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坏血病
钱大夫同唐晓的合作谈的十分愉快，各取所需嘛。也不写合同，两人君子之约，击掌为盟。这时，唐德跑过来问，是否现在开饭？实际就是征求钱大夫的意思，现在吃还是等会儿再吃。
钱大夫一听，想着自己的烤鸡腿、烤鸭腿、烤兔子腿都忍不住流口水，高兴得直点头，自然是现在就上。
唐晓只想着，你一个医生吃这么油腻真的好么？也不怕三高！
既然来了客人，也就不在后院的石桌子吃饭了，四人便也来到堂屋的八仙桌。唐德和水碧不好意思入席，只在旁边乖巧的站着，钱大夫倒像是自己家一样，赶紧招呼二人入座，直呼不用客气。
是不是反了？唐晓都忍不住纳闷。
四人也就一起用了午饭，一盘麻辣兔肉、一盘红烧狮子头、一碗油炸鱼丸，一盆野鸡炖蘑菇，只有清炒的蔬菜没动，其他的都吃了个七七八八。
临走下席，钱大夫还边剔牙齿边说，这个剩下的鱼丸也给我装上，我带回去晚上吃。就当是给你朋友瞧病的诊费了。
看得唐晓姐弟三人一愣一愣的，一顿饭算二两银子，好像自己也没亏。唐德便去盛鱼丸，水碧收拾碗筷，唐晓领着钱大夫去周叔家，说来周叔这个儿子自己也是第一次见呢。
一路上，钱大夫非要问红烧狮子头怎么做的，可是自己发明的？之前怎么没吃过？这菜又有肉的香气又有淀粉的饱腹，甚至还有些玉笋的清香。其实古代称的玉笋就是我们常说的莲藕啦。
唐晓不胜其烦只得又背一遍菜谱，可这个钱大夫可没自己弟弟聪明一遍不忘，反反复复地问，问得唐晓血压都高了。还好眼看就到了，不然唐晓都要被烦死了。
“周叔，这是回春堂的钱大夫。可否让他瞧瞧周炼弟弟的病。”唐晓一直惦记着自己姐弟无家可归时，周叔当时的帮助。
这时候钱大夫倒是收起了刚刚不耻下问的和蔼，端起一副高冷不可亲近的脸色。
唐晓内心，没事莫装逼，装逼要被雷劈！
“这感情好，多谢多谢！”周叔听到这话，停下手里的劳动，见钱大夫一副不好相处的样子。双手搓了又搓，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还是唐晓示意他带路，才想起要先把大夫请进去。
周炼住在里屋，虽然逐渐双腿无力，行动不便。但是周叔把他照顾得很好，被褥衣着都很干净。只是他看起来皮肤粗糙，面色苍白，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常年呆在屋内，性格也有些阴郁，见人也不知道打招呼。
好在钱大夫本人就是个有性格的，根本不在乎这些。抽出周炼的手臂，搭手上去就开始诊脉。周叔一眼不眨地看着钱大夫的表情，可他只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不出什么来。
唐晓借机仔细观察着这个孩子，双眼眼球有些突出，毛囊周围有充血，整个人很瘦。因为双腿朝外展，小腿内弯如蛙状，现在走不动路，已经相当于瘫痪的状态。
这种种迹象不都表明是坏血症吗？以前英国邮轮因为长期在海上航行，缺乏蔬菜水果的摄入，时间久了也会有这些症状。只是早期会好些，会有食欲减退、呕吐腹泻等症状，中期会伴随牙齿脱落出血之类，晚期就是现在这样会有假性瘫痪。
钱大夫还没有说话，自己一个门外汉肯定不敢开口。毕竟饭可以乱吃，病可不能乱治。
不知道过了多久，钱大夫假意需要纸笔，才从里屋出来。三人转到前院，钱大夫才摇摇头，这孩子脉象无异，可是病症又明显，自己实在不知道什么原因。所以还得等自己修书一封给自己师傅问问。出来说就是怕孩子听到影响情绪。
周叔见知水县最好的医生都毫无办法，不由得心里一凉。
难道还得去京城吗？可是自己这种情况，就算去了京城也请不起更好的大夫。钱大夫把安亲王的隐疾都治好了，那自己儿子怕是只有御医才能治了。可我的天爷，自己就算是死了，也见不到给皇上治病的人啊。
思绪走过一遍，不觉得老泪纵横，自己难道注定无后吗？
“周叔，你先别着急。周炼弟弟这病，是不是还伴随牙齿松动脱落。”唐晓安慰地问道。
“好像是有。”周叔心不在焉地答道。
“是不是还伴随出血的症状，比如皮肤出血、鼻子出血，甚至便血。”
“是是是，确实是有。”周叔见唐晓接二连三地说中儿子的症状，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晓儿，我求你，帮周叔问问神仙，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我儿子。一命抵一命也可以，我还有多少寿命全都给他。”
见到周叔这样，唐晓心里不禁有些担心，全部希望放在自己身上，压力可太大了。主要是自己就是一个程序员，也不是正规科班出身的医生，万一这不是坏血病怎么办？
但是眼下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周叔，我也不是大夫，只是从前听说过这个症状。或许多吃点蔬菜水果可以缓解。比如萝卜、莲藕之类的。”唐晓怕周叔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又强调了一遍：“我也只是听说，不知道是否有用，但眼下可以先试试。而后再等钱大夫师傅的回信也可以嘛。”
大夫的压力还是交给大夫吧，自己又不会治病。
周叔也只能点点头，说道：“不过自己儿子嫌蔬菜寡淡，从来不吃的。”
“可以多试试其他的菜式，比如水煮、凉拌之类的，尤其是凉拌可以最大程度保存维生素c，对身体有好处的。”唐晓张口答道，一不小心又用了现代词汇。
“维生素嘛，就是维持生命运转必要的元素呀，周炼弟弟不吃蔬果，我猜想就是缺乏什么我们看不见的但是又很必要的东西嘛。”唐晓只得硬着头皮解释。
钱大夫和周叔听了都觉得有道理！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世间万物都有根本属性，逆而行之，就遭反噬。这孩子有可能就是这样生病的。”钱大夫一番理论，把唐晓和周叔都说懵了。
反正，眼下只能先吃着蔬果再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