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怪梦
慈利县广福桥镇，与石门境内的夹山寺仅一山之隔，是个盛产传说的地方。传说中李自成刚做一天皇帝，吴三桂便向清军投降。清军入关后，所向披靡，大顺军节节败退。李自成为保存实力卷走宫中的大量珍宝，撤向南方。到湖南与湖北交界的石门时，李自成见大势已去，在石门夹山寺归隐，削发为僧，名奉天玉和尚。所率部下则在广福桥安营扎寨，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以图东山再起。李自成死后被埋骨于广福桥四十八寨。
卓红英从小耳濡目染，对传说中的李自成敬佩不已，立誓要嫁如李自成一样能创丰功伟绩的男人为妻。去年寒假看过《闯王李自成》后，卓红英迷上了饰演李自成的演员。得知该演员已婚生子后，卓红英非常失望，在家躺了好几天。
这天晚上卓红英百无聊赖，再次电脑上看《闯王李自成》。看着熟悉的画面，听着耳熟能详的对白，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刚入睡不久，卓红英就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此时她已不在家中，一身古代丫鬟装束，和三个古装男女站在一小山岗上。山岗下和远处密密麻麻全是身穿盔甲的将士和战马，看样子刚打完一场恶仗。那三人中的两个中年男子相貌和体态非常接近，两人都身材魁梧、相貌堂堂，唯一的女子是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
其中一名男子一口陕西口音正在破口大骂：‘可恨吴三桂那贼子，贪生怕死，引狼入室，毁我李自成多年创下的基业。朕若能将他活捉，一定将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
站在他身旁的女将叹了口气：‘皇上，那是以后的事。当务之急是如何摆脱困境。你先把你的计划给义兄说一说。’
听到两人口中的‘自成’‘吴三桂’，卓红英心中一阵惊喜：难道是上天被我对李自成的痴迷打动，安排我穿越时空到了清朝初年，让我如愿以偿与李自成相处一段时间？
为了证明自己是不是在做梦，卓红英咬了下自己的手指，剧烈的疼痛立刻让她痛得呲牙裂嘴‘妈呀！’叫出了声，然后猛甩自己的手。
那女将瞪了卓红英一眼，严厉地责备我：‘红英，你在干什么？你也不小了，到了这种危急状况，你还在调皮捣蛋。’
卓红英心中惊喜万分：这女将连我的名字都知道，看来确实是我的诚心打动了上苍。卓红英正想说些什么，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全身仿佛武侠小说中被点了哑穴的情节一样，猛然间不能动弹。
那女将对李自成说：‘不知何故，今天从早上起红英就像中了邪一样不言不语，我们不用管她。’
李自成目光如炬地看了一眼卓红英，然后对站在我们三人对面的男人说：‘白明大哥，值此生死存亡之刻，你仍能追随朕之左右，朕与桂英先谢谢你对朕的一片忠心。’李自成说罢，向白明鞠了一躬。
那女将随后也依样画瓢对着那男子福了一礼，原来她是李自成的夫人高桂英。
白明热泪盈眶，双手连摆，跪倒在李自成面前，‘皇上，你对微臣如此客气，叫臣如何敢当？只要微臣力所能及，臣愿为你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李自成扶起白明，开口面授机宜：‘白明义兄，此时形势紧急，朕也不啰嗦，长话短说，朕决定由你扮成朕的模样率你旧部先行杀向东北方向，引开阿齐格和吴三桂所率的敌军，掩护朕与桂英行事；桂英率一部随后向西北方向突围，找一个好去处，埋藏兵器，以备日后东山再起之用；朕则向湖南方向突围，找一个隐蔽的地方把带来的珍宝埋藏，以备日后东山再起。我等逃脱此劫后，皆须隐姓埋名，遇有重大事情时，朕会派人联络你俩。白明义兄，朕一言九鼎，他日朕若能打回北京城，定封你为一字并肩王。’
白明听后，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滂沱而下，声音哽咽道：‘皇上，你不用承诺什么，臣为你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为臣先行一步，你与娘娘多多保重。’
白明说完擦了把热泪，走下山坡，头也不回地跨上战马向远方驰去。
不久东北方向人吼马嘶，白明率一部突围而去。
此时天已黑定，一弯明月冉冉升起，月光下的景物朦胧可见。卓红英口不能言，全身不能动弹，冷眼旁观事态的发展。发生的事情虽然怪异，她却一点也不害怕。她确信是自己的诚心打动了上苍，它特意安排自己见证众说纷坛的历史真相，见一见自己的偶像，了结夙愿。
白明走后，高桂英扑进李自成怀中，嘤嘤哭泣，‘皇上，你我夫妻今日一别，不知有无相见之日？’
李自成拍了拍高桂英的肩膀，‘白明与朕长相相差不大，他率军先行冲出，奸细报告敌军后，敌军必定穷追猛打，你与朕易容改扮后不会引起敌军太多注意。你办完事后，立刻来石门夹山与朕会合。’
高桂英脱离开李自成的怀抱，‘只有这样办了。皇上，你我夫妻多年，我一直在你身边服侍。分开后别人服侍你我不放心，不如让红英服侍你今后的起居。’
分离在即，前途迷茫，铁血男儿李自成声音也变得哽咽：‘红英机灵活泼，勤快能干，有她照顾朕，与你在朕身边没什么不同。但她跟我之后，你身边连个贴心的人都没有，我如何放心得下？’
高桂英没有回答李自成，对一直呆立在旁边的卓红英说：‘红英，你我主仆分开之后，你须尽心服侍皇上。日后我与皇上相见，若知你投机取巧，服侍皇上不周，别怪我罚你。’
原来高桂英的贴身丫环也叫红英，卓红英已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与她同名的丫环。能与李自成朝夕相处，卓红英求之不得。她张嘴欲答，仍说不出话来。
高桂英说：‘皇上，你我本江湖儿女，分别时不用像普通人一样哭哭哭啼啼。为免夜长梦多，节外生枝，我现在就出发。’说完头也不回的走向山岗边缘。
刚走几步，她又返回原地，扑入李自成怀中。与李自成温存片刻后，高桂英毅然推开李自成，扭头就走，边走边说：‘红英，你帮我好生服侍皇上，日后我必有回报。’
李自成举步欲追，旋即蹲下低头不语，虎目流泪不止。月色中，西北方向很快便传来一阵大的响动，最后转为平静。
高桂英走后，卓红英喉中突感一阵清凉，异样感烟消云散。试着‘啊’了几下后，她发觉自己已能说话。全身也恢复到了灵活自如的状态，僵化的思维又活跃起来。刚走到低头不语的李自成面前，他抬起了头：‘红英，有事吗？’
卓红英脱口而出：‘皇上，这里是什么地方？’她说出的话跟心中所想大相径庭。其实她想问他：‘干嘛要突围？’
“湖北通山。”
随后卓红英尝试用各种方法向李自成求证心中的疑问，结果仍是一样，口中所说与心中所想风马牛不相及。卓红英不再做无意义的努力，顺其自然。
李自成在山顶走来走去，思索着什么。突然，他停了下来，向山下喊道：‘李过、李量上来一下。’
两个英气逼人的青年将军很快跑了上来，同时向李自成跪下。其中一人说道：‘皇上，有何吩咐？’
李自成扶起李过、李量，‘你俩吩咐所有将士快速易容改扮，准备出发前往石门，李量带军中精锐押运从宫中带出来的珍宝。李过、朕、红英及朕的随身护从争取天亮时赶到石门的夹山寺。其余将士应分散陆续前往，以免招人耳目，引起清军注意。’
‘为什么要去石门？’李过有些迷惑，望着李自成。
‘朕从北京南撤之前，已想好兵败后的退路。石门夹山的背面有一个叫广福桥的地方，周围密布原始森林。那里地势险峻，进可攻、退可守，元朝时曾驻扎过军队，元军在那里开垦有万亩良田。我们去后可以建立根据地，自耕自织，养精蓄锐。兵强马壮时，便可东山再起。你俩依朕所言，快去安排起程。’
李过兄弟俩对叔父的先见之明佩服不已，欣然而去，安排出发事宜。
第二天天刚亮，李自成一行50余人便赶到了石门的夹山。夹山寺地处深山老林之中，只是一山间小庙，鲜有人往。李过联系夹山寺主持圆觉大师时，说有50余人到夹山寺削发为僧，并携带有大量金银，用来修整和扩建寺院。圆觉大师喜出望外，当日中午便主持了李自成、李过及李自成随从的剃度斋戒仪式，赐李自成法号为奉天玉和尚，李过为野拂和尚，并尊称李自成为师兄，让李自成主持寺内日常事物。卓红英两天后女扮男装接受了剃度，成为李自成座下的小和尚，服侍李自成的起居。
李自成等人削发为僧只为掩饰自己的身份，是潜伏计划的一部分。他们刚在夹山寺安定下来，李量押送珍宝到达了夹山寺。李过与李量将那些珍宝藏在夹山寺一个隐秘的地方后，李量亦削发为僧，法号维臣和尚。随后半年时间内各部陆续抵达石门，全被李过安排到夹山后面的广福桥，开始一边生产，一边大兴土木，构筑军事防御设施和宫殿，为日后复辟做准备。李过是整个工程的负责人，随时向李自成汇报工程进度。广福桥大兴土木的同时，夹山寺也在修整和扩建。一年后，夹山寺焕然一新。
通过与李自成一年多的接触，卓红英发现李自成宅心仁厚，体恤民情，粗中有细，有勇有谋，大顺之所以灭亡并非他个人指挥失误。清军入关时，大顺根基未稳，大顺军被势如虎狼的清军打了个措手不及，兵败如山倒，导致了大顺的灭亡。俗语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句话在李自成身上得到了印证。
卓红英与李自成朝夕相处，日久生情。明知自己与李自成是两个不同时代的人，与他相处只是上天奇异的安排，但她失去理智，疯狂地爱上了李自成。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卓红英钻进了李自成的房中，李自成当晚喝了点酒，迷糊中以为卓红英是高桂英，将卓红英抱在怀中，卓红英半推半就与他行了苟且之事。
第二天早上李自成先卓红英醒来，摸到赤身裸体躺在他身边的卓红英后将她推醒，‘红英，朕酒后失性，污你清白之身，他日与桂英相聚后，真不知如何向她解释。其实日久生情，朕已把你当成爱人了，只不过国破家散，不忍误你青春。’
李自成的话让卓红英甘之如饴。她正欲将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告诉他，嘴却不听自己的使唤，说了另外一番话：‘奴婢从小四处流浪，蒙娘娘收为贴身丫环，以姐妹之礼相待，我一直对她感恩戴德。能得到皇上的宠幸，我如沐春风，皇上不必内疚。’
李自成哈哈大笑：‘红英，你真是朕的开心果，朕打回北京城后，一定封你为西宫娘娘！’李自成说完将我搂在怀中。
与李自成有了夫妻之实后，李自成告诉了卓红英许多机密大事。对于从北京宫中带到夹山寺的珍宝应该藏于何处才更安全，李自成便告诉了她。他说夹山寺只是珍宝的暂藏之所，广福桥也不是最佳藏宝地，这两处因动静太大，已经不再是世外桃园，被清军发现是迟早的事。广福桥虽易守难攻，但一旦攻破，便无退路。若将珍宝藏于广福桥，所有珍宝有可能会落入清军手中，广福桥的许多建筑只是他故布疑阵。他早已派一精通易理八卦的谋士四处寻找藏宝的好去处，并且那谋士已找到一个绝妙的藏宝之地，那就是天门山。
有一天卓红英正在与李自成聊天，李过满脸悲伤来找李自成。刚一见面，李过便大放悲声。李自成不知何故，问李过：‘过儿，你平日悲喜不形于色，今日何故放声大哭？’
‘婶娘她……她十多天前已被清军乱刀砍死，尸首无存。’李过说完，继续痛哭。
‘什么？你说什么？桂英已被清军杀死？她前不久还飞鸽传书，说很快就会来石门与朕会合。’李自成一把揪住李过的胸襟。
原来高桂英与李自成他们分开之后，夜半迷路，流落到了澧县。一直在跟清兵打游击，前不久刚给李自成飞鸽传书。白明突围成功后以李自成的身份在湖北九宫山一带活动，前几天有密探报告李自成，白明已被当地的地主武装剿杀。
李过说不出话来，不停点头。
李自成急怒攻心，口吐鲜血，昏倒在地。李过忙将李自成抱起放在床上，卓红英在旁不停落泪。
傍晚时，李自成醒转过来，喝了一杯参茶，叫李过去把李量叫来，说有要事相商。
李过走后，李自成又吐了几口鲜血，斜靠在床头，虚弱不堪。卓红英刚收拾干净，突听李自成说：‘红英，朕半月内痛失爱妻和义兄白明，心灰意冷，行将就木，即将去黄泉和桂英相伴。你此后孤身一人，朕怎么能走得心安？’
卓红英握紧他的手，正想说出心中的感受，跟往常一样嘴里又说出另一番话：‘皇上，你洪福齐天，怎会发生意外？我已怀了你的骨血，你不为我，也要为你的龙子活下去。’
卓红英说完，心中疑惑不已：难道我真的已怀了李自成的孩子？
李自成哈哈大笑：‘天不亡我大顺，朕已后继有人……’
话声突然停止。卓红英定眼看去，李自成耷拉着脑袋，眼睛似闭未闭，已气绝身亡。
卓红英扑在李自成怀中，失声痛哭。
李过与李量刚好走进，见状双双跪倒在地。
李过劝慰卓红英说：‘婶娘，我与李量会照顾你母子的生活。我叔命该如此，你不用太过悲伤。’
李过话音刚落，李自成的双眼便紧紧闭上。李过与李量知李自成心愿已了，将李自成身体平放，找来一套收藏已久的龙袍给他穿上。又按李自成生前嘱托，叫来随军木工，连夜赶制了48具棺木。
天未亮三人就将李自成放入其中一具，派人将那些棺木抬到广福桥的四十八个地方分别埋葬。
李自成死后的第三天，李过和李量将日后起事的联络方式告诉了所有将士，将其遣散在慈利、石门和澧县一带安家落户。安置好所有将士，李过兄弟俩人又将卓红英安排在夹山寺附近一素来与李过交好的农户家中住下。随后他俩人便带着闯王的随身护从去天门山藏宝。
藏宝队伍临行时天色已黑，李过、李量向卓红英拜别，李过说：‘婶娘，我们这次去天门山上藏宝，可能要耽搁较长时间。你安心在此居住，尽量少抛头露面，清军可能已探知我们潜伏这里的消息。我与李量从天门山返回后，便带你找秘境隐居，等候皇太子出世。皇太子成人后，我们又可东山再起。’
李自成死后卓红英声音一直嘶哑，说话困难，只好对他不停点头。李过见她说话困难，交代农户主人给她煨药，随后带领队伍消失在黑暗之中。
二十多天后，李过一人回到了夹山寺，李量和李自成的四十八名随身护从没有返回。原来李量已自杀身亡，李自成的48名随从已去广福桥分散隐居，看守包括李自成坟墓在内的48座坟墓。
李过返回夹山寺后，跟卓红英讲了藏宝的整个过程。原来明太祖朱元璋在位期间，一个在天门山鬼谷洞修行的道士牵头在天门山山顶修建了一座寺庙，寺庙的大雄宝殿有一直通山底的古井。因为当时兵匪成灾，该寺庙已荒废多年，人迹罕至。李自成派出的谋士到了天门山后，觉得此古井是藏宝的好地方。报告给李自成后，李自成派了50名能工巧匠，夜以继日，花了半年时间，从井口凿了一条螺旋形的台阶直通山底。井口则按阴阳八卦的原理设计了一套机关。启动机关，井口便会自动关闭或开启。机关启动的方法，除那谋士外，只有李过和李量知晓。藏宝队伍到达天门山后只用了两天时间就将所带珍宝藏入了古井井底，之后那谋士和李量出于对李自成的忠心，一起跳入古井自杀身亡，他俩人死后，便只有李过一人知道机关启动的方法。
卓红英听后惊奇不已，问李过启动机关的方法。李过没有明确地拒绝她，说适当的时候自然会告诉她知道。卓红英虽有些失望，但没有继续追问。
李过回到夹山寺后的第三天晚上，一队清军寻来剿杀。原来朝廷早已风闻李自成隐居于夹山寺，只是无真凭实据，一直未采取行动扰夹山寺清静。前不久一名与李过有过节的部属见李自成已死，大顺彻底灭亡，便去官府举报了李过，从而招致了这场剿杀。
李过与卓红英闻讯骑两匹快马星夜向湘西方向逃去。他俩一路东躲西藏，昼伏夜出，第三天到了天门山下的大庸溪。
停下休息时，李过指着清晰可见的天门洞问我：‘婶娘，你知道天门洞形成的原因吗？’
卓红英摇了摇头：‘难道你知道？’
‘我本来不知道。与李量一起自杀的谋士做了个实验，推测出了天门洞形成的原因，另外他从这个实验中得出了个推论。’
卓红英来了兴趣：‘什么推论？’
‘天门转向。’
‘天门转向？’卓红英大吃一惊。天门转向这件事情她是知道的，据说七八十年前，站在张家界市区河边的南门码头，就可以清晰地看见雄奇壮观的天门洞，而后来，慢慢在原地只能举目见山不见洞了，欲观望这一胜景，要到四公里之外的大庸桥公园。而距离大庸桥公园十几公里之外的官坪镇，居民们也惊奇地发现天门洞展露的角度越来越大。于是有了天门洞在由北向西北方向悄然转动一说，对于这一现象，众说纷纭，一直没有一个定论，简直是难以解释。而几百年前的一个道士竟然得出了天门会转向的推论，实在是匪夷所思。
‘你且说说那谋士的试验。’
随后李过给卓红英说了谋士的试验，卓红英听后觉得有些道理。
正当他俩准备出发时，突闻不远处传来马蹄声，原来清军已经追来。他俩休息的地方是大庸溪的河沿，无任何藏身之所，便于追踪。李过情急智生：‘婶娘，你顺这条河向下逃，我向上逃，逃脱追兵后我俩在原地会合，不见不散。’
李过说完跨上战马向上疾驰而去。卓红英则顺溪向下，眼看追兵越来越近，卓红英一不小心，马失前蹄掉向地面。
就在卓红英自叹必死无疑时，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自己一直趴在电脑旁睡觉，已经发生的一切，不过南柯一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