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山药
昨晚村里的坝坝宴，载歌载舞，热闹非凡，吴晴晴姐妹三人兴奋过了头，和村里的小伙伴一起玩到了半夜才回家睡觉，导致三姐妹第二天一早起不来床。
今早，三姐妹在王芬儿的催促下才醒来，吴晴晴想着还要和吴二虎一起去大青山挖山药，便加快了起床的速度。
双胞胎姐妹俩起床后精神不是太好，还迷糊着，就没有带她俩一起去大青山，让她俩在屋里帮王芬儿照顾石头。
山地多沙石，吴二虎又只带了锄头和柴刀，挖起山药来容易断掉，因此挖的并不顺利，挖了半天也没挖出多少。吴晴晴也想上手帮忙，奈何她人小，力气又不足，弄了半天才刨出一根。
吴晴晴不禁想起了现代的铁锹，心想如果有一个铁锹不是要好挖很多吗！可是这个时代好像没有铁锹这个东西。
吴二虎看着吴晴晴灰头土脸的样子，不禁摇头叹了口气:“还是要男娃才能撑起一个家，如果晴晴是男娃儿就好了。”
吴晴晴白了吴二虎一眼，反驳道:“爹，女娃儿咋了，我就是力气小一点，我以后肯定比男娃儿有本事，你以后等着瞧。”
吴二虎没想到自己的叹息声，竟被吴晴晴听见了，不停的安慰到:“哎哟，爹的大闺女哦，你可是我们家最有本事，你爹我都没你有本事，你肯定比男娃儿强。”
“那你刚才叹息啥？”吴晴晴穷追不舍的问道。
“呵呵呵”，吴二虎只能尴尬的呵呵笑。
“爹，我和你说，你可不能重男轻女，要不然我可不认你这个爹，哼”。
吴二虎怕吴晴晴不开心，急忙辩解道:“哎哟，晴晴啊，爹只是随口说说，你们姐妹三人和石头一样，都是爹的宝贝，你不要生爹的气”。
吴晴晴在心里乐的哈哈大笑，她也只是想逗逗吴二虎而已，没想到吴二虎这么的可爱，说出那么一大串安慰她的话。这个时代重男轻女是常态，如果吴二虎不重男轻女，吴晴晴可能还会觉得他不正常了。
吴二虎见吴晴晴忙活半天也挖不出来多少，便不让她挖了，让她在一旁休息。吴晴晴无所事事，便打算去前面看看。
在吴二虎的同意下，吴晴晴背着背篓出发了，上次是朝着前面走的，这次她打算去右边看看。
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吴晴晴进入了一个山谷，山谷地势较低，被四周树木环绕，山谷中长了许多藤蔓状的植物，吴晴晴走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山药吗！
吴晴晴站在高处放眼望去，这个山谷大概一亩多大，都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山药藤。
吴晴晴一方面庆幸自己的好运找到了这么一大片山药，一方面又在叹息这么一大片山药单靠他爹吴二虎一人的力量根本就挖不完，最重要的是她们姐妹三人也帮不了什么忙，吴晴晴此刻有种“空守宝山，不得门径”的心态。
吴晴晴摇了摇头，叹息一声，打算继续朝前走走，看看这片山药，吴晴晴发现山谷中少沙石，土质较松软，心想这片山药应该比之前看到的好挖，但是这么一大片，以吴二虎一人之力也是挖不完的。吴晴晴围着这片山药走了走，发现在这片山药藤上都或多或少的长了不少山药豆。
山药豆就是山药藤上结的珠状芽，它长圆不一致，肉白质细。山药豆的皮很薄，是黄色的，煮熟后变成灰色。
山药豆的作用与山药大致相同，补肺益气，健脾补虚，固肾益精，益心安神，强志增智，滋润血脉，宁嗽定喘，轻身延年。
山药豆是山药的种子，现代的山药豆价格比山药高，吴晴晴心想古代的山药豆价格应该也低不到哪里去，而且山药豆好摘，所以吴晴晴决定今天不挖山药了，先把这些山药豆都摘回去。
吴晴晴返身回去，对吴二虎说到:“爹，我在前面山谷中发现了一大片山药，大概一亩多，这片山药结了很多的山药豆，山药豆不仅好吃，而且作用也和山药大致相同，我们今天可以先把山药豆都摘回去，然后再来挖山药。”
吴晴晴心想这么一大片山药可不能浪费了。接着又对吴二虎说道:“爹，这么一大片山药我们短时间也挖不完，而且我们家就只有你一个壮劳力挖起来也费劲，你看把爷爷，大伯，三叔叫来一起挖可好？”
吴二虎听完让吴晴晴带他先去看看，结果正如吴晴晴所说，一大片山药生长在一个山谷之中。
吴二虎心中高兴，但是也知道这么一大片山药只靠他一个人的力量是挖不完的，三个闺女也还小，帮不了什么忙，他确实需要其他人来帮忙一起挖。
吴二虎想到昨天吴老头对他说的，要他们兄弟之间相互提携的话，觉得这也是一个赚钱的门路，便打算叫上吴大虎和吴三虎一起来挖。
吴二虎也不打算继续挖山药了，便和吴晴晴一起摘起了山药豆。时间总是在忙碌中悄然而去，父女两人用了大半天的时间才摘了一小片山药豆，他们出来的迟，此刻天色渐晚，他们不得不赶紧回家。
吴晴晴家住在村东头，与村人聚集的村西头有一定的距离，而且大青山很少有村人上去，也很少有人来村东头，因此他们家经常上山下山都不怎么碰的到村人。
暮色四起时，父女二人才各自背着满满一背篓山药豆回到了农家小院。父女俩简单的吃了晚饭，便商量着明天一早将山药豆送去药铺，吴晴晴顺便去福来酒楼教做菜。
吴晴晴经过这段时间灵泉的调理，身体好了很多，皮肤也变白了许多，发质也变好了，最重要的是力气也变大了，现在吴晴晴背五六十斤的东西不是问题。
翌日，吴二虎父女俩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饭便背着山药豆朝着平安镇走去。
吴二虎父女俩没有从村中过，而是从村外沿着官道朝着镇上走去。这样也为吴二虎一家免去了许多麻烦。
吴二虎父女俩走进药铺大堂，看见上次的药童，吴二虎客气的问道:“小兄弟，请问掌柜的在吗”？
药童认出了吴二虎，客气的说道:“客官请稍等，我去叫掌柜出来”。
“大兄弟，这是给我送山药来了”，李掌柜笑着从后堂走了出来。
“李掌柜，不是的，山药不好挖，我一个人忙活了半天也没挖出多少完整的，我们昨天采摘了一些山药豆，烦请李掌柜帮忙看看你们药铺是否收购”，吴二虎对李掌柜说到。
李掌柜拿起一个山药豆仔细看了看，沉默不语。
吴二虎心慌了起来，心想:“看李掌柜这样子难道是不收这山药豆。”
吴二虎怕自己辛辛苦苦采回来的山药豆李掌柜不收，便自我推销道:“李掌柜这是山药豆，听说和山药功效差不多的，但是山药豆还可以做种子，总的来说山药豆的优势还是比较多，你看是否需要？”。
“客官稍等片刻，我对这山药豆不太懂，我得让黄大夫看看”。李掌柜对吴二虎说完，便对身边的药童说到:“茯苓快去请黄大夫出来。”
黄大夫姗姗来迟，歉意的说道:“刚刚有事耽搁了，让你们久等了”。
黄大夫看了看山药豆，开口说道:“山药豆我们也是要的，你们这个质量也算上乘，我们就按12文一斤，你们看可行？”
吴二虎高兴的拱拱手道:“都听黄大夫的”。
黄大夫点点头，让李掌柜将山药豆过秤，说完便有事离开了。
李掌柜拨弄着算盘说道:“山药豆330斤，共3两960文，你们看可对？”
“对的，对的”，吴二虎呵呵应道。其实他并不知道对不对，只是刚刚吴晴晴悄悄给他说了就是这个数。
从药铺出来，吴二虎父女俩朝着福来酒楼走去，他们今天还要去福来酒楼教做酸菜鱼，卤大肠和红烧大肠。
吴晴晴一进福来酒楼的大堂，就看见吴明正在大堂里擦桌椅，吴晴晴兴奋的朝着吴明跑了过去，“吴明堂哥，我们来了”。
“二叔，晴晴，你们今天怎么来了。”
“上次不是只写了菜谱吗，今天来教怎么做菜。吴明堂哥，你们掌柜呢？”
吴明小声的和吴晴晴说到:“我们掌柜在后院我带你们去见他，我们最近换了掌柜，现在这个掌柜姓姜，你别叫错了”。
“唉，吴明堂哥，你们怎么就换掌柜了，之前那个掌柜呢？”
吴明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嘘，之前那个掌柜好像是账目有点问题，被我们东家换到其它地方去了”。
“还真是账目有问题啊”，吴晴晴自言自语道。
“晴晴，你说什么？”，吴明疑惑的问道。
“啊，我没有说什么，我在自言自语”，吴晴晴尴尬的笑了笑，吴晴晴记得第一次见李掌柜的时候他就在补账本，自己当时就怀疑他的账本有问题，没想到还真是。
吴明将吴二虎和吴晴晴带到了后院，只见一个两鬓斑白的瘦削老头正在指挥着众人收拾着地上的食材。
吴明走到瘦削老头跟前说道:“姜掌柜，这是我堂妹吴晴晴，前几日东家买了她的三个方子，我堂妹今天来教做菜。”
吴晴晴打招呼道:“你好，姜掌柜。”
姜掌柜抬眼看了看吴晴晴，随即说道:“嗯，吴明你带她去小厨房，等下孙大厨会过去”。
“好的，姜掌柜”。
吴晴晴跟着吴明来到了小厨房，里面空空的，什么都没有，不一会儿，需要的东西都被送了进来，接着走进来一个身材修长，面容儒雅的中年男子，吴晴晴还在想这会是谁呢？谁知道这个人自报家门道:“小姑娘你是吴晴晴吧，我是孙厨师”。
吴晴晴震惊了，怎么和她印象中肠肥脑圆的厨师形象不相符呢！
“你提供的方子我试过了，但是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想问问你，你先操作一遍给我看看，具体细节你边做我边问”。
吴晴晴不禁瞟了一眼这个孙大厨，心想自己可能还真是遇到真的大厨了。
父女俩走出酒楼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午饭是在福来酒楼吃的大餐，当然是孙大厨请的客，父女俩现在手上还提着吃剩的饭菜。
吴晴晴头昏脑胀的紧，只想快点回去睡一觉，今天那个孙大厨可是把她折磨的快疯了，不停的反复问着，“为什么，火候，口感，用量，多少，时间，等等”，之类的问题。
吴晴晴心里苦啊，他在现代只是会做一些基础的家常菜，只是在做服务员那几年，看了很多新菜色，自己也私下研究了下，但是一点都不专业啊，今天那个孙大厨不把那三道菜问个清楚不罢休的阵势，直接把吴晴晴弄得怀疑人生，吓得吴晴晴以后都不敢再随意卖方子了。
孙大厨还真的是痴迷于厨艺，吴晴晴相信这三道菜在孙大厨的手里一定会更加的精益求精。
回到家吴晴晴喝了几口灵泉水，就直接倒头睡了，她今天真的是被孙大厨折磨惨了，喝了灵泉水都还头昏脑胀的。
想到山上的山药还要去挖，吴二虎看时辰尚早，便打算去老宅一趟，说说山药的事。
吴二虎来到老宅时，只有吴老头在家，吴二虎简单的给吴老头说了下山药情况。吴老头听后很是开心，很欣慰吴二虎有赚钱的门路都想着兄弟几人。
吴老头让吴二虎先回去，他等吴大虎和吴三虎回来，就一起到他家去商量挖山药的章程。
吴二虎从老宅回来没多久，吴老头就跟着来了。
“爷爷，你来了啊”，吴晴晴刚刚起床，就看到吴老头从院外走进来，吴晴晴热情的跑过去迎接。
“你爹说你们挖了一种叫山药的东西，药铺收10文一斤，我过来看看”，吴老头笑呵呵的说道。
原本在后院喂鸡和兔子的双胞胎姐妹俩，听见吴老头过来了，也高兴的从后院跑了过来，挽着吴老头的手撒娇道，“爷爷，你过来了啊，我们带你去看”。
“好好，月月、圆圆带爷爷去看看什么是山药。”
“嘻嘻嘻”，吴月月和吴圆圆发出了欢愉的笑声，石头出生后吴老头和吴刘氏对吴月月和吴圆圆越来越好，吴月月和吴圆圆也逐渐解开了害怕吴老头和吴刘氏的心结，通过昨晚的坝坝宴吴月月和吴圆圆更是发自内心的接纳了吴老头和吴刘氏。
“这就是山药？”吴老头指着背篓里面的山药问道。
“对的，这就是山药”，吴二虎呵呵的答道。
说话间，吴大虎和吴三虎也跟着进了篱笆小院，问道:“二弟/二哥，听爹说你发现了一种叫山药的东西，药铺要收，还10文一斤？”
吴二虎呵呵笑道:“这不是我发现的，是晴晴发现的，确实要10文一斤，但是这个东西不好挖，容易破损，破损的药铺不收”。
吴大虎，吴三虎了然的点点头。
吴二虎朝着吴老头问道:“爹，明天是个什么章程？”
吴老头说道:“明天我和你大哥、三弟、大侄子随你一起去挖山药。”
“好的，爹，我们明天暂时不用带锄头，山上的山药豆还没有摘完，我们明天先花一天的时间将山药豆摘完，后天才开始挖山药”。
吴三虎疑惑的问道:“山药豆是什么？”
吴二虎乐呵呵的回答道:“山药豆就是山药藤上结的果实，也是山药的种子，山药豆的作用与山药大致相同，都有补肺益气，健脾补虚，固肾益精，益心安神，强志增智，滋润血脉，宁嗽定喘，轻身延年的功效。而且山药豆的价格比山药还要贵一点，要12文一斤呢，但是就是量不多，我和晴晴今天摘了330斤，可能还有1000来斤的量没有摘完。”
吴老头等人点点，表示明天一早先去摘这个山药豆。
吴晴晴一拍脑门，心想自己怎么把铁锹的事情给忘记了，白天在镇上的时候，他就应该去铁匠铺看看能不能制作铁锹的，现在时间都晚了，他只有明天再去铁匠铺了。
吴二虎看着吴晴晴拍脑门的动作，连忙担心的问道:“晴晴，你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感受到吴二虎突然给予的关心，吴晴晴有点不知所措，怕吴二虎真以为自己有什么事，吴晴晴急忙回到:“呵呵，爹，我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只是在懊悔今天在镇上忘了去铁匠铺。”
“晴晴你想去铁匠铺干嘛？”
“爹，我们今天在山上的时候，用锄头和柴刀挖山药，不是不好挖，就是挖出来的山药破损的厉害。我之前看到过一种叫做铁锹的农具，用来挖山药应该会很有用。
山药在土里埋的深，铁锹适合铲土，不容易破坏山药的外表。我原本打算今天去镇上的时候，就顺路去铁匠铺看看的，结果从酒楼出来就忘记了这件事了，所以我有点懊悔。”
吴二虎了然的点点头:“晴晴，你说的铁锹长什么样”。
吴老头等人也充满了好奇，不停的询问着这铁锹到底长什么样。
吴晴晴突然想起了刘府送来的笔墨纸砚，对众人说道:“我画给你们看看，但是我可能画的不是太好”，吴晴晴说完便去把刘府送来的笔墨纸砚拿了出来，给吴家众人画个一个简易版的铁锹。
吴老头看了看图片，心中也大概有了个模型，加上听了吴晴晴的描述后，觉得这个农具大有用处，不仅可以挖山药，还可以用来挖水田，让吴晴晴明天一早就去镇上看看，如果价格合适就先预订三把，他们三房一房一把，价钱由他吴老头来出。
翌日一早，吴老头等人上山后，吴晴晴就跟着吴刘氏一起去了镇上，吴刘氏不放心吴晴晴一人去镇上，非要跟着一起去。吴晴晴心里自我吐槽道:“谁让现在的自己是个小孩呢！”
这个时代的铁器还是比较贵的，在吴晴晴的软磨硬泡下，铁匠铺老板才同意三把铁锹一两银子。
吴刘氏抢着要给这一两银子。吴晴晴当然不同意了，今早出门时王芬儿可是给了她二两银子买铁锹的。
吴刘氏强硬的说到:“你们爷爷可是发了话，这一两银子必须由我们老俩口出”。
吴晴晴没有办法，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银两由吴刘氏支付。
吴刘氏和吴晴晴的互动，让铁匠铺老板羡慕的不得了，“老姐姐，你还真是有个好孙女哦。唉，我就没你好运了，生了三个儿，三个儿生了九个孙子，就没一个闺女，还好我们家有个铁匠铺营生，要不然这一家老小可养不活哦！”
铁匠铺老板的夸奖直把吴刘氏说的心花怒放，“那是，孙女啊可是要贴心的多，我们家四个孙女个个贴心，尤其是我们晴晴啊，不仅孝顺，还是有大本事的人呢！”，吴刘氏说完还哈哈大笑了起来。
吴晴晴听后直想扶额，不禁心想:“奶奶，我之前怎么没觉得你这么喜欢孙女呢？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竟然有这么高，我以前怎么都不知道呢？”
铁匠铺两天后才将铁锹打好，因此吴老头等人第一天挖山药的时候没有使用铁锹，挖出来的山药不仅数量不多，而且满是破损。第二天开始吴老头等人使用了铁锹，这个时候铁锹的作用就凸现了出来，挖出来的山药不仅破损的越来越少，而且数量也比第一天大幅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