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炼钢技术
因为心里记挂着去还周叔的铁珠，唐晓用过早饭就打算出门。弟弟却拉着他，表情委屈，也不说话，也不让走。
“想去，就和我一块儿呗。”唐晓晓得弟弟搁这儿装高冷的意思。
果然，麻利关门拉着姐姐就出去了，主动接过姐姐手里的篮子，嘴角还带着得逞的笑意。也是，自己这些天出去串门都没带他，一个五岁多的孩子一个人呆家里也是真无聊。
两人便有说有笑的去周叔家走去。路过舅舅家的宅院，次次都是鸡飞狗跳，不是舅母咒骂，就是赵安哭泣。有时候，甚至有点心疼这个表妹，可能因为是现代人，唐晓对于女孩总是要心软一些。
刚到周叔家，时间很早，可他已经忙上了，炉子烧得很旺。唐德对整个流程都很好奇，围在炉子边，脸被照的通红通红的。唐晓一把把他抓过来，看他入迷得头都要伸进去了。
“周叔，你这铁产量不高吧！铁杂质多，要反复捶打，太辛苦了。”唐晓说道。
因为块炼法温度不高，根本烧不成铁水，成品是半熔融状态的铁块。杂质非常多，需要使劲反复炼打，很累不说，效率低、产量跟不上。
“是啊，一天捶打到晚，交完赋税也就够吃饭。我们吃点苦也没事，只是不知道我儿以后怎么办？”周叔顺势感叹几句，又觉得在别人面前提家事不妥，便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这个可是比较专业的问题了，一个小姑娘怎么会了解？
应该不会露馅，反正死活接着编。
“说来你可能不信，前几年我不是痴痴傻傻的嘛。”唐晓调整成夸张地语气“后来啊，我遇到一个得道仙翁，他同我说，现这世上人皆炼铁，而他可炼钢！”
“什么是钢？”
“便是比铁还锋利的东西，可削铁如泥。”唐晓解惑到，装的神乎其神。虽然自己感觉假的很，可是古代就是吃这个一套。风水眼是、皇家坡也是。
周叔大吃一惊，世上竟有此物。赶紧问到“你可知道方法？”
“这个自然，周叔若愿一试，我愿全盘托出。但希望周叔能帮我保密。”唐晓怕被有心人利用，被当成妖怪，毕竟自己以前可是“傻子”。
见周叔点头，便仔细讲起来。
“首先、需要提高燃烧温度。这个炼铁炉必须提高，用泥巴敷到这。”唐晓边说边比划。“同时加强鼓风设备，让大柱叔给你做个鼓风箱，提高炭火燃烧程度。这事我可以帮你办。”
“然后、这炼铁效率就自然就高了。不过得到的铁很脆，没法锻造，我们暂且称它为生铁。”唐晓想了想又说到：“这因为炼化温度高，里面含碳量会比较现在的铁高。那这个生铁就只适用于做农具，比如犁铧。”
“什么是含碳量？”唐德想问，周叔却只想听唐晓讲。眼睛都没斜一下，就按住唐德让他不要打岔。
“最后、便是变铁成钢的关键步骤。你现在方法炼制的铁，我们暂且称为熟铁。熟铁屈绕成盘，再把生铁放在盘条间，用泥固封，放入炉子烧炼。练成后取出反复锻造，就可成钢，钢锋利无比且不易断裂。”
“这个是什么原理？&34;周叔听得云里雾里，不很懂，却又觉得唐晓讲的有模有样的。
唐晓只得把宋应星说的话原封不动地抄过来“生熟相加，炼成则钢。”其实，这是《天工开物》中讲到的方法，还好自己爷爷是教历史的教授，给自己提过一嘴。
周叔似懂非懂，但全部记下了，试试也无妨。
“哎，都说远了。周叔，我们是来还铁珠的”说着，唐晓就掏出来给了周叔。周叔推辞一下还是收下了，他和大柱叔不一样，他孩子生病还需要钱，什么都要紧着用。
见状，唐德赶紧从篮子里翻出装好的一袋子鱼丸，递给在周叔，说煮汤对哥哥的病有帮助。周叔听到这样说，便也收下了，儿子总是最紧要的。这话是唐晓教唐德说的，虽然唐晓不懂医理，但多吃点有营养的东西，可以增加抵抗力肯定对于病情恢复有帮助。
由于唐晓还计划去山上，看陷阱有没有收获。便让周叔先垒个竖炉试试，两人就告辞了。
看着姐弟二人打打闹闹离去的背影，周叔不禁感叹，这孩子现在做事情真是敞亮。该是真遇仙翁提点，不然怎么可能只几日就转性了，哎，果然是傻人有傻福。
自己也不聪明，什么时候才有福气遇到仙翁呢？不然定要问问自己儿子得的究竟是什么病。想到这儿，又叹了口气，回到里屋去，看儿子需不需要添水或是如厕。周叔儿子现在的病越发严重了，都不快不能起身了。
上山路上，两人边走边聊。
“姐，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真是仙翁给你说的吗？”唐德边走边问，自己怎么有点不信呢。
“倒也不是，是书里看到的。你现在也该把学习抓起来了。”前半句是回答弟弟的，后半句却是提醒自己的。
小河东村的书院，是附近几个村最好的，教书的先生是举人。所以，很多富贵人家都趋之若鹜。招生也比较严格，有类似的入学测试的东西，是老师定的关于《六甲》《九九》等启蒙读物。
“我早就背熟了，三岁的时候就考过了。”唐德说着，还就有些得意。唐德确实很有读书的天分，甚至可以说是天才，可惜被舅母耽误了，不过现在也不算太晚。
“那便回去读爹箱子里面的书。”唐晓翻开看了，很多是关于科举考试的，想来先看看也是有用，就当是上了个小升初的衔接班了。而自己看看杂书就是，上辈子读书读够了，况且现在科举考试也断然没有女性参加的。
山上，万物回春，一片生机。
今天的猎物不多，十几个陷阱，就一只红颈野鸡。唐晓盘算着，现在逐渐有时间，得来山上制作一些大型的陷阱，若是抓到一只野猪什么的，一年都够了。当下没有合适的工具，只能等明日再来。
不过都爬上山了，贼就不能走空。两人打算采一些野菜，在草丛林间，甚至发现有小指母盖那么大的蘑菇，若是过几天就可以吃上蘑菇野鸡汤了。
篮子都装满了，两人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