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老古心结
老古再次击倒一些丧尸，见周围只有徒弟和墨易在一起打怪，他突然说了一句：“小易，在你的印象里，华国的古拳术一般都蕴含什么道理？”
“这？”
墨易在旁边偷偷学八极的拳架正过瘾，被老古这冷不丁一问给问住了。
不过他脑子转得很快，回答道：“咱们国家的拳术历史悠久，其中有很多做人的道理，我虽然没有接触过，但是也听说过练武先练德，意思就是品德不行的人，就算武学有成也会为祸他人。”
一旁的寇斌听他说完，开口道：“你说得对，现如今任何一个有真功夫的拳师，都会先把品德这个观念灌输给新收的弟子，才开始教拳，当然，这也是为了响应咱们国家为了社会安定的核心理念。”
“所有国术门派的正式弟子都会登记造册，以防将来作恶后找不到教他本事的人。”
“咳，我老古愧对师门，做了十几年的恶，不知道将来报应会是如何，唉…”古常欢的声音有些沧桑，但是手上动作不停，干净利落的击倒了一头丧尸。
“我十岁学拳，因为脑袋不是很好使，读书学字都用了好几年，这点我也认了，但是我的师父觉得我愚笨，教新东西的时候都是先教别的师兄弟，晃晃悠悠，我三十岁那年也只把真传的东西学了三分之二，后来就出师了。”
“当时我功不成名不就，生活困难，或许也是怄着口气，就答应了我老婆的大哥，开办了黑武馆，这一教就是十几年，我记得很清楚，三年为一届，第一届八个人，现在还活着五个，第二届二十六个，活着十一个，因为返聘了几个老弟子当教员，第三届的学生七十九个，现在活着二十七，第四届就是寇斌这批…”
突然他有些沉默，寇斌见状，神色有些复杂，说道：“一周前，孟福刚拿了最新的花名册给师傅看，第四届毕业弟子八十七，现在还活着十三个。”
墨易忍不住吸了口凉气，不仅是因为听到这些骇人心神的数字，还有孟福刚这个名字，这人应该就是老古的大舅子，官场名人，魔都财政局长，还有另外的一些职务，没想到…
古常欢的声音明显在发颤，但是又带着一种解脱的坚定。
“小易，跟你说这些，算是把事情摆开了，我以前教拳，从来不敢把什么道德道义挂在嘴上，因为我清楚，孟福刚这种人坑的是他们的命，我再用美好的东西去麻痹，欺骗他们了，那我就真的畜生不如了。”
“拳如人生，我的拳法里已经没有了道德，我的手间接沾满了罪孽，你如果不愿意看见我和我徒弟，我们回去之后便做陌生人吧。”
寇斌神情也变得和师傅一样，有些许解脱与不舍。
毕竟灾变以来，墨易是他们认识的第一个靠谱朋友，游戏水平也相当高，所以他们商量了下，决定坦白一些往事，如果墨易能接纳他们，那么今后，他们就把墨易小队当成事业单位，干到退休！
……
墨易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能组建现在的团队基本上就是靠点小运气，能不能走长久他也不知道。
“老古这家伙平时笑呵呵，但习惯端着拳师的架子，谁问他有关八极拳的事都会拒绝交流，而寇斌是个黑拳手，性格一潭死水，只听师傅的话，想不到这两人会在我面前主动揭开伤疤，提出加入我的队伍。”
师徒俩光明磊落表达出了愿意和他共同打拼事业的想法，墨易不好拒绝，想了想说道：“二位是有本事的人，以后的生存越来越困难，学拳绝对可以提高个人武力值，甚至成为一个组织标志性的东西，当然，这只是我的设想，具体还是要看两位能不能把看家本领教教我们这些圈外人。”
墨易这番话表达了他很愿意与师徒俩做队友，并且还显示出他想学拳的强烈欲望，甚至有可能，墨易会让他小队里所有人都学国术八极。
墨易发现，八极的拳架好学，但是内在打法和发劲才是这门拳的精髓所在，这种东西必定是入了门才会传授的东西，所以墨易不想放过这个机会。
“好，既然你能说出这些话，那就证明你是个有野心的人，要不师傅，你今天就把小易收到门下如何。”
寇斌淡淡微笑，墨易展露的个性很对他胃口。
老古一皱眉，“寇斌，说了多少次了，我就是个教拳老师，你读书毕业了，见到以前的老师，会喊人家师傅吗？你别把这个帽子扣给我，以后喊我老古就行了。”
不理寇斌，古常欢对着墨易说道：“既然我们已经是一个锅里吃饭的人，我这点本事自然不会藏着掖着，以前我教拳不看人只看钱，你是我第一个破例的学生。”
“至于你想大家一起学拳，我个人认为不应该这么草率，你需要多和他们聊聊，若是对学拳没有多大兴趣的，我建议就不要为难人家了，而且目前我只信得过你，学拳之事便从现在开始吧。”
老古也是爽快人，说教就教，墨易自然高兴，便认真听起课来。
……
“每个国术门派的新弟子都需要先学礼和德，这两种东西贯穿人的一生，让你的思维不空洞，做人不空虚，做事有分寸，当你经历了足够人情世故，就能开始练心了，这是练武到深层境界才能触碰的东西，我这种失德之人心念庞杂，别说练心了，有时候还会失眠，因此我教的东西自然也不会超越我的所知所想，我说这些你听得懂吗？”
老古有些惆怅，悠悠说道，又是一拳，击杀了一头丧尸，随后拉着墨易退到一边，让寇斌来堵住这个出怪口。
墨易静下心来想了想，有些自嘲的说道。
“你的说的东西倒是不难理解，但是我认为，礼和德都是在利益足够的前提下才会诞生的东西，双方不产生利益关系的情况下所表现的礼节和品德，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亲戚关系，第二种就是一方或者两方同时产生了友善之心或慈善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