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谈办厂
回家的一路上,王琴都在纠结,她做梦都不敢奢望的办公室工作,竟然向她招手了……
可她的成绩……
姜勤学到是什么都没问姜苡珠,姜苡珠刚刚说会把他们哥俩放到生产的管理岗位上,他就不惶恐了,他还高中都没毕业,他干的来吗?
姜勤学觉得自己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妹妹刚刚跟供销社的采购员侃侃而谈的样子,是他望尘莫及的,他还要加紧努力学习。
回到家,刚好中午了,王琴已经做好了饭。
“爸妈,吃过饭,你们先别急着去上工,先跟我一起去找一下队长伯伯。”
“找大队长?找大队长干吗?”这回姜向存比王菊花先问了。
“呃……就是酸萝卜的事。”
“酸萝卜?对了,你今天去县供销社送酸萝卜,得的钱呢。”三人一回来,体谅三个孩子辛苦,王菊花就先张罗他们吃饭了,差点儿忘了钱。
姜苡珠顺势就把钱拿出来给了王菊花。
“我们家的酸萝卜,找大队长干吗?”
“县里要的量大了,我们家供不了,得弄个厂子。”
“弄个厂子?在村里弄厂子?”姜向存和王菊花都愣了。
“嗯。”姜苡珠含糊应了,没再多做解释,让一起去找大队长说的时候,一起听。
王菊花还想再问个详细,被姜向存眼神示意拦住了。
一家人去大队部找钱顺福时,钱顺福正在给一帮知青安排下午的活儿,姜苡珠他们就先等着。
接了活儿的知青们陆续走了,剩下一个让钱顺福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好。
“我说江知青,不是我不愿意给你派活儿干,我们乡下,那活儿都是干不完的,而且都是力气活儿,可是你看你虚的,拿锄头的力气都没有,我给你派活儿你也干不了呀。”
“大队长,我知道我现在很没用,可是我真的很需要挣工分,就挣一个两个也是好的,不然以后分不到粮,我吃什么?”江谨文虚弱的坚持。
“唉,江知青你的情况我知道,可现在队里没有这样的轻省活儿,你先休息休息,等我想想办法,等我挪岀个轻省点的活儿了再通知你。”
队里每个人干什么样的活儿,都是早有安排的,那些轻省工分不多的活儿,早安排给一些孤寡老人和父母不全的孩子了,这些不是说动就能动的。
钱顺福说完,江谨文眼里无限失望,他要是不赶紧挣点工分,那在农村都要活不下去了。
姜苡珠在一旁看着两人这么僵持着也不是个事,正好她现在缺人。
“江知青,请问你是什么学历啊?”
“我高中毕业了。”问他话的小姑娘他认识,是在镇政府好心喂他喝红糖水的那个小姑娘,所以尽管奇怪姜苡珠为什么问他学历,他还是回答了。
“那你数学好吗?”
“好的,我还自学了很多大学的数学知识的。”
“那你能来给我帮忙吗?就写写画画算算账的事,至于工分……等会儿我跟队长伯伯说过了看再定多少合适。”
姜苡珠这话一岀,钱顺福和江谨文都懵了,帮她干活?还能有工分?
不等两人问岀他们的疑惑,姜苡珠就先找钱顺福说“队长伯伯,我有事找你谈,是关于我们村办厂子的事,我们能进屋谈吗?”
“啊?办厂子?办什么厂子?”钱顺福一脸十万个为什么。
江谨文也纳闷儿,一个村能办什么厂子子?一个村也办不起什么厂子啊?
“顺福哥,没晃你,进屋,我们进屋说。”姜向存岀面说,钱顺福将信将疑的进了屋。
大家坐定,王琴还体贴的关了门,这看的钱顺福更奇怪了,怎么还关门?
姜苡珠先把他们家给镇供销和县供销社送萝卜的事说了,然后才说了县里现在要的供应量开始加大,水源市各个县也都开始要定货了的事,其他市的订单和省里的先没说。
“苡珠,你确定要这么多?”钱顺福听的心惊胆颤。
钱顺福虽然是南弯大队的大队长,但是常去的也只有镇上,县里可是没什么机会去的,他们村现在就要有产业走岀香平县了,这怎么那么像在听故事呢。
“当然,如果只是县里那点量,我们家自己就供了,也用不着找村里办厂子呀。”
姜苡珠又说了前期收购本村民和周边一些村子里村民自家菜地酸萝卜的事。
“队长伯伯,这收萝卜收的上来不。”
“你准备多少钱一斤收?”
啊?让她定价?姜苡珠还以为价格会需要讨论讨论呢。
“呃……队长伯伯觉的五分一斤怎么样?”
“五分?可以可以,这些跟鸡蛋一个价了,肯定家家有白萝卜的,都会往这边送。”
五分?姜家人愣了,之前在小叔叔家和王琴家收,不都是一毛吗?
姜苡珠会定低一些,是因为以后送来的,那就是生意了,办厂子,还是一穷二白的他们办厂子,控制成本是很重要的。
之前那都是亲戚,一半生意一半也是请亲戚帮忙支持她们家一下,所以才稍微定高一些些的。
“苡珠啊,就村民自家菜地里种来吃的那点酸萝卜,没多少的量,但是办厂子是长久的事啊,这以后怎么办?我们村的地都要种粮食的,这可改不了。”
种粮食可是国之大计,当然改不了。
姜苡珠就说了先拿村里那块矮山坡来盖温室大棚种白萝卜的事儿。
“用矮山坡做温室大棚,苡珠,你确定行?”
“那矮山坡没多高,也不陡,我们村的小孩子都爬的上去,山坡上也一大片地都是平的,把那地好好整整,可以的,只是浇水什么的以后会辛苦些。”
钱顺福按苡珠说的想了想,似乎确实是可以这么整整,至于辛苦,农村人谁怕辛苦。
“苡珠,那我们不是还没挣着钱就先欠了县供销社的账了。”钱顺福一听到塑料薄膜先赊欠,就心慌的厉害。
钱顺福是老农民思维,欠不得别人一分钱,否则晚上睡觉都要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