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用人驭下
舒窈不提这个还好，这说了这话之后大夫人气得更狠了。
“旁的什么都没做？昨日我是怎么问你的，你又是怎么回答我的，你可还记得瓜尔佳·舒窈！”大夫人的声音不同于往日的温柔，很是威严……
舒窈听见大夫人叫自己的大名，莫名地挺直了背，就像在现代林妈一叫她大名林爽那般条件反射。
“说啊！”大夫人见舒窈不说话，紧接着问。
舒窈咬了咬牙，一字一句地说：“女儿只是想着额娘您有了身孕，不能操持这些，所以才让柳嬷嬷和孙嬷嬷不告诉您。女儿也没有做什么，就是让柳嬷嬷看紧了听雨轩，让女儿的贴身丫鬟山竹去和桔儿套了个近乎，还有就是告诉了阿玛……”
大夫人知道这事舒窈做得很好，不会被人家抓到什么漏洞，她今日叫舒窈过来，就是想再教教舒窈。
在大夫人眼里舒窈还小，这些事能做到这个份上已然不错了；可就是这样大夫人才要再教教她，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大夫人是怕女儿日后吃亏……
“额娘很满意你没有把自己置于险境，这事只是发生在咱们府里，额娘尚且能替你周旋，即使这事露馅了，额娘也有法子不让外人知道此事是你所为。可是皎皎，日后你是要进宫的，这些手段在咱们府里或许还行，可宫里行不通。”大夫人坐在榻上，看着女儿说。
舒窈不知道大夫人的意思，在她看来这事办得就很好，她没有沾手，她也的确不知她这额娘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这事你的确办的好，只是有一点，你让山竹去和桔儿套近乎，这就是明确告诉所有人这事是你做的。”很快大夫人就解了她的困惑。
“可女儿身边只有山竹是个得力的，她日常都负责打探消息，女儿信得过她。”舒窈对上大夫人的眼睛说。
大夫人轻笑，继续解释着，“就是因为山竹是你身边的得力人，所以才不能用她。”
“旁的事你都知道借别人的手，此事也是一样的，凡事能让奴才去做的，就不要脏了自己的手。皎皎你可记住了？”大夫人看着舒窈问。
舒窈却有些不能赞同大夫人的话，在舒窈的认知里凡事靠自己才是正事，其他人最好不要信，可来了这里她已经适应了不少，也已经学会了让身边里去处理事情。
只是眼下这形势比人强，她只得点点头，“女儿知道了，多谢额娘教诲。那柳嬷嬷和孙嬷嬷……额娘能不能别让她们跪着了……”这都入秋快进冬日了，再跪着膝盖可要……
大夫人叹了口气，“那额娘再教你一件事，奴才只能听主子的话，柳嬷嬷的主子是你额娘我，遇事她没有回禀额娘，这就是她的错，她需要承担责罚；孙嬷嬷是你身边的，她没有拦着你，这也是她的错，所以也要受罚。”
舒窈：得，这是在教她用人驭下。
舒窈深吸了口气说：“额娘的话，女儿会牢记于心，日后行事会加倍小心。”
见舒窈明白了自己的良苦用心，大夫人心疼地说：“快起来吧，膝盖疼不疼？”
这大夫人不提还好，这一提起加上有人关心，舒窈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出来。
“疼……”舒窈委屈巴巴地说。
说完还不忘了再次求情，“额娘，柳嬷嬷她们跪得时间也够久了，柳嬷嬷年纪大了，您就饶了她们吧。这事都是女儿出的主意，是我不让她们告诉您的，您就别罚她们了……”
大夫人看了下时辰，这不多不少刚好一个时辰。
“都起来吧。“大夫人对着外头的柳、孙二位嬷嬷说。
孙嬷嬷扶着柳嬷嬷进来谢恩，大夫人随手指了指妆台的方向，“铜镜前有瓶药酒，拿去擦擦吧。”
“多谢夫人。”柳、孙二位嬷嬷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说。
这二人是大夫人从娘家带来的，在这个 悲催的清朝，大夫人已经是很好的主子了，大多数主子惩罚了奴才哪里还会管这些，能用接着用，不能用便送去庄子上或者让其自生自灭了……
对于自家额娘这打一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方式，舒窈原本还有些嗤之以鼻，在看到柳嬷嬷和孙嬷嬷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样后，舒窈收起了之前的心思，暗暗记在了心里，日后她也需要学着这些。
待两位嬷嬷离开，舒窈看着大夫人说：“额娘高明！”
大夫人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对着外头的人吩咐着，“小厨房里的姜汤熬得也差不多了，你去送几碗给柳嬷嬷和孙嬷嬷，告诉她们是格格的意思。”
进来的丫鬟福了福身子说：“是，夫人，奴婢这就去办。”
舒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这额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刚刚还凶神恶煞的，这才一小会儿的功夫，她额娘就变了副模样。
“多谢额娘替女儿打点。”舒窈对着大夫人行了一大礼说。
“你知道就好，她们虽说是奴才，可到底也是看着你长大的，又是府里经年的老人。日后你可要记得，这些奴才你用心对她们，她们必定会百倍用心还给你。”大夫人又开始了说教。
不过这次舒窈可没有不耐烦，她很认真地听着大夫人的说教。
说真的，这才一两日的功夫，她就见识了这么多事情，不得不说这古代人活得可真累……
“额娘，听雨轩那边？”舒窈见大夫人不再说话，适时地开了口。
“这个你就别管了，柳嬷嬷和孙嬷嬷已经插手了，这事交给她们去办就好。”大夫人想也没想直接说了出来。
舒窈听话地点点头，“其实阿玛还是很相信女儿的，额娘。”
大夫人看着舒窈说了句，“这种信任经不起消耗，日子久了你就明白了。记着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事情，有什么事告诉额娘，万事有额娘在呢。”
饶是舒窈是个成年人，可听着大夫人这关切的话，心里还是有些触动，舒窈再三保证自己日后不会再犯，又凑在大夫人身边好一顿哄，这才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