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长安县狱
午后时分
长安北城外
各集团军按秩序,摆成整齐方阵。
这是大汉首次对各集团军的武装力量进行检阅仪式。
也是首次军民同庆,允许所有大汉子民进行观礼。
分隔十丈,百姓两旁观礼,皆有卫兵指挥维持秩序。
中间十丈宽的道路,远远就望见方形阵列的黑甲红衣军队整齐划一地迈步开来。
这时候,汉帝刘协,领着一众文武登上了北城楼。
只见城楼中间有一个t型“相轮”(一层一层似铜盘叠起,中有空隙,可以产生很强的声音共振)。
相轮中空朝下通往城楼下的四面回音壁。
四壁转口又有多线竹管道四通八达通往各处,来达到扩音的效果。
吕布朝皇甫嵩交换了一下眼神。皇甫嵩这才走向那t型相轮处。
“大汉的百姓,士兵们。大家好!我是太尉皇甫嵩,请大家安静下来听我说。”
皇甫嵩重复了几遍刚才的话。见百姓从惊诧的渐渐停止了喧闹,他才说道:“不用怀疑你们的耳朵,这是帝国专为阅兵设置的扬威楼,可以声闻百里,请大家静下来听我说。今天是大汉开国以来头一次的庆典式阅兵,也将正式确认这一天为建军节。
大汉自我高祖开国以来,我们的人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苦难深重。为此我们当吸取经验教训改善我们的民生,使生民有衣食,不再担惊受怕。为此我们当演练我们的军队,平息一切动乱,再造我大汉雄风。”
百姓们静静的听着,好多人都开始抹着泪,甚至有许多啜泣声。
这些年中,谁没有亲人不被饿死,累死,杀死?乱世中的离乱人,能够安生的活下去都是一种幸运。
“接下来请我们的皇帝陛下,为我们宣布这一重要时刻!”
这时候刘协走向城楼前,沉稳的不像一个只有11岁的孩子。
皇甫嵩帮着刘协把那t型相轮调整降到刘协嘴部的高度。
“大汉的臣民们,我是大汉的皇帝刘协,往后每年的五月初一便是大汉的建军节,现在我宣布阅兵仪式正式开始!!”
“嘭~嘭~嘭~嘭~嘭!~”
随着一阵急促的军鼓声响起,军队齐步出阵,踩着震撼人心的步伐,整齐划一。军容堂堂,军威浩荡!!
逐渐地百姓们开始振奋呐喊!
而那些藩镇使者,匈奴、鲜卑、羯、氐、羌的少数族裔使者,此时也陆续上了城楼同朝臣一起观赏阅兵仪式。
此时长安城人头攒动,却秩序井然。军民百万都涌向长安北城外,一眼望不尽头。如此呐喊声,前所未闻!如此场面前所未见!!震撼、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长安这座古老的城市,发出了有史以来的最强音!一直以来人民真的太难挣脱这乱世带的深重苦难了!终于当权者不再只是当他们是缴纳赋税的机器,随便蹂躏的畜类!这是来自汪洋之中底层民众的深切呐喊!
看着城下的场面,这些外来的使者面面相觑,暗自心惊!但是谁也没有表露出来,各怀心绪
张辽全身披挂带着两列北军御林军三步并作两步朝吕布走来
“主公,乱军已经全部擒拿!等待您发落。”张辽耳语道。
吕布看着张辽,并没有说话的意思。
张辽才继续凑近低声说:“刺杀太师者,乃校尉张济手下胡车儿。”
吕布痛苦的闭上眼睛,没想到啊!千算万算,算不及人心。怎么会是张济这个老朽?胡车儿不是张绣的手下吗?牛辅不是已经逃出长安了吗?这一切的幕后难道还有人在暗箱操作?
吕布向皇甫嵩说明了情况,并跟张辽下了城楼,驾马往长安县狱而去。
汉代监狱作为维护权力的职能部门,经过两汉四百余年的发展,形成了自中央到地方不同系统、多种层次的监狱,其数量蔚为可观,有“天下狱两千余所&34;的统计,监狱管理也呈现出渐趋完备的态势。但从侧面来说,也可见大汉后期的腐败。
而长安县狱介于中央与地方之间。所涉案件中的人物一般都是有可能危及政权的要犯。
这长安县狱是一处深数丈的地牢,四面砌墙,用大型石板封口。基本属于插翅难逃!
吕布与张辽快速通行斜坡地牢通道,来到地牢入口,周围火把通明。
监门见张辽扬手举着长安县狱令牌,连忙打开石门机关。
石门“轰隆隆”往两旁缓缓挪开。
“一监五四。”张辽说着。
“诺!”一位监门前面领头率先进入石门。吕布,张辽跟了进去。
原来这石牢只有两种犯人。一监属于重刑犯待审者,二监属于死囚政治犯。基本来到这里就属于有来无回。史上从这里放走的,也只有武帝时期一例而已。
一路狱卒把守住各通道,三人拐了两处转角,来到一监,又是一处机关石门。
监门拿过张辽手上令牌盖了上去,石门缓缓而开
一阵阴凉之气扑面而来
外面虽是五月天,但待在这里久了,时间慢慢也就没了概念。
这牢房味道,是潮湿加血腥的味道。
整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牛灯封闪着微弱。
这里常年不见天日,连空气都是浑浊的。
一个正常人待着一会儿也受不了。
关在这里的人,可能一辈子也出不去了。
这里不光是潮湿和血的味道,还有一种令人绝望的死亡气息。
三人进入一监,来到54号牢房。
隔着牢门只见几人被悬空吊起,乱发披面,低着头颅,没了动静。
随着牢门的打开,吕布、张辽进入里间。
几人听见响动,都抬起头。
“张将军,吕将军来了!你还是快点交待吧!”张辽走近角落里被绑在椅子上的张济说。
“温侯,此事张济并不知晓,望温侯明查,还我清白。”张济见是吕布,急切的挣了挣绳索说。
“元江,刺杀者是你帐下胡车儿,你又怎么说?”吕布面无表情的说。
“温侯,这胡儿为何行刺太师大人,我并不知晓啊!”张济大声抗辩。
吕布没再理会张济,转头对张绣说:“张绣?虽然我没见过你的面,却待你不薄,为何反我?”
“哈哈哈,待我不薄?你想笼络住牛辅将军的这支王牌西凉军,自然待我们不薄!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张绣满脸嘲讽地大笑。
张辽看着来气,操起架子上的浸水皮鞭,就抽了过去。
张辽本就是角力的武将,几鞭下去,叭叭响,在这样的地底暗牢如同炸雷一般。晓是张绣年轻勇壮,也是浑身打颤,吃痛不起。
“住手!有本事朝我招呼,休伤我主公!”旁边吊着的高大怪异胡人大声叫唤。
张辽瞪着眼,正挥起的鞭就朝那胡人脸上甩去,骂道:“老子正要收拾你,你这不知死活的贼胡人…”
啪!只一鞭那胡人脸一下子开花,血从额头一下子铺了半脸,那双大眼白赤瞳的牛眼瞪的老大,颇为狰狞。
“胡车儿是吗?你一个胡奴,胆敢杀太师,去死吧!”张辽连鞭带踹外加拳头爆击无休止的招呼。
胡车儿就像吃疼不过的老黄牛,拼命挣脱,拼命狂叫。他可没有中原人那种吃疼不叫唤的倔强。
“把我杀了,折磨…啊!…不算好汉。杀我,杀我,啊啊啊!!!”胡车儿吃痛不过,胡乱叫喊。
“文远,等一下。”吕布看效果差不多,才说。
“董卓都亡了,董旻也已经斩首。牛辅干嘛逃跑不降?”吕布瞅着张绣问。
“我等皆是边疆西凉人,牛将军信你们不过,自然要走。”张绣一脸不屑。
“几天前有一名叫胡赤儿的,带着牛辅的人头,想要归降朝廷。这胡赤儿是你什么人?“吕布走到胡车儿面前问。
“他是他,我是我。你们汉人从古到今,就拿我们羌人不当人看,我原名狼芒,根本不叫胡车儿,我想他也不叫什么胡赤儿。都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的汉人才导致天下大乱。”胡车儿怒道。
张辽气不过又重重的抡上一鞭,“嗷~~”胡车儿疼的大叫。
张绣吊在一旁听胡车儿这样说,骂道:“胡儿,我待你不薄。叫你车儿也是爱惜你力大脚力好,你怎么不识好歹?”
眼见这胡车儿吃痛之下,连主人都咬。吕布也觉得好笑。
“主公,对狼芒当然好。当初要不是主公收留,我和妈妈、妹妹都会死。太师是我杀的,不关我主公的事,我请求你放了他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胡车儿愧疚的看着张绣,求着吕布,倒是情挚深切!
吕布想来这事远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