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彻底心寒
此时，贾老大家不大的院子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附和声。
贾老二见此情此景，顿感不妙。
他现在和贾张氏、贾黄氏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是被人声讨的对象。
此刻，他唯一能求的人就只有贾老大了。
于是，他立马看向贾老大求道：“大哥，我真的拿不出来那五十两银子啊！”
村人都在替贾老大打抱不平，贾老大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贾老大将村人的话都听进了心中。
他不禁想着：对啊，他这么多年将他二弟一家养着，结果最后养出了一个白眼狼来，他凭什么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顾，反而要去顾侄女！
于是，他愤然的开口说道：“拿不出来，你就将小娥送过去代替。”
“大哥，小娥可是你的亲侄女，你可不能让她去那狼窝！”
贾老二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就让贾老大气的不行。
他心想这贾老二，还真和村里人说的一样，就是一个白眼狼，就只知道自己的利益，然而却一点儿也不管他这个大哥的死活。
这还真是他的好二弟。
于是，他冷笑道：“呵，我的好二弟，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你的女儿小娥是人，我的女儿英子就不是人？
凭什么你的女儿小娥不能去那狼窝，我的女儿英子就该去？”
贾老二被贾老大这一反问，瞬间觉得自己说错了话，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
“大哥，我……，我……”
贾黄氏看着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贾老二真的是气的不行。
她和贾老二一样，知道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引起了群愤。
目前也只有贾老大能够帮她们了，他们得抓好贾老大才行。
于是，她一改常态的上前补充道：“大哥，你别听老二乱说，小娥重要，英子也重要。
只是我们此刻也拿不出这五十两银子来，大哥你可要替我们想想办法。”
贾老大摊了摊手说道：“呵，你们让我想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
“大哥……”
“别叫我大哥，你们收下那五十两银子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这个大哥。
现在叫我大哥有什么用，我可没有办法去帮你们补这个亏空。
而且这才几天的功夫，你们就说你们手中的五十两银子没有了，你们觉得我会信吗？
弟妹，我是笨，但是我却不傻！”
在贾老大看来，这五十两银子一定还在贾老二的身上。
但是，贾张氏就不同了，他是知道贾老二身上一文钱都没有的。
因此，她也帮着求道：“老大，你就帮帮老二，老二真的拿不出这五十两银子来。”
贾老大心寒的看着贾张氏，无力的说道：“娘，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偏帮着老二？
就算老二拿不出这五十两银子，我又拿得出来吗？我又该去哪里拿这五十两银子？”
“你……，你不是还有英子嘛！”
“娘！”
贾老大的这一声娘，几乎是吼出来的，自然将一旁的贾张氏吓得半死。
贾张氏虽然被吓到了，但是心中始终记挂着心爱的小儿子贾老二。
因此，他的嘴中喋喋不休的继续说道：“老大，娘真的不是刻意为难你，是你弟弟真的拿不出这五十两银子来。
你还不知道，你弟弟上次去赌坊，欠了五十两银子的赌债。
英子的彩礼刚好够数，你弟弟就拿去还了赌债。
因此，他现在是如何也拿不出这五十两银子来的。”
贾老大看着贾张氏在他面前一把鼻涕 ，一包眼泪哭诉的样子。
心寒了，彻头彻底的心寒了。
他这么多年的悉心照顾，百般容忍，竟然换不来贾张氏的一句关心。
相反，他二弟贾老二对贾张氏不管不顾，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反而还能被贾张氏关怀入微。
热脸贴够了冷屁股，也是会疲惫的。
此刻的他真的是疲了。
贾张氏是他老娘的这个事实不会变，他也会主动给她养老送终。
但是除此之外，多余的没有了，他更不可能再养着他二弟贾老二一家了。
“老大，娘问你话呢！”贾张氏见贾老大没有说话，又再次追问道。
贾老大冷硬的回道：“娘，刚刚我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二弟若拿不出银钱来，就拿小娥去抵债！”
“你这是什么混账话，你这还有做大哥的样子吗？”
“娘，什么是做大哥的样子？做大哥的样子就是要事事顺着弟弟，做弟弟的奴隶吗？娘，你可有为我考虑过？”
“你……，你……，你……”
随着贾老大的一连串反问，贾张氏瞬间哑口无言起来。
躲在角落里偷听的贾小娥见状，赶忙从角落里跑了出来。
“奶，我不要嫁给那个老头。奶，你可要帮帮我。”
贾张氏看着面前哭的梨花带雨的二孙女贾小娥心疼的不行。
这个二孙女是她二儿子贾老二的长女。
尽管她重男轻女，但是她爱屋及乌，对贾小娥也有几分的喜爱。
加之随着小娥年岁渐长，也出落的越发标致，她也就起了不一样的心思。
因此，此刻让她将小娥推出来代替英子，她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在她看来，英子自从脸毁了以后就没有什么价值了。
于是，她顶住心中的恐惧与压力，再次开口说道：“老大，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帮你二弟一把。”
“娘，你告诉我，我该如何帮？”
“我不管你如何帮，反正这次你二弟家拿不出银钱来，也不会将小娥嫁过去。”
“娘，你这是在逼我吗？”
“对，我就是在逼你，我是你亲娘，难道你就不能听我的话？
老大，我告诉你，如果你敢忤逆我，就是不孝。
如果你不想英子嫁过去，就将银钱拿出来将这彩礼给还了。
如果你实在拿不出银钱来，就按照最初决定的将英子嫁过去。”
正当贾老大和贾张氏僵持不下的时候，远处缓缓走来了一辆牛车，牛车的后面跟着吹吹打打的几人。
吹吹打打的声音，瞬间吸引了院中的众人，自然也包括僵持不下的贾老大和贾张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