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一条咸鱼
沈芸迷迷糊糊的看着他抬完嫁妆,就又看到几个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女人头戴红花,嘴角点着一颗夸张痣,俨然是一副媒婆的打扮。
跟在她身后的人手里捧着不少东西,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沈芸觉得自己就像是在梦游一样,看着半条街的聘礼直到太阳落下才搬完。
婚事她也自己做主订在了开春的时候。
“虽然很想早点把你娶进门,但如今事情还没有完全解决,等到一切都解决了就好了。”
“好啊,到那时……我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大人。”沈芸也卖起了关子。
“一言为定。”
*
天气越来越冷了,沈芸最近愈发的爱往宋怿的书房凑了,虽然多数时间他们两个人都是各干各的。
但沈芸每天都很自觉的带着纸笔和零食,往小桌子旁边一坐。
这一坐就是一天,等晚上蹭过饭再一个人溜达回去。
沈芸无聊的在纸上写写画画,打了个哈欠,最近真是越来越怠惰了。
这样下去和一条咸鱼有什么区别!
沈芸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清醒了几分,奋笔疾书半刻,又落下了笔。
还是当咸鱼舒服。
早就把她的动作收进眼底,宋怿放下了手里的公文,状似无意的开口:“我发觉,近日你越来越爱过来了。”
“那当然了,你这里有地龙有暖炉,比我那里暖和多了,要不是实际条件不允许,我都想抱着地龙睡觉。”
沈芸把手一摊,不假思索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这里实在是太暖和了,暖和的她图都不想画了,只想在这里趴着吃零食。
“哦。”
宋怿低声应到,复而又把公文拿了起来,声音闷闷的:“原来只是为了蹭地龙啊,我还以为你是来找我的,是我自作多情了。”
这话颇有几分不讲道理。
怎么会有人和地龙比受欢迎程度的啊?
沈芸在心里暗暗的投了地龙一票,嘴上开口:“当然是见大人更重要。”
“大人,宫里送了请帖。”
正说着话,无射带着东西进来,他把请帖呈到宋怿手中,然后站在一旁等着回话。
他也早就习惯了沈芸的存在,最近对她的态度也不像原来那样凶了。
而且这桌子上的零食,起码有一半都是他准备的。
沈芸这次没有凑过去,只是抬眼看了一眼那烫金的帖子,显然是从宫里送出来的。
而且不像有什么好事。
“嗯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宋怿将帖子放下,“是让我们一起去宫中参加元宴的。”
“我们?”怎么也想不到还有她的事,沈芸重复了一遍,“让我去干什么?”
她一不是皇亲国戚,二不是朝中栋梁的,怎么会特意请她过去,沈芸的表情变得古怪了起来。
不会是要害自己吧?
虽然剧情走的差不多了,但她还是觉得差了点什么,皇后身后的人应该也要动手了。
自己才不想当送上门的靶子。
“嗯,算家属。”
咳咳,沈芸被他这句话呛到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
“什么时候?”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多想了,随口问道,可别是什么重要的时刻,她还准备在除夕夜晚上叫上青黛一起烫锅子呢。
“初一晚上。”
大年初一皇上就要出来上班,这么一想还有几分可怜。
“我知道了。”天色已晚,沈芸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然后熟练的将纸笔收好,等着明天再来。她往外走了几步,又突然退了回来。
“对了,我还想要大人的一幅字。”
日子一天一天的就过到了除夕当天。
屋子早就都打扫干净了,该挂的灯笼,该贴的对联早也都忙活完了,对联还是找宋怿写的。
那三位‘人才’也早早地就被沈芸放了假,现在铺子里就只剩下了她和青黛,无涯三人。
沈芸故作神秘的掏了掏口袋。给他们两人一人发了一份压岁钱。
就开始守岁了。
不知道熬了多久,她揉了揉眼睛,推开了门。
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落下的,已经积起了薄薄的一层,踩上去就留下了两串脚印。
沈芸呼出一口气,看着白烟慢慢消散的模样,一时间玩心大起,快跑了几步。
宋怿就是这个时候过来的。
抬手解开身上的大氅罩住了她:“穿这么少,仔细着凉。”
沈芸眨了眨眼睛,伸手理了理身上的衣服,从大氅下露出头来。她穿的可一点也不少,大红色的缎子袄,里里外外都是兔毛,暖和的很。
但她还是往大氅里缩了缩:“大人不冷吗?”
“不冷。”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沈芸还是收了玩闹的想法,把宋怿请进了屋子。
屋里暖乎乎的,沈芸倒了两杯茶,一杯递给宋怿,一杯留着自己捂手,等到手不僵了,她才自觉的将手伸到宋怿的眼前:“大人,我想要压岁钱。”
“怎么突然来了这样的兴致。”
宋怿也不恼,只是温声询问。
“就是突然想要了。”沈芸晃了晃手,大有一副宋怿不给她压岁钱她就不收手的架势。
她故作可怜的开口:“我给青黛和无涯都准备了一份,大人真的舍得让我没有压岁钱吗?”
宋怿轻笑起来:“可以,换个称呼。”
“阿怿?”沈芸眨眨眼睛,试探性的开口。
大概是这个称呼取悦到了他,宋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嗯,给你包个大的。”
“从无涯的月俸里扣。”
你这么抠门,无涯他真的知道吗?!
准备拿着钱买一把新剑的无涯冷不防的打了个喷嚏,他搓了搓鼻子,背后一阵发凉,总感觉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降临到他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