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赌石
司恬在穿书之前、在她还是个普通小市民的时候，对赌石没什么兴趣，更没有好感。
所谓赌石，是指外面包着一层岩石皮壳的原石。
切开之后，里面是水灵剔透的翠绿，还是一块啥都没有的灰沙头……都是玄学。
一刀穷、一刀富，一刀披麻布、一刀住别墅。
赌石，在司恬的认知中，就是一个骗局，一个十赌九输的白日梦。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在知道了江家正面临的危机之后，司恬觉得自己有必要去了解这个行当……
她放下冰粉，跑到老头摊前。
“这是怎么个玩法？”
“嘿，小姑娘！”老头热情地介绍，“这些石头都是我从采石场上捡来的，按斤算钱，你买下来之后，在我这儿切也行，回去你自己切也行，开出来要是翡翠，就赚大发了。不过肯定也会有坏种和废料的啊，买之前你自己好好掂量掂量，量入为出。”
“捡回来的呀，那你转手就卖钱，岂不是无本生利？”
“哎哟，这都是江氏集团的采石场的货，没有特殊渠道很难拿出来的！”
又是江氏……
果然是垄断了s市珠宝行业的大龙头。
“那这个得多少钱呐？”
司恬捡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石头。
老头放到生了锈上的老秤杆上称了称。
“6斤3两，就算6斤好了，50一斤，这块收你300吧。”
“行，你切开呗。”
司恬掏出三张纸币。
但好心的冰粉摊大妈冲过来，拉住司恬准备给钱的手，对老头一顿输出。
“你这老头子啊，骗骗咱们村游手好闲的臭男人也就罢了，这小姑娘明显是从外地过来玩的，可不能坑人家呐！”
老头急了：“我什么时候骗人了？！赌石都是得看命的，我又没说过一定能开出好料来！愿赌就要服输啊！”
两人争来辩去。
司恬也大致听出了一点脉络。
原来这老头以前是江家一个矿场的苦力，干了很多年了，期间偷偷摸摸藏了不少原石，现在退了休，闲不住，就拿些石头出来变卖维持生活。
司恬把钱塞到老头手里，又对冰粉摊大妈笑笑。
“阿姨，不要紧的，其实我也挺游手好闲的。就当是玩玩吧。”
“祝小姑娘你好运啊！”
老头乐呵呵地收下钱，从麻包袋里掏出一个石料切割机。
连上电线，把石头放在锯齿下面。
在一阵刺耳的噪音和电光火石之后，灰黑色的硬壳被破开了，露出了里面一点非常非常浅的绿色。
老头倒也老实，苦笑着摇摇头。
“依我多年的经验来看，这应该只是块毛料，不值钱。”
“没关系，把它切完吧。”
“好勒！”
老头继续将锯齿往下拉，直到整块石头被一分为二。
咚——
半边石头掉在地上。
在几乎纯白的石料中间，有很小很小一点的湖绿色。
“啊！这——”老头非常激动，“这颜色、这质地，好像是帝王绿翡翠啊！！”
“啥？？”司恬还真不懂看。
“帝王绿翡翠！最珍贵的硬玉！我开了这么多年石头，总共才遇到过几回。小姐你真的赚大发了，快拿去鉴定吧，如果纯度高，成色好，这弹珠大的一小块，就得价值好几万啊！”
老头兴奋得脸上的皱褶挤成一团，同时眼神中又带了许多羡慕。
司恬纳闷了两秒，才想起来……
昨晚用的如意锦鲤光环还没有过期！
怪不得呢。
司恬有100亿的身家，一块小小的翡翠连个小零头都算不上。
而行业经验是无价的。
司恬见老头懂得还挺多，便问：“除了翡翠之外，你还能分辨其他石头吗？”
“当然懂啊！”大爷拍着胸口保证，“我还是一个小伙子的时候啊，就开始干这行了！接触过几百上千种不同的宝石！我家里还有一个大箱子，专门用来装样本的呢。”
司恬有了主意：“不如这样，你把300块给回我，原石我也还你，就当这笔交易没发生过，只是我有一个条件……大爷你得教我认认你家的那些标本。”
“小姑娘，你真的不要啊？这可是帝王绿翡翠哦！” 老头两眼放光。
“真不要，只要你能教会我鉴定就行。”
“好！好！没问题！你等等，我打个电话，喊我家老太婆把宝贝儿都拿出来给你看看！”
没多久，他老婆就拉来一个大木箱子。
老头轻手轻脚地打开，里面整整齐齐地码了几十个透明塑料袋子，每个袋子里都装了一小块石头。
“这叫玻璃种、这叫冰种。另外，这是鸡血石，这是石榴石……”
老头如数家珍，为司恬一五一十地细细讲解。
不只是样本，还有开采的过程、运输和加工，都娓娓道来。
司恬认真听着，收获颇丰。
以前只会分辨颜色，而经过老头的传授之后，就清晰多了，有醍醐灌顶之感。
据老头自己所说，他在村里摆摊两年多了，平日个个都嘲笑他，还是第一次遇见像司恬这样有心的年轻人。
两人聊着聊着还挺投缘。
老头问司恬要不要跟他一起，去把这块刚开到的帝王绿翡翠拿去做专业鉴定。
“不过珠宝鉴定中心开在市区，离这里有点远，你踩自行车过不去的啊。不介意的话，跟我一起坐公交吧。”
“我介意啊……介意坐公交太费时间了……”
司恬当即打电话叫了一辆车过来。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后，他们来到老头所说的鉴定中心。
下了车，老头碎碎念道：“叫辆车得花不少钱吧？回头我把车费还你，一个小姑娘挣钱不容易啊。”
“不用，反正也是顺路而已。”
司恬随口应了一句。
她从车里出来，抬头一看，鉴定中心的旁边，是一家甜品店。
店铺面积很大，占好几好个门面，而且装修大气奢华，许多人在外面拍照打卡，很难不让人注意到。
店铺的招牌是……「ay café」
好熟悉啊。
司恬皱起眉头，总觉得在哪里听过这店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