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盆盆奶十七
就算是心里对鹤见川存了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 但这个要求却还是让小皇帝皱起了眉。
可他也只是稍许犹豫了片刻,在抬头看着那双琥珀色眼眸里的认真后,小皇帝犹豫着便还是点了点头。
“可以是可以, ”安逸咬着唇回答道,“但是你要满足朕的一个条件。”
鹤见川对他这个要求没有任何的疑惑,只是弯下腰顺着他的意思问道, “陛下想要臣做什么事情?”
小皇帝这会儿还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但若是真的要他现在去把自己的实话给说出来, 那他心里那个藏了很久的想法便可以借着眼下的这个机会去脱口而出。
但是他此刻也知道若是自己真的去说出口了,那按照自己对于鹤见川的了解, 对方指不定会和自己翻脸。
在他看来, 鹤见川这个人虽然对自己的态度温温和和的,甚至有时候还会过于的让步, 但要是真的去强势地去扒开他的外壳,那对方看自己的眼神就会变得看别人一样。
安逸虽然从小就身居高位, 并且那天底下所有人都找着各种方法来巴结自己, 但是他对于这种事情看得格外透彻, 也知道只有在鹤见川的目光里自己是最特殊的那一个。
他现在还吃不准自己心里的想法, 毕竟他总不能去告诉鹤见川,自己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心脏都会不受控地剧烈跳动起来吧。
这种感觉是说不出来的奇妙, 就好像是他们在此之前就认识过,并且关系很不一般似的。
可是这话说出来或许连安逸自己都不信,但是他一边想着却是一边用手无意识地放在胸口,然后不知为何就下意识地开始别过眼去。
安逸一时半会还真的说不出那些要求来,便想着暂时先把对方的要求给答应了, 那到时候等到祭坛建成了, 那自己心里最想要实现的那个条件鹤见川也就赖不掉了。
其实鹤见川想要祭坛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他给自己留了两种结局。
若是日后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 终于让小皇帝的记忆恢复回来,那他就可以哄着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站在祭坛上以天地被背景拜个堂。
这是他心里想得最好的打算,但鹤见川也知道这种情况的发生概率几乎是微乎其微。
所以若是真的恢复不了,那他就彻底断了念想,认认真真去当一名国师去尽心尽力地辅佐小皇帝。
他会把自己所有的情感好好藏在心底,但是每当自己站在祭坛的顶部往皇宫看去的时候,便可以想象着坐在龙椅上的青年是如何的光辉夺目。
这样不论那一段记忆到底能不能醒来,那鹤见川都可以把自己摆到最适合的位置上。
鹤见川的想法打算地很好,可他这个要求确实被群臣一阵指责。
有人说他这是想要造反。
也有人说鹤见川哪里是国师的样子,那分明就是蛊惑天子的妖怪。
不管外头是如何说着鹤见川和小皇帝的关系,前者是照常不去理会,后者倒是在半夜的时候偷偷地乐呵起来。
祭坛已经在春日祭祀之后根据鹤见川的要求在一步步地建立,那小皇帝因为好不容易摆脱了政务的繁忙期,现在赶着自己的清闲空档就又开始有意无意地往鹤见川的住所走去。
他这般积极的态度落在别人眼里哪里能看不出是什么个想法。
而鹤见川却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每次对待他都是同一个冷淡又疏离的态度。
小皇帝其实恨不明白,为什么偏偏对方总是会盯着自己看,但是当自己真的去表露出什么的时候,鹤见川就又立刻戴上了他的面具并且拒自己于千里之外。
虽然自己很喜欢去男人那边待着,但每回在鹤见川那里吃瘪以后,小皇帝都会一个人窝在床上开始发呆着啃小鱼干。
他喜欢吃鱼的事情是大家都知道的,而身边的宫女和皇太后都疼他,虽然说出去影响不好,但还是给人准备了不少小鱼干。
因为从小就以继承人的身份培养的关系,再加上他们国里的君臣之间格外的其乐融融,所以小皇帝从出生就是受尽了各种的优待与讨好。
反正自小皇帝懂事以来,不管他那一天之中心情变化了多少次,又或者是前一秒后一秒的情绪变化宛如云端和崖低如此之大的距离变化,别人对他的态度都是从未改变过的好。
但是唯独在鹤见川这里,小皇帝却是接连碰壁。
因为身份和从小教育的缘故,他早就已经习惯了“皇上”这个身份带给自己的一切。
再加上大家都对自己很纵容,所以虽然安逸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但还活泼起来可以去爬树什么的,他脸上便总是带着不少的轻快与活泼。
别人在面对自己的时候都是笑眯眯的模样,就算不想笑也会强迫自己嘴角上扬。
但是只有鹤见川对自己的态度是真的从来没有往好的方向变化过。
最初的时候,安逸见对方看向自己的目光里倒是还能带着不少温柔,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与自己去找人的次数越发频繁,对方虽然没有直接冷着脸,但小皇帝还是敏锐地感觉到了对方隐藏很好的不耐。
安逸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便每一回都带着失落离开。
小皇帝还是那副熟悉的朝气蓬勃的样子,就连平日里没心没肺的态度都和鹤见川记忆当中的人相似地可怕。
但是他的这般模样,这也越发让鹤见川看着对方逐渐消失的背影,在心里也就越发把小皇帝和青年区分开来。
安逸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为了去让鹤见川开心,又或者是为了让对方逐渐改变对自己的态度,他每一次去见对方的时候都会想尽一切办法去改变自己。
他尽管努力地摸索对方喜欢的姿态,但僵硬地表情和不协调的肢体却是早已暴露出了真相。
可鹤见川没有说出口。
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也变成了他日后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可就算是这样,鹤见川脸上的表情倒也稍许变得丰富了一些。
鹤见川把一切都隐藏地很好,而与此同时,外头的新祭坛的制造也终于到了最后的关头。
小皇帝近些日子往鹤见川住所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甚至连平日里的心思都不在正事上面。
平日里晃神也就算了,但是等他连上朝的时候经常忍不住开小差了,这发展自然逃不过群臣的眼睛。
安逸不是没有在处理事情上出错过,但还在群臣们倒是自发地去帮着人修改了,但这件事情却还是慢慢地流传到了皇太后的耳中。
虽然后宫的女眷从自己进宫以后到现在都只有自己一人,作为一个心思敏锐的女人,皇太后在挑着日子给了安逸一次突袭之后,自然是第一眼就发现了儿子的不正常。
别看她深居后宫多年,但皇太后对于外头流传的风言风语知晓的速度却是比谁都要快。
所以只要稍许联想一番,她就瞬间想清楚了自己儿子身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这个时候外面反对鹤见川的声音越来越大,不管他之前在大家心里的形象是多么出尘不染,现在就直接被定义为了祸国殃民的妖精。
外头的群臣天天暗示着小皇帝,就连周围的贴身侍女和太监们也在晚上他休息之前都忍不住劝导起来。
不过小皇帝对此不是不听,他只是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他说不出是自己现在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心里很是委屈。
见自家儿子这边说不通,皇太后就把主意打到了鹤见川的身上。
而男人对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知晓,他起初还是不想去搭理的,但是在经过和皇太后的一番讨论之后,心里便终于开始觉得自己现在的做法对于小皇帝来说太过于自私了。
他只是一门思想把两个人区别对待,但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行为对于一个帝王来说是怎么样的冲击。
通过这么些日子的相处,鹤见川早已发现小皇帝和传闻里的根本不一样,他和青年都是软乎乎的性子,只要对他笑一笑就可以让人心满意足好半天,而只要冷落对方几天,那就会自己找个好地方瘪嘴啃小鱼干。
鹤见川没有能力去改变现在的状况,自然也不能让小皇帝去继续这样糊涂下去。
皇太后早在鹤见川来京城的时候就听闻了对方此番的目的是为了找人。
既然对方对自家儿子这般,那自然觉得对方的目的不在安逸身上。
也正是如此,若是按照现在这个情况来看,现在也只有鹤见川能够去说服小皇帝。
所以为了让人站在自己这一边,也为了把小皇帝的心思从男人身上拖拽回来,皇太后便冷着脸用鹤见川口中的那个人威胁道:“我不知道你对他到底做了什么,但是你若是还是想要以现在这个姿态过下去,那就休怪哀家把那人和整个鹤家拉来和你一起陪葬。”
皇太后的威胁听起来倒是极为的凶狠,但是鹤见川倒是率先笑起来:“还是不劳烦娘娘亲自动手了,臣现在…”
“怕是早已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