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亓官消失之迷
司恬主动问起亓官消失一事。
阿婆的脸上露出了“你果然真的是皇族”的敬畏之色。
“20年前的内斗。那场撕斗，最终差招狼入室，祸国殃民。”
阿婆用沙哑的声音娓娓道来。
“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从星盘上来讲，彼时四族的实力均达到了顶峰，不分伯仲。刚开始时四族都有参与内斗，不过中途亓官退出了，又成了最后的终结者……”
阿婆说，她并不认识任何一个皇室中人，这么些内幕，也不是从别人口中八卦回来的。
而是她的母亲是一代有名的堪舆大师，能通过观星、看风水的方式，推测天下之事。
“当时家母从星盘上观察到，这场同室操戈之战，大有从皇室蔓延至平民，致苍生涂炭、民不堪命之势。形势岌岌可危，更招来了外部势力觊觎，有团幽蓝色的妖气从西方飘来，蚕食我们的国运。”
“那年家母年过70，全靠轮椅出行，跑不动了，但却反复叮嘱我要赶紧收拾细软，趁早出城避难。”
“不过后来一个晚上，家母又观察到亓官的星宫突然爆发了一场盛大的流星雨，方向直指闻人、公冶、乐正这三个星宫，逐渐扩散开去，再之后——”
“幽蓝色的妖气不见了，外闻人、公冶、乐正的星宫也黯淡了许多，而亓官的星宫更是直接湮灭得只剩一个残影。但自此内忧外患均被平定，国运又慢慢恢复过来。”
按照阿婆的解读，此番星象的变化，所代表的是亓官一脉不惜背上屠戮手足的罪名，一夜之间将所有内乱之人斩杀殆尽，用最快的时间和最直接的手段，为民避祸挡灾，保存国运。
以一族之命，敌三族之力，换一国平安。
把腥风血雨的内斗扼杀在禁地之内，巩固了整个皇室的统治地位，阻止了出现更大范围的人祸出现，也不让外部势力有可乘之机。
料想当时的情况应该相当危急，谈判根本无用，亓官才会采取这般激进的暴力手段。
亓官族人，包括家主在内，大部分应该是在安内攘外的时候牺牲了，小部分幸存的可能被漏网之鱼报复了，只有极少数能平安活下来，或者逃离漩涡中心。
这玄乎的……
司恬不是听不懂，而是觉得有一丢丢荒谬。
没有半点科学，全是风水和玄学。
“皇室都没有公开过这段复杂的历史，用星象来推测，会不会草率了一些……况且亓官不是已经都消失了吗？”
“‘消失’这个词不太准确，‘名存实亡’更合适一些。虽然说亓官一脉在星盘上已经弱不可见，可还有一抹残影，皇室也保留着亓官四大核心家族的头衔，禁地里应该有少数几个族人还活着，就是境遇不会好到哪儿去就是了……如果有遗落在外的后人认祖归宗的话，是可以承传下去的。”
阿婆的眼神里满是感慨。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家母在临终前曾经断言，亓官舍身成仁，命不该绝，气数未尽，保存了最重要的火种，以后一定能重振家族盛世，甚至超越其它三族。”
阿婆又提起了司恬的命格。
“老身惭愧，修为远不及家母，单靠摸骨，还判断不出阁下属于哪一脉，不过依我来看，阁下祖荫丰厚，是‘先落后起，后福无穷’的涅槃凤凰之命。您足下还有好几个坎儿，只要跨了过去，进可成就天下大业，退能安享一生荣华富贵。”
“好，好了……就当你说的都对吧。”
司恬能从阿婆嘴里问出来的，都问得差不多了。
对玄学之说，她不是全盘否认，只是需要点时间好好消化一下。
司恬准备起身走人了。
但阿婆恭恭敬敬地请求：“阁下，还有左手呢。右手占前程，左手问出身。”
“那好……”
司恬又把左手交了出去。
看阿婆还能说出什么来。
阿婆再次闭上双眼，搓揉她手上的关节。
“阁下，您的父亲已经去世了。但您的母亲，是不是下落不明——”
“可能算，也可能不算吧……”
司恬的母亲，确实不在这世界中。
阿婆又说：“还有您的两位哥哥，自小就与您分离了……不过放心，你们会有重逢之日的。”
“呵——”
司恬听到这儿，忍不住发出一个质疑的音节。
她明明是母亲的独生女啊，哪来的哥哥，还两个？？
不过转念一想——
阿婆所说的哥哥，有可能是原主的？
司恬穿进书来好几个月了，都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她与原主的记忆完全融合在一起，分不清彼此了。
哪边是书中世界，哪边是现实世界，她好多时候都迷糊了。
阿婆把司恬的手轻轻放下。
然后又跪下了。
“我们摸骨算命之人，不得妄语，不可戏言，否则会遭天谴。今天老身说话可能多有得罪，还请阁下多担待！”
“快起来吧，有话好好说，别跪，别跪了！”
司恬离开小房间，穿过后厨，回到了店面。
阿婆一直低着头，曲着膝盖、猫着腰跟在后面。
唐少风和安淑贞看见了，啧啧称奇。
初见时凶巴巴的阿婆，居然会有这样恭敬卑微的一面。
他们都很好奇，是不是在算命的时候，司恬给了阿婆好一顿教训。
阿婆还从收银机里拿出整整5000的现金，给回唐少风。
“这些钱老身不能收，收了会折寿的，恳请阁下收回。”
“……”
唐少风不明所以地望向司恬。
司恬心里有点乱，也不想因为一点小钱和阿婆再纠缠了，便点点头，让唐少风收下。
他们一行三人推开店门，准备出去。
司恬踌躇着回头望了一眼。
阿婆立即保证：“阁下请放心，今天的事，老身以性命担保，绝对不会传出去！”
————
在皇都a市买卖房子不如别的城市便捷。
需要走很多繁杂的流程。
司恬便破天荒地住了一回酒店。
当然，住的是最顶级的豪华套房。
现在已经是凌晨1点。
明天还计划要早起，坐私人飞机回s市，狙击叶修寒的ye集团。
但司恬睡意全无。
阿婆所说的话，反反复复地在她的脑海里响起。
夜里是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候。
司恬又开始思考起许多以前也想过，但找不到答案的问题来——
为什么她会突然穿书呢。
为什么她觉得书里的一切都如此真实。
为什么多金的富贵儿偏偏选了她。
原主的灵魂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