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出尔反尔
顾丹红微笑的说：“四舅，今年不会再给补贴……都是我们牵头给你们找销路。”
“什么？没有补贴了？”马建国吃惊的说。
康若楠对马建国说：“什么什么呀！有点素质……你像回事才有补贴……都不知道自己找销路，哪里的脾气。”
“可现在哪有销路……”
“这样吧！四舅，你这块儿呢！我帮你，你和谢总签了供应合同，我这块呢！不会亏待你的。合同上不是说款项要一年结算一次吗，你要实在缺钱，就从我这里拿……”
马建国连忙给我们几位端茶送水。
我怕康若楠口头承诺的契约精神，不靠谱。
补充道：“康总，别这样，咱们把利益划分开，不要承诺，到最后都让他们没有着落。我会重新做一份供应合同，从你这里过桥，你提多少没有关系的。”
康若楠见我办事如此的细腻，路数上不差事。
“谢总，你太客气了。攀上你高枝儿都来不及呢，哪里还敢要你的钱。过桥费用，到时候你能给就给，不能给，我也不能和你要。你帮我这么大的忙儿，我再要你的钱，于情于理都过意不去。”
马建国在饭局上从始至终，都以弱者的姿态。
在给我们几位敬酒，康若楠没有让他入座。
直到事情谈的差不多。
我和顾丹红便离开，至于合同的事情。
饭局上承诺了顾丹红明天去签。
来到饭店的外面。
顾丹红也许是因为心情畅快。
主动让我送她回家。
在车里，她竟然不顾代驾在。
依偎在我的怀里。
娇羞软弱的样子，像极了怜惜的小女生。
我可以清晰的听到她急促的心跳。
和克制住的喘气声。
她家小区门外。
代驾离开之后，她迟迟不从我怀里出来。
良久，她睡觉了。
董念来了电话。
我悄声无息的离开。
……
本以为有康若楠的过桥担保。
马建国就会签了供应合同。
可顾丹红去了水果基地。
却遭到马建国的拒绝。
拒绝的理由竟然是，喝多了乱说的。
这个理由，也暴露出马建国无知和无赖的心态。
顾丹红和康若楠通了气。
康若楠即使给马建国再多的好处。
他都敷衍了事，让康若楠别管他的事。
还说自己攀她这个亲戚，很辛苦。
自己会管好自己。
康若楠因为忙于和叶华的合作。
让顾丹红缓解两天。
顾丹红还能怎么样？
只能狼狈的从古兰县的水果基地回来。
来到公司里，找我。
苦笑的说：“谢怀，这件事，不行，我就以强硬的手段来办吧！”
顾丹红说的强硬手段。
是以官威来压制那些果农，将供应合同签署。
“别这样做，这样做会影响你的仕途。”
马建国之所以不和我合作。
很有可能是我们的食品公司。
没有崛起。
如果华东升找他签供应合同。
估计他都把华东升供起来。
天天膜拜。
他这样的人。
既不能打，怕耍无赖。
又不能亲近，怕被他的无知害了我自己。
碾死他，等于碾死一只蚂蚁。
会被人指责我们的残忍。
“丹红，你总是按照省事儿的来，是很吃亏的。如果想让一群果农信服咱们公司，签署供应合同，必须要找水果基地最有实力的那个，把他的合同给签署，水果基地那些果农才会信服你。”
顾丹红愁眉不展的说：“水果基地最有实力的是孙占海，但他这个人非常的固执，另外，他自己有出路，给省城一家企业提供水果……另外他不管其它果农，只顾着他自己那摊子。”
“那就从他下手。你和我去。”
“好。是不是现在才感到处处是阻碍。”
顾丹红好像是在自嘲。
“没有感觉……我要和董念要些钱，租一辆豪车。那些底层人的逻辑，看的都是这些。”
我去了董念的办公室。
找她要钱。
董念也不问我干什么。
转账十万块钱。
但我还是要说明用途，“我和丹红去一趟古兰县，对了，你和陈迪谈的加工厂怎么样？”
董念敷衍的说：“挺好的。”
“你能和老子说实话吗，什么叫挺好的。陈迪这个星期报上来的业绩单，一个没有谈下来。怎么搞的？”
“行了，下个星期给你谈下来好吧！”
“什么叫做给我谈下来。”
“哎哟，会谈成的。放心好了。”
我怀疑看着董念，“遇到什么事了。”
“没有啊！你快和丹红去吧！”
我和顾丹红离开公司。
在租车市场，租了一辆库里南。
顾丹红还调侃着说：“这样有必要吗。”
“对于他们来说，看到的才是真实嘛！对吧！”
“呵呵！到了再说吧！”
我开着库里南，带着顾丹红。
去了古兰县的水果基地。
找到孙子海的水果园。
车子停了下来。
顾丹红提前和孙占海通过气。
孙占海出来接待顾丹红。
他是在礼数上很在行的果农。
给我和顾丹红拿来草帽。
在他的果园里游览。
他确实做的很出众。
水果园被他们做成园林的模式。
连他居住的地方都有些像世外桃园。
当顾丹红提及和我合作的事情。
孙占海看向这边果园，沉思片刻。
“先吃饭吧！顾主任。”
来到他住所。
他的妻子已经把饭菜做好。
各自落座之后。
他并未谈及合作事项。
只和顾丹红聊着。最近市里对水果经济的发展决策。
顾丹红多次提及供应合同的事情。
孙占海都敷衍过去。
顾丹红撂下筷子，“孙总，有我们牵头你怕什么。”
“哎哟，我这样挺好，顾主任费心了啊！你们也别乱操心。我也知道你们目的。你知道省城的张总给我什么条件吗。就你们那些供应合同，骗骗那些人还行，呵呵……那不就是口头支票吗。再说，你现在都给我们争取不到好的政策了……呵呵……”
顾丹红被说的脸黑了起来。
“呵呵！什么口头支票……我牵头，我担着责任，你怕什么呀！到时候，钱一分少不了你的。而且谢总是从国外回来的，资金雄厚。你还怕差钱吗。”
孙占海冷笑的说：“你担着……呵呵……那你就先把钱给了。人家省城的张总，只要水果供应到位，马上把钱转过来。呵呵，资金雄厚，能出这样合同的。那你就出钱担着……”
顾丹红咬咬牙说：“行，孙总，我让上头拨款，给谢总担着……”
顾丹红是疯了吗。
没有扶持任务，强制拨款是会出问题的。
我警示的说：“丹红这样不行……”
顾丹红打断我的话，“谢怀，你别管我了。”
她看到孙占海对我的态度，太不像人了。
按理来说。
以往顾丹红来见孙占海。
孙占海请吃饭，都去县城最好的饭店。
而这次顾丹红带着我。
即使我开的库里南。
饭桌上的饭菜，也是粗茶淡饭。
这说明一种态度，孙占海是在下逐客令。
孙占海也把筷子放下，“顾主任，就算你拨款替那个……谢总是吧……担着，我也不会和他合作。我也不差钱，不差销路……你呢！我说说我真实想法，我确实怕了，你知道怕到哪里吗……早些间，你们承诺只要投资果园，就有供应商，说是华东升的瑞海集团长期供应，后来却让我们自谋出路……”
“不是给你们补贴了嘛！”
“我用得着你们补贴吗，我自己打开销路。现在做好了，怎么着，又来忽悠我们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