点点扒开了血淋淋的心肺说爱她。
突然间,孟辛迪不再要强了。
她流下了眼泪,流下了,对这个男人最后一丝念想的泪水。
当谢宗元的人找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晚了,手术室里那几名刽子手,拿着冰冷锋利的刀刃上,已沾染了鲜红色。
江南溪推开手术室大门,看到这使人惊恐的一幕,她嚎啕大哭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扑向手术台,紧紧抱着孟辛迪。
这一刻,什么都晚了。
江南溪既无助又无奈,只能任由心痛撕心裂肺的哭着。
而此时的孟辛迪,却苍白的笑了起来。
她虚弱的说:“小溪,我想我妈妈了,所以,我能回加拿大吗?”
表面上看来没事的人,心里都有事,强颜欢笑的人,心里都有藏着一份痛!
就这样,孟辛迪,走了,下了手术台,在这个平安夜的晚上走的。
她人走了,一段京市的感情,也如云烟般,佛了佛衣袖,便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