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再来一次
本来楚莲坐得并不算靠近,但是郝夏也跟着往前移动了一下,没有再倚着后面。
他直接把额头靠在了楚莲的肩膀上。
楚莲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她突然都觉得有点见怪不怪了。
郝夏真的很磨人。
“原来人在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脑子里真的会闪过很多画面。”
郝夏把大部分的重量都压过来了,“我没想到,除了爸妈还有衡光,剩下的全部,竟然都是你。”
他抬起头,侧着把脸靠在她肩膀上,凝视着她的侧颜,轻轻地说:“好像我身为郝夏,真正活着的时间很少。”
“而几乎都是在你身边的时候,”郝夏闭上了眼睛,“我才感觉活着。”
他从小到大都没有任性过,不会要自己不该要的东西,不会做自己不该做的事情。
一是觉得没必要,二是总会在脑海里分析得失,不该碰就不碰,他清楚自己的身份。
他知道自己身为郝家人,有一对恩爱的父母并且关心和尊重他,已经运气很好了。
他深刻明白自己因此所要肩负的责任。生而拥有什么,就生而失去什么。
得到一定的荣华富贵,失去一定的自由抉择。
这是命,他没资格不满,因为他已经足够好运。
只是偶尔会感觉活得像机器,但好像也没什么,毕竟追求刺|激就等于变成王天天那些人,他也没什么兴趣。
原本冷香的出现让他人生稍微泛起了一点涟漪,但是连水花都没溅起来,这人就消失了。
但是因此而接触到后来的楚莲,他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渴望。
他发觉自己总是会有克制不住的欲望,想要得到她,想要她看向他,想要她一直在他身边。
但是起初他并不知道该怎么去应对,他下意识用了自己从小到大的思路,去掠夺自己想要的东西。
所以用一些直接的手段去威逼利诱,再加一些甜言蜜语。
他不确定,他看梧桐那些人都是这样做的。
他也会学着像爸妈那样关心和信任她,但是不太得要领,感觉在楚莲身上用这些还不如耍手段见效更快。
一开始他并没有帮过楚莲几次,就是嘴上点了几句让她注意胡原原。
因为他觉得不必为了一己私欲去揭穿胡原原伤害衡光。
后来发现楚莲和单竹的关系,很生气,但是说不上为什么生气。
他以为自己是因为她在利用衡光帮单竹生气。
但好像又不是这样的。
他很难把目光从楚莲身上移开,很多时候都告诉自己不能做一些事,但是等反应过来,就已经行动了。
是有点不对劲,但是他尚且在控制。
没什么,他是郝家人,他应该能做到这些的,楚莲不是一个合适的妻子人选,他可以喜欢,但是不应该再更近一步了。
更何况他和楚莲一开始接近,就是互相把对方当替身。
只是也许楚莲一直是这样,他很快就发现自己早就没有把她当作其他人了。
他逐渐没有把她当作一个喜欢的物件,想要的东西,而是一个喜欢的人去看待了。
越到后来局势越复杂,他越在不停地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了。
他不应该喜欢她,她不合适,她的背景不清不楚,她怀有很多秘密和目的,她和衡光和单竹关系混乱。
可是她握着他的手,他就什么都忘记了。
可是她抱着他哭,他控制不住回抱的手。
可是她就看着他说,郝夏,你先成为你自己。
真该死,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他成为了郝夏,他成为了只属于她的郝夏。
她骂他滚,他却只是忍不住掉眼泪让她别生气。
她掐着他脖子,他却只希望她能因此而泄愤。
她身上明明都是别人的痕迹,他却只有满满的心疼和愤怒。
在知道她忘记了发生什么的那一刻,在他瞬间叫出主人的那一刻。
他就知道,他完了。
之前积压的爱意一瞬间倾泻出来,他再也控制不住了。
既然如此,他自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目标是什么。要待在她身边,他就要做出该做的选择。
他是郝夏,他自然有自己的取舍。
只是割腕而已,能换来他想要的,就值得。
可是他想要的是她,如果她不要他了,他的努力就白费了。
“因为你,我成为了郝夏,”他在她耳边轻声道,“所以喜欢你。”
楚莲听他这么说,感觉像在听天书。
什么叫在她身边才算活着?什么叫她让他成为了郝夏?
他总是威胁她和她互相算计让他感觉活着了?他有什么毛病?
楚莲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在他嘴里听到她能懂的理由了,于是换了个方式,打算自己推断。
“算了,你告诉我,那天晚上我到底做什么了?”
她稍稍想侧头,但是郝夏就在她耳边喘息,她便没再动了,“你从那天起就一直不对劲了。”
郝夏垂下眼,突然用一只手揽着楚莲的脖子,用整个人的重量带着她躺了下去。
他在躺下去的那一瞬间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感到头昏眼花,但是他还是拉住了她的一只手,放到了脖子上。
他轻轻浅浅地喘息着,眼前是破碎的麻点和她的轮廓。
楚莲半支起身,就看到他一脸苍白倒在那里,望着她轻声说,“忘了就再来一次,兴许就想起来了。”
郝夏现在这副样子可比那天要脆弱太多了,可能是刚才沾了些水,所以他唇内缘有了点红,像咬破了唇。
他握着她的手掐在他的脖子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简直过于蛊惑人心,看得楚莲那股子烦躁又上来了。
郝夏肯定是故意的。
楚莲意识到这个问题,他肯定是发觉了她在面对他这种姿态时会情绪失控,所以总是故意在引诱她。
“郝夏,你是不是有病?这是你家。”
楚莲不敢甩开他,怕动作太大把他晃晕了,他现在真的看起来时时刻刻要休克,“你还这么放肆?”
她简直不敢想象,她要是真如他所愿掐在他脖子上,又怎么和他爸妈解释?
他别太离谱了。
“嗯,”郝夏勾着唇笑了笑,“这是我家,我的卧室,我的床。”
他的声音震动在楚莲的手上,“而我是你的。”
“所以你可以在这里对我做任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