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他的眼里
方宅内。
饭后方境菲到书房去加班，方璟瑜被拉着一起去加班。
夏满亲自去给几个准备饭反果茶，他看向独自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发呆的方衍，笑道：“担心就去看看。”
方老爷子和小漂亮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在谈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回来。
方衍烦闷地以手为爪，将额前的碎发撩到后面。
夏满将果茶递给儿子，说道：“阿衍，你妈不在，跟爸爸说句实话，真的喜欢那个小漂亮吗？”
方衍接果茶的动作一动，“不知道。”
他无法分清对小可怜的感情，仅仅是因为信息素导致的占有欲，还是发自内心喜欢？
不，或者说爱？
他不确定。
夏满看向儿子的眼神满是慈爱，拍拍他的肩膀，“不着急，慢慢去了解。”
方衍抿了口果茶，茶香里混合了牛奶，淡淡的奶香味让他又想起小可怜倚在自己怀里的模样。
“爸爸，”他放下杯子，双手合什置于膝盖上，“怎样才能确定是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
夏满老脸一红，悄声说道：“你们不知道，当年是我主动追的你妈妈。”
方衍惊讶地抬头人看向老爸，这事还真的不知道。
omega从来不缺追求者，老爸很温柔，多的是人追求。
夏满笑道：“你妈妈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她其实对身边关心的人都很好。看你哥搞了出什么契约婚姻，三年了连老公都见不着一面逃回家里，你妈天天生气，那是气你哥不争气被人家欺负了。”
“你妈妈不是那种思想保守的人，”他说道，“逼你相亲也是因为你的信息素问题。”
“现在你的信息素问题既然能解决，你妈肯定不会催你的。”
他拍拍儿子的肩膀，“你妈妈只是希望你有个人陪着，别总是一个人太孤单了。”
“至于怎样才算喜欢上一个人？”他喝了口果然，缓缓道，“当你什么事情都会想，要是能和他一起就好。当你看什么东西都会想，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无论是什么事情，看任何的风景，你有脑海里无时无刻都会希望把最美好的东西分享给对方。”
他笑了笑，揉揉儿子的脑袋，“当然，还有一点就是，你会希望对方回馈回等的反应。你的眼里只有那个人，也希望对方的眼里只有你，不能有其他。”
方衍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指尖上，指尖轻轻摩挲着，沉默了一段时间。
他当然能注意到，小可怜是个严重的手控，最喜欢自己这双手。
他总是私心地要利用这一点。
好一会儿，他站了起来，“我去看看。”
夏满轻笑出声，“去吧。”
看着儿子快步走远的背影，他突然想到，“对了，子安还在琴房等万叔叔吧。”
“过去后院要经过琴房，不知道阿衍会不会撞上子安？”
他无所谓地摇摇头，对于儿子的未来一向不会过多干涉。
他捧起果茶往书房走去，给老婆和璟瑜送果茶去。
方衍的步伐走得有些急，经过琴房的时候，听到一阵悠扬的琴声。
他对此不感兴趣，本想走过去，却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力量让他停住脚步。
他迈步走向琴房，透过玻璃门看向房间里。
诺大的房间里，中央放置着一架白色的钢琴。
琴房是姐姐最喜欢来的地方，后来姐姐不在后，他就从来不愿意再踏足这里。
白纱缦缦，夏风徐徐。
白色的钢琴前坐着一个清瘦的身影，一头金色的长发垂落到腰间，衬得对方的皮肤更加白皙。
一双如玉般的手指轻放在琴键上，安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首带着满满夏日风情的曲调。
欢快的旋律从指间跳起，一个个音符就像是曼妙的精灵从秘密的空间中跃出，在房间里围绕着少年起舞。
“《夏日狂欢》，”方衍淡淡道，“姐姐最喜欢的一首曲子。”
他忽然在想，小可怜不知道会不会弹钢琴？
看着柔柔弱弱的家伙，实际动起手起绝不留情。
他试想一下小可怜乖乖坐在钢琴前练琴的情景，觉得那小可怜肯定会苦巴巴地求饶。
他甚至想到，要是对方求饶，自己会忍不住想把人给摁在琴上狠狠亲一遍。
少年也不知道在琴房里练了多长时间，但是那种享受音乐的情绪却不见消减。
忽然，少年似乎察觉到一股被注视的视线，琴音戛然而止。
他缓缓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那里站着一个身材硕长的冷俊男子。
对的看向自己的眼神，带着一股引大的吸引力，就像是要把他的整个灵魂给吞噬掉。
少年害怕地攥紧手，犹豫着看向门口。
眼前的男方就是爷爷说要介绍给自己的相亲对象，方家的小少爷方衍。
他鼓起勇气站起往门口的方向走去，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
也许是对方的神秘让他十分好奇。
人总是这样，对于神秘的东西人总是充满了兴趣。
哪怕他很害怕。
他注意到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很冷，自己在对方的眼中大概如同死物一般吧？
这种被轻视的感觉，他何时体验过？
他是一个顶级omega，对于自身的魅力他十分有自信。
哪个alpha见到他会不喜欢？
他忽然在起，如果能得到眼前这个alpha的爱，对方会愿意把整个世界都送给自己吧？
此时，他已经走到玻璃门前。
他停下了脚步，隔着一道玻璃与对方视线相对。
方衍清楚琴房里的人是万子安，联想到今天早上小可怜突然说要离开。
小可怜是见到了万子安，所以想把他给拉走，不愿意两人见面吧。
这些想法让他心情大好，他完全没有注意到万子安小心翼翼开门的动作，转身离开。
好看的omega他看得多了，万子安算是特别的一个。
但这个世界是好看的、气质好的、特别的人多了去了。
他的眼里，只能看见一个人了。
万子安轻轻将玻璃门推开，见到方衍走远的身影，心底暗暗有些失落。
张管家正端着果茶给他送过来，他勉强地笑了笑。
“张叔叔，我还有事先走了。”他离开的脚步有些匆忙，“爷爷应该还想待一阵子，就麻烦你安排司机送爷爷回去。”
“万少爷！”张管家完全叫不住人，不解道，“什么事那么着急？把果茶喝了再走啊。”
后花院里，夜渐深。
戴可抱住自己搓搓双臂，夏日的夜晚本不该寒冷。
可是长时间待在昏暗的环境里，让他有些害怕。
奇怪，他怎么觉得有些冷？
空气中忽然传来淡淡的苦涩味道，一件薄毯子从戴可的身后披下。
他几乎是立马就知道身后的人是谁，转身踩在椅子上，直接跨过椅背扑了上去，钻进那个温暖的怀抱里。
方衍一把将扑上来的小可怜接住，宠溺道，“小心别摔了。”
戴可做完这些，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些什么。
“那个……”他窘迫地想从对方身上下来，“钱医生说这段时间我不能离开你太久。”
信息素，对！一定是该死的信息素作用。
他努力给自己找台阶下，自己的反应太奇怪了！
方衍轻笑着将人抱起，拿出手机打开手机的灯光，放到小可怜的怀里，“这里有些太暗了。”
他额头抵在小可怜的额前，担心道，“又有点烧了。”
戴可感动地抓紧亮着的光，长时间置于黑暗中的害怕情绪被逐渐驱赶消散。
“咳咳！”万老爷子干咳两声，看到两人粘糊的样子，没好气道，“小可，给我下来，成何体统。”
戴可确实被万老爷子看得很尴尬，这可是自己的亲外公。
可是他浑身都觉得很难受，一点都不想离开大佬的怀抱。
他叛逆地把脑袋埋进方衍的怀里，闷声道，“不要，我生病了。”
也不知道主角受什么时候会出现和大佬见面，如果两人见面，大佬就会恋爱脑发作，眼里心里都只有主角受了。
趁着还有时间，把大佬借给他吸吸吧。
反正他们现在是病友关系，他现在粘着大佬是因为病情需要。
万老爷子被气得不轻，“下来，跟我回家。”
方衍听到万老爷子的话，双眼微微眯起，后退一步躲开万老爷子抓过来的手。
“万爷爷，恐怕小可不能和您离开。”他说道，“小可现在的情况必须留在我身边。”
万老爷子气得直跺脚，关于两个信息素变异的情况，戴可是有提及过。
可是戴可现在已经一次分化成omega，那极大可能情况随时会分化成幻想种。
他为了保护自己的外孙，也不能让戴可再在外面待着。
“阿衍，小可的事情你最好别管。”万老爷子说道，“没有你想那么简单。”
方衍：“是小可会二次分化成幻想种的事情吗？”
他的话让万老爷子一惊，“你怎么知道？”
方衍只是推测万老爷子知道些什么，事实确实如自己猜测的那样。
“万爷爷，今天小可刚经历了伪分化。”他说道，“小可的体内不无法自主产生信息素，小可要想顺利度过二次分化，需要我的信息素。”
“你……”万老爷子更加震惊，询问道，“你见过了？”
“对。”方衍说道，“而且万爷爷可以放心，小可在我这里，绝对不会有任何危险。”
万老爷子就是担心戴可二次分化后，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情况。
对此，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戴可这段时间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去。
可是戴可是人，不是物品，怎么可能永远把人给关在家里？
“有些东西你不懂。”万老爷子说道，“我也不懂，小可得回家待着。”
方衍听明白万老爷子的话，戴可分化成功后，总不能一直顶着一双猫耳朵和猫尾巴出门。
戴家肯定有解决的办法，但是得让戴可回家才能行。
可是，他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