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小脚女（捉虫）
两个大家伙在那里做这种事情, 还能听出发出含糊的叫声，康熙还能咋办？
走呀！还有两个儿子在呢！再说面前女人也是一脸惊慌失措的模样。
一行人悄然而来，悄然而走。
胤禛一脸迷茫, 还在好奇问：“它们在打架吗？”
“它们在约会，小四, 看来你是时候该给圆圆准备聘礼了, 我也要准备嫁妆了。”明萱直接道。
明萱这么一说，胤礽瞬间就明白了，私相授受！
“对！聘者为妻奔为妾，找个机会办了吧！”胤礽一脸严肃道。
被梁九功抱着的胤禛一脸迷茫，好一会儿才迟疑道：“那好吧！可是要准备什么？”
“……婚书，花环，证婚人。”明萱思考了一下, 回答。仪式感总是要有的吧！
胤禛认真的点点点, 又问：“聘金要多少？”
“取个吉利数字，六六六，或者八八八，如何？”明萱反问。
自己的滚滚可是自带服侍之人跟苹果园的土财主。它们一年的主子伙食还有三个太监的月例也不少呢！
胤禛低头一算, 要的确实不高, 但是……他穷！
眼睛不由自主的就看向康熙, 将穷字挂在脸上。听太子哥哥说, 自己的汗阿玛是这世上最富有的人。
康熙深吸一口气, 很是不可思议这二人真的在这里商量两只竹熊的成婚问题。
康熙还没有说话, 胤礽突然开口道：“胤禛你可要想清楚，你现在同意了这门亲事, 离你长大还有好些年, 圆圆现在可是要入赘的。”
胤禛脸色有些迷茫, 扭头看了看明萱的庄子，经过扩建，现在庄子比之前大了许多。
里面也雇了更多的人，自己比起贤贵妃娘娘，自然是贫穷的。不养在这里，难道要滚滚陪着圆圆吃苦？滚滚会愿意吗？会不会直接就休夫？
太子哥哥给自己的庄子，不仅不盈利，还要花银子，虽然是太子哥哥在花银子，但是他还给太子哥哥了，贫穷的他不配有那么大的庄子。
“再苦也不能委屈了圆圆，入赘就入赘吧！熊总是要为现实低头的。”胤禛悲伤道。
按照他现在的能力，根本养不活圆圆，更不提日后它还拖家带口的，所以它还是入赘吧！
只要能过好日子，入赘就入赘吧！入赘还有媳妇，不入赘连媳妇都保不住了！
原来你是这样的小四？胤礽震惊了。
就是明萱也没想到胤禛居然这么开明，于是大气道：“既然是入赘，那聘银就免了！”
“贤贵妃你说的六六六、八八八是银子啊？”胤禛好奇道。
明萱点点头，理所应当道：“自然是银子，要是金子你也没有呀！”
扎心了！
胤禛看着康熙，直接道：“六六六的银子，我也没有呀！”
康熙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皱眉道：“你的银子呢？你不是有自己的庄子吗？”
“汗阿玛，您说呢？”胤禛直接问。
康熙一顿，然后低头思索了一下，还是想不明白。
“汗阿玛，我太子哥哥每年的俸银也应该是两万两，但是……他没有。庄子太花钱，我让太子哥哥帮我管几年，现在养不起。”胤禛没有直面回答，而是看了眼太子哥哥，开口道。
康熙有些沉默，太子年纪小银子都在自己这里，所以看向胤礽。
胤礽开口道：“小四年纪小，还没月例呢！我每月到是给他二百两，但是逢年过节，兄弟姐妹生辰……小四的账面余额五百三十七两！”所以汗阿玛，这些年你没给抚养费呢!
亲父子！明萱低着头，憋着笑。
胤禛往日花销胤礽全包，明萱真没想到堂堂皇子，这么穷！
康熙也震惊了，合着这么几年，还真是保成养的小四呀？
但仔细一想，确实如此呀！
其他儿女都有生母或养母，他们的份例直接给他们生母养母的，而太子一直是自己教养照顾的，所以导致……
胤禛没有，保成可不就是用自己的银子养弟弟？
该死的奴才，居然没有提醒自己！想到这里，康熙狠狠的瞪了眼梁九功。
梁九功低着头，他又不是万能的，这也不归他管。
胤礽有多少钱，康熙心中有数，仔细一算，突然觉得好生亏待自己的保成。
带着一脸的怀疑一行人走出庄子，漫步在乡间小路上。
明萱左顾右盼，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表情。
京郊的百姓生活还算相对不错的，起码乡间奔跑的孩子们身上的衣服虽有不少补丁，但都看着还算暖和。
他们这一群人过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好多大姑娘小男孩挎着竹篮往山上走。
胤礽好奇，拉了一个孩子询问。
那孩子却看了看一阵华服的胤礽，一脸惊吓，直接扭过头就跑。
胤礽有些懵，不明所以。
明萱伸手解下腰间一个荷包，伸进去拿出两根肉条，自己吃一根，给胤禛一根。
剩下的给胤礽道：“拿这个去交朋友玩吧！”
康熙原本以为鼓鼓囊囊的荷包里是银子，结果是肉干？
胤礽拿着荷包，拿出一条，再次叫住其中最大的一个男孩，说他如果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就给他一个肉干。
男孩吞吞口水，使劲儿的点头。
然后就告诉胤礽，说是今日的阳光不错，他们要去山上采蘑菇摘野菜。然后得到了一根肉干。
男孩一把将肉干塞到嘴里，吃得满嘴喷香，看的其他几个孩子羡慕不已。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明萱及时伸手捂住胤禛的嘴，然后把刚才给他的肉干塞到他嘴里，低声道：“小四，别唱这个。”
康熙一脸奇怪，但是胤禛就真的嚼着肉干不唱了。
采蘑菇挖野菜？胤礽没见过，先是看了康熙一眼，见他点了头，就就给了小孩两根肉条，让他带路一起去瞧瞧。
康熙环顾四周，之间农户不抡男女都在地里辛苦的耕耘，有的在拔麦苗中间的杂草，有的则在开垦的新的农田上撒种子。
见到他们这一行，虽诧异，但也知道附近的庄子是贵人的庄子 ，对着康熙等人露出拘谨的笑容。
然后很快村里的村长走过来，跟康熙搭话。
“你知道吗？这个树苗是苹果树苗，是庄子上的养竹熊的大哥哥给我的，说是如果以后养好了，苹果成熟卖了钱，就能够我读书了。”
男孩吃了一个肉干，剩下两个细心的收起来，带着胤礽往前走的时候，一户农家门口的小树苗，兴奋道：“等以后你来了，我请你吃苹果，听说是宫里的贵人才能吃到的。”
“你想读书吗？”胤礽牵着胤禛，好奇地问。
他也见过百姓家的孩子，他们更多的是想要吃饱穿暖，第一次听到有人想读书的。
男孩使劲儿的点点头，肯定道：“我要是读书了，就能让妹妹知道孙猴子到底有没有翻出如来佛的五指山了！”
胤禛回道：“逃出来了，后面还……”
康熙闻言看了明萱一眼，才问村长：“这两年吃的可饱？”
村长哈着腰，含笑道：“多亏了前面贤贵妃的庄子，去年要修庄子，请了不少人，村里的壮年都去做活，最后不仅没少一文钱，还给村里打了一条路，今年的日子好过多了。”
康熙见了那条路，确实多修了一些，看着含笑跟身边几个小姑娘说话的明萱，康熙轻笑道：“那还真是不错。”
“可不是嘛？从前庄子上的人根本惹不得，后来庄子成了贤贵妃。就经常让咱们帮着种些新鲜玩意儿，然后还有人来收，银钱也从未拖欠。如今只要勤快些，不光是能吃饱饭，还能有些余钱呢！”村长笑的颇为得意，他们这里如今小伙儿不愁娶，姑娘不愁嫁，这哪里是从前能想到的？
康熙点点头，刚要说话，就在刚才种了苹果树的那一家，突然传来女孩的惨叫声，好不凄惨！
男孩脸色一变，就顾不上听胤禛讲故事，拔腿就往回跑。
“贵人留步，不是什么大事儿，是村里女孩子正在裹脚。”村长见康熙等人脸色一变，连忙解释道。这家姑娘的脚尤为的难裹。就是因为方才那个男孩，总是给妹妹偷偷拆来裹脚布。
裹脚？明萱脑中就出现了几副照片，瞬间有种想吐的感觉。
明萱穿着鹿皮靴，一看就是满人的大脚，村长说完解释道：“汉人家的姑娘不裹脚是找不到婆家的。”
“裹脚是什么？”胤礽看着明萱瞬间变了的脸，好奇问。
明萱低着头，闷声道：“在小姑娘四五岁的时候，将她们的脚用布裹紧，缠断脚趾，让脚定型，形成所谓的三寸金莲。”
“缠……缠断脚趾、脚骨？那还怎么走路？”胤礽惊慌道。小七的腿不过是不太一样，走路就走不好，缠断脚趾、脚骨……想想都觉得疼。
明萱直接回道：“小脚不利于行走，自然容易被管束，来源本就是江南妓子吸引恩客的手段，后来慢慢的演变成女子以小脚为美，到如今成了习俗。”
胤礽张张嘴，心说，小脚有什么美？
在看着前面一走一摇的女孩挎着篮子去山里采蘑菇，瞬间就觉得好疼。
胤禛歪着头看着康熙，张张嘴，迟疑了一下并没说话。
但是很快那个拿了肉干的男孩，跑回来普通一声跪在明萱面前，求她收留自己的妹妹。
他妹妹很听话，干活也麻利，不要什么钱，就是希望妹妹吃饱饭，不要被裹脚。
男孩的父母也冲出来，手里还拿着刚才胤礽给的肉干，一脸尴尬的对康熙一行拱手道：“孩子不懂事儿，拿了贵人的东西……”
“你父母犹在，大家都裹脚，为何你不希望妹妹裹脚？”明萱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孩，问道。
男孩流着泪道：“隔壁的秋儿就是裹脚发烧没了，我不要果儿也没了。贵人您行行好，收了果儿，她真的很听话的。”
“哪怕你们一辈子不见面？”胤礽突然问。
男孩咬咬唇，肯定的点点头：“只要果儿能吃饱饭不裹脚，不见就不见！我以后一定会攒够钱赎她的。”
“阿玛！”胤礽回头看着康熙道：“我要他！”
果断有谋略，跟自己差不多大，但是手上就有很多茧子，一看就很勤快，胤礽对这个乡下男孩印象不错。
康熙还没答应，那对夫妇就跪在地上，连忙道：“咱们不卖孩子，丫头不卖，小子更不卖的。”
“你妹妹不裹脚，日后嫁不出去埋怨你，你该如何？”康熙没理他们，看着男孩问。
男孩认真道：“她活着，就是埋怨我，我也高兴，以后嫁不出去，我养她一辈子。只是现在，求贵人收留她。”村里没有不裹脚的女孩，妹妹不裹脚，就不能留在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