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云舒赴京
父女二人刚进燕栖院，便瞧见云舒正在石桌旁给乔嬷嬷捏肩，瞧着林海进了院子，云舒便与父女二人见过礼后进了屋子。
林海便与乔嬷嬷说起了京城老定北王妃给的回信，给黛玉安排了四个教养嬷嬷是其一，其二便是林海和季云舒的婚事。
按照京城的那边老王妃给的安排，是把季云舒记作京城一个五品官的女儿，从京中出嫁。因着林海在扬州的外放时限也已经快到了，老王妃的意思便是让季云舒去京城待嫁，在林海回调京师后再举行婚礼。
乔嬷嬷听林海说到最后，便有些眼睛红红的，有些难受的问道，“非要去京城吗？少爷，老奴也知道，您和小姐的意思是是想让云舒日后好过些，但她自幼还没离过我和她哥哥身边。哪怕是这次到扬州，也有我在身边，老奴怕她去了京城不适应，您看可以让她和咱们一起回京吗？”
林海自然也明白乔嬷嬷是担心女儿，怕季云舒自己在京城一个人无依无靠，她没有经历过后宅的事情，怕是会吃亏。
林海轻声劝慰道，“嬷嬷，如海明白，您也是心里怕云舒受委屈，只是这事情已经到了如今这一步，云舒进京也是在定北王府由姨母看顾。您也莫要太过心急，等到完婚后云舒便又回到林家了。咱林家有您在，也没人在后院里为难的了云舒。”
乔嬷嬷自然也明白林家是为了云舒日后的路好走，只是这心里到底是舍不得，在这一刻，乔嬷嬷突然在想，她给女儿应了这样的一门亲事到底是真的对女儿好，还是害了她。
整个季家唯一算人物的也就是季云舒的一母同胞的哥哥季竹吟，可他也就是一个七品的县里，在权贵云集的京城，连高官门口的家奴有分量都没有。
只是，对于背着望门寡名声的季云舒而言，嫁给林海做填房又好像已经是她最好的归宿了。林海是乔嬷嬷带着长大的，小小姐也善解人意，和云舒的关系也好，乔嬷嬷自己也在林家待了一辈子了，自然是知根知底，想到这里，似乎也真的没有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了。
乔嬷嬷便也只能含泪道声好，便带着黛玉去了书房，慢慢的同黛玉说起了今日种种事情，也解了黛玉的许多疑惑。
“玉儿，贾府几个月前便已经几次来了信，想接你去贾府陪陪你外祖母，不管怎么说，贾家都是你娘亲的外家，爹爹的意思是，你应当去走一遭。等到京城的嬷嬷到了，你便同他们一起去贾家走一遭，乔嬷嬷也会跟着你一同去贾家。爹爹不懂后宅的事务，但有五位嬷嬷在身边大抵应该是够了吧！”，说到这里林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林海这里就完全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的表现，甚至说是何不食肉糜也算的上，一般公侯家的小姐有一两个宫里出来的教养嬷嬷便已经是稀奇。这林家大小姐自己一个人便带了四个宫里的嬷嬷，足以窥见林家对这林大小姐的看重，也侧面体现了林家派头，只是这些就是另当别论了。
黛玉道了声好，林海便又接着说起了今日在刑堂为何要问花枝是以怎样的身份去保林忠的原因。这也是黛玉比较好奇的，她虽然聪慧，但也不能对不知道的事情未卜先知。听了林海的解释，黛玉便也明了了二者的区别。
若是花枝以个人名义去保林忠，那便是在用自己当初救林海的情分，一个人的力量查不了林忠犯的事情，林家之所以停滞不前，也是因为林忠要拿命去保那个妓子，导致林家没法继续查下去。
但花枝是以药谷少谷主的身份去保林忠，那么就意味着他会动用药谷的力量去查这件事情，对林家而言也是有利无害的。
“爹爹，那若是花先生没有查到或者说他并没有用药谷的力量去查呢？我们又该如何”，黛玉有些不解的疑惑问道。
林海朗声笑道，“玉儿，你当他为什么会给你拿四藏回云丸林忠是林家死侍，他自幼在林家长大，若是叛离林家，他活不了。他身上的药药谷也解不了，花枝要保林忠的命他就不敢赌。”
说完这些，林海突然有些黯然的朝黛玉问道，“玉儿，你可觉得爹爹冷血觉得爹爹心狠”
黛玉认真的看着林海，一脸认真的说道，“爹爹，玉儿不会。玉儿明白爹爹不是冷血冷情的人，我的爹爹有情有义。”
顿了顿，黛玉又接着说道，“若是玉儿没有猜错的话，哪怕今日花先生不闯林家刑堂，您也不会要林忠叔叔的命。对吗？”
林海一脸惊讶的看着黛玉，面色有些不解的问道，“何以见得林忠可是我林家的叛徒 玉儿为何会认为爹爹不会动他”
黛玉邹着眉头，略略思索后才开口道，“其一，爹爹若是真想要林叔叔的命，就不会给他治伤，林叔叔背上的那些伤口瞧着骇人，但实际上都料理过。不然这么久，林叔叔是撑不下来的。再看林叔叔的衣服，虽说破烂了些，但到底也算干净。”
“其二，林叔叔虽说已经犯了大错，但爹爹视忠义二人为至亲手足，爹爹没有对林忠叔叔下杀心，否则不会给花先生进入林家刑堂的机会。女儿也不知自己说的哪里有不对的地方还请爹爹指正。”
说完这些，黛玉便有些面色红红的用亮晶晶的眼神看着林海，等着自己父亲的评价。
林海满意的点了点头，淡淡的开口说道，“林忠为了一个相好的妓子出卖了林家在雍城的布置，因为他林家损害了不少羽卫，这已经算是监管不力了。这件事情让宫里震怒。但在新旧交替之间，林家能不能在这个风口上飞起来，爹爹也不知道。”
“爹爹其实早就厌倦了这样的生活，但爹爹还有玉儿这样好的女儿，爹爹又怎么能不为你多打算几分呢？便是以身为棋，爹爹也要胜天半子！时候不早了，玉儿你且先回去歇息，爹爹写完这些批文就也回去歇息了。”
黛玉回了院子仍旧觉得这一切不可思议，但翻腾了一会便也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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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
京中有了林如海即将回调京城的消息，贾家自然也得了消息。
一早得了消息的贾政便前去了贾母的院子报信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