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值得期待
“…”
暴露了。
哥哥太聪明，自己猜出来的，冉融融也没有办法。
“妈妈生下我的日子…我是怎么出生的呢？”
早就过了对自己出生问题敏感时期的程言安终于有机会问出了这个问题。
他的成长过程中，有些事情错过得太多。
听到程言安的这个问题，黎燊脸色有些发白。
他曾经亲眼见到妈妈生出妹妹的过程，也亲眼见到妈妈在留下妹妹幼小而脆弱的生命之后香消玉殒。
母亲生孩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妹妹的生日是妈妈的忌日，可是家人们到了这一天还是会祝贺黎桑生日快乐。
傻乎乎的黎桑什么都不懂，只会开开心心地吃蛋糕、收礼物。
可是这样的日子如何开心得起来呢？
冉融融听着哥哥的疑问，又看见小燊哥哥微僵的神色，突然就感受到三个没有妈妈在身边的孩子的悲凉。
整理了自己的情绪，她耐心地回答道：“人类繁衍生息的过程很复杂的。”
女孩儿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也将黎燊的思绪从渐渐沉入的记忆深渊中拉了回来。
冉融融觉得，也许需要给哥哥慢慢补上性别教育的内容了，于是尽量用孩子们能明白的语言娓娓道来。
说起生孩子，冉融融也没有经历过，但是想起记忆中妈妈腹部的疤痕，她心疼她，也深深地思念她。
“所以啊，好好珍惜自己的生命吧，妈妈为了我们的出生可是付出了很多的。
“生日果然是一个充满爱意和值得庆祝的日子呢！”
妈妈，不管你在哪里，我也真心地祝福你快乐。
用小手手轻轻拍了拍程言安尚且稚嫩的脸蛋，冉融融像一个姐姐那样对他笑着说：“要好好期待你的明天呀！”
…
赵野不太清楚程言安的身世过往和他妈妈冉安滢的事，只管乐乐呵呵地做着专门为程言安庆贺生日的蛋糕。
之前被冉融融打岔，浪费了些许时间。
现在没了她的捣乱，虽然有点儿晚，赵野还是顺顺利利地做好了明天要用的蛋糕坯。
香气扑鼻，赵野一脸满足地喟叹。
他果然是烹饪小天才吗？
他怎么做什么好吃的都那么成功！
不过想想周书婕的手艺，嗯，还有进步的空间，继续努力吧！
香香软软的蛋糕坯被他暂时放在了冰箱里冷藏备用，可是家里的味道始终不散。
眼看就要到程言安回来睡觉的时间了，赵野轻松愉悦的内心开始焦躁不安。
怎么办？难道今晚在他这一环节就要露馅儿了吗？
紧张的心在乍得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时，差点跳出了嗓子眼儿。
“家里的蛋糕味儿这么香啊！”
听见门口玄关处传来冉安厦赞美的声音，赵野松了口气，又是自豪自己的手艺被人夸，又是担心蛋糕的气味太过于明显。
“你吓死我了冉安厦，怎么办，一会儿小安就回来了，这味儿这么明显保不准就要露馅儿了！”
冉安厦见他着急，也严肃了起来：“窗户都打开通通风吧，一会儿应该就好了。”
正当两人要开窗的时候，门又响了。
这回程言安是真的回来的，作为小学生的他，每天被冉融融催促着按时睡觉。
“阿嚏！阿嚏！”
一打开门，他就被迎面而来的浓郁香气给刺激地打了好几个喷嚏。
“哈哈哈…小安你回来了啊！你舅舅刚带回来的新味道的花露水，我试试看好不好闻…哈哈哈…那个…还不错吧！”
赵野手拿花露水，一边喷着，一边尬笑，期间不小心吸入了一些，又是咳嗽又是打喷嚏。
“还行是吧…阿嚏！这味道…”揉揉鼻子，冉安厦故作镇定地说，“就是喷得有点儿多了，我去给家里通通风…”
说完就溜了。
“我…阿嚏…我也去！”
看着两人仓惶而去的背影，程言安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太傻了！
算了，谁让他们是他的家人呢！
忍忍日子还过得去。
一夜无梦。
第二天的清晨，程言安不知怎的，就被脑海中冉融融的那句“好好期待你的明天呀”给叫醒了。
奇奇怪怪。
他睁开眼就看见自己床头，一张明媚的笑脸正对着他，大大的眼睛都笑成一个月牙了。
现在家里只有冉融融破罐子破摔了，所以她悄悄对他说：“哥哥生日快乐呀！”
程言安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生日祝福。
以前听见别人收到这四个字不觉得什么，现在轮到自己却觉得内心深处的壁垒融化了。
想象中的平平无奇和理所当然终归是想象，只有亲身去体会，才会真正明白其中的感受。
明天果然是值得期待的！
有些感动和快乐的情绪充斥在程言安的血液中，抱了抱冉融融和她贴贴。
蹭了蹭她白白嫩嫩的小脸蛋儿，很煞风景地问了句：“你是不是还没有洗漱？”
“没有。”冉融融当然没有，她一起床就跑过来了。
程言安捏着冉融融软软的小脸说道：“小臭臭。”
“你才是臭臭！臭臭哥哥！”
冉融融也伸手要去捏他的脸，奈何手短够不到。
“肉！这哦日大找昼这哦惹争神哦！然称真袄。”
赵野胡子拉碴地刷着牙，听见他们元气满满的声音也有精神和好心情。
“赵叔你嘴里的泡沫喷出来了。”
“咦惹~”
泡沫确实多，刚才的那句已经是极限，现在的赵野根本说不出话。
瞪了他们一眼，又回去洗漱间好好刷牙了。
白天的学习和生活对于程言安来说，像往常一样，平平无奇。
除了早晨黎燊也悄悄祝他生日快乐以外，该补作业补作业，该上课上课，毫无新意。
但和以往不同的是，程言安也开始懂得享受这样的生活了。
而幼儿园的冉融融就不一样了，她被围在兴奋的小朋友堆里和他们一起叽叽喳喳。
黎桑、薛筱筱、周璿也被邀请参加程言安的生日晚会，听说有周书婕奶奶做的好吃的，还有小赵叔叔做的大蛋糕，他们都非常期待！
当然，也各自准备好了送给小安哥哥的礼物，有自己捏的橡皮泥，有自己叠的小飞机，小小的礼物却是他们最真诚的祝福。
到了晚上放学回家，才是今天最热闹的环节。
周书婕和冉明华早早下课了就回来准备晚饭了。
赵野的蛋糕已经完美做成了，也去给老两口打下手。
今天的客人们很多，都是些孩子们的小伙伴，也有一个黎家兄妹的单亲老父亲黎苍。
这是程言安回到家之后的第一个生日，以前的生日如何过的他们不清楚，想必也不会太好过。
所以这一次，大家都想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
家里的布置色彩缤纷，充满了童趣与欢乐，都是赵野一个人努力的结果，很不容易的。
下午放学，黎苍一个人带着一群放了学的小朋友到达家里时，看着孩子们快乐地跑进房间，有尖叫有欢笑有玩闹，又是好笑又是头疼。
太吵了。
“你们小心点儿啊！”
根本没人理他。
大家早就忘记了说好的流程，你一句我一句地祝福程言安生日快乐。
把自己的礼物都拿了出来，就像早市上抢土豆一样地挤在程言安身边，只不过是把礼物塞进他怀里。
离程言安最近的冉融融脸都被别人挤得变形了，旁边有一双手把她从小孩子堆里面解救了出来，是黎燊。
见把她拉出来了，黎燊帮她揉了揉小脸蛋儿，又去拉自家妹妹。
笑话，根本拉不出来。
黎桑嫌他扒拉她，还抖开了他的手，继续凑热闹。
“啧，太热情了。”
“啊，是呀。”
“…”
给了人堆中间有着身高优势却也脱不开身的程言安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黎燊和冉融融在一旁看着好戏。
直到比小寿星程言安更受欢迎的周书婕出现，大家才散开。
生日小宴会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