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的视野
“老王，警官刚刚说了，等下会有专人来封锁现场，我们也回去吧。”
众人散得差不多了，林恒也走上前，拍了拍我的后背。
【不，老黄还没找到，我不能走！】
我拒绝了。
老黄还没找到，他肯定在这楼内。
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老王，我知道你难受，但发生这种事情，谁都不想的。老黄他已经遇难了，这是事实，你必须接受！”
林恒激动道，眼中隐含泪光：“他也是我兄弟！我也难受！但如果他还活着，这么大动静，为什么还不出现？”
我沉默了，良久才开口：【许是他昏死过去了，你想想，如果老黄死了，他的尸体去哪里了？】
“尸体可能被分尸了呢？咱们公司那个周通，不也还没找到尸体吗？老黄的情况，恐怕和他一样。”林恒叹道。
【不，不一样的。】
我摇摇头。
李渊的厉鬼，能催眠普通人，但影响不了我。
周通消失，可以理解，我亲眼所见。
可老黄呢？
他又不是厉鬼，一个普通人，怎的能凭空蒸发？
见我似陷入魔障，林恒深叹：“老王，如果你还坚持，那就打电话给老黄吧，如果他还活着，肯定接电话。”
对！
打电话！
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
之前厉鬼影响，无法拨通电话。
但现在，厉鬼送葬，影响早已消除。
我拿出手机，拨打了老黄的号码。
不一会，电话通了！
【老黄？你在哪？】
我双手都有些颤抖了，忐忑不安问。
“滋滋……滋滋……”
然而电话那头，传来的却不是老黄的声音。
那是一种，类似于收音机收不到信号的滋滋声。
声音刺耳，让人有种不寒而栗之感。
仅仅维持片刻，通话便挂断了。
我一愣，再次拨打。
“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占线！
这是怎么回事？
“老王，该接受现实了。”
我还想多说，林恒强忍伤痛，拉着我离开了。
从楼里离开，现在还不到正午。
但发生了这么一件事，楼外早已聚了不少人。
从楼内走出，看着那人山人海，恍如隔世。
“老王，别再想老黄的事了。”
林恒叹道。
我没再多说，只是看着手机。
刚才那短暂的通话，透露着诡异。
我已是行尸走肉，换郑江的话说，便是异类。
普通的滋滋声，不可能让我生出不寒而栗的感觉。
【莫非，老黄陷入了灵异事件？】
我暗暗猜测。
将此事埋在心底，我打算日后调查。
若老黄陷入危险，一切便都是我的错。
若非我鲁莽，自以为是的反击，推鬼下楼。
也不会导致，黑暗笼罩大楼。
只是这事……
看了看身旁的林恒，他脸上透露着疲惫，眼中隐含泪光。
男儿有泪不轻弹。
可这一天内，他失去了太多朋友！
陷入灵异事件，我自己已经成了半死不活的存在。
老黄也因我遭罪，疑是失踪。
我不想把他，也拉入这恐怖之中。
有了定夺，我再不提起今天的灵异事件。
在附近草草吃了顿午饭，我们便回到了公司安排的宿舍。
一路上，我惊诧的发现，我的视野变了。
我那双眼，似乎看到更多了！
在以前，我也能见到鬼。
但每个人身后，跟着的都是一个鬼。
可成了异类，我再次走在街上。
却曾遇到过几人，他们身后跟着不止一只鬼！
只不过，相较于第一只鬼，另外的鬼更隐秘更模糊。
就像是处在另一个维度，难以看清。
最让我惊恐的是，在宿舍门口，我看到了一只鬼。
在这只鬼旁边，没有人！
【厉鬼！？不对，没有那种感觉……】
今天，我看到了身后没鬼的人，那是被厉鬼附身。
那身后没人的鬼，又是什么！？
我惊恐的站在原地，不敢靠近。
所幸的是，那恐怖的鬼东西，似在漫无目的的游荡。
仅在宿舍门口逛了一会，便飘远了。
我深深看了它一眼，心有余悸。
这种鬼东西，是现在才出现？
亦或者，是一直存在？
只是以前的我，还看不见？
我摸了摸我的眼睛，它看到的似乎更多了！
回到宿舍，我和林恒都沉默不语，各自收拾行李。
经过老黄的房间时，不时能听到林恒的轻坦声。
【老黄，只要你还活着，我一定会救你的。】
我没有轻叹，而是默默握紧了拳头。
收拾好行李，我们坐在客厅上，喝着冰箱里的啤酒。
足足几大瓶下肚，林恒才破口大骂：“憋屈！真tm的憋屈！狗毛杀人犯！老子草泥马的！！”
骂的累了，他才跟我诉说着公司里的遭遇。
对于李渊厉鬼的催眠影响，我没有感觉。
可听他述说，我却发现，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
只记得那个杀人犯很厉害，很多人联手对付都解决不了。
甚至，那杀人犯还有帮凶！
大伙们只能逃窜，根本无法形成有效的抵抗。
至于对付厉鬼，推鬼下楼等等。
仿佛从林恒的记忆中，被模糊消失了。
能影响记忆。
李渊的厉鬼，恐怖得让人头皮发麻！
“老王，被这么一搞，现在这小公司估计是开不下去了，你之后有什么打算？”
诉说了很久，林恒趁着酒劲问道。
我想了想，没有告诉他真相：【可能回老家一趟吧，虽然没有亲人，但邻里邻居的也不少，回去看看。】
我是个孤儿，从小被爷爷捡起养大。
爷爷是村里有名的白事佬。
干了一辈子，替人葬尸体的活。
我从小跟爷爷营生，可能是因此沾了点忌讳，才有了这双能见到鬼的奇怪眼睛。
在一次下葬中，爷爷意外死了。
他死得早，也没留下什么钱，我便来城里打工了。
十多岁随村里人离乡，现在也有快十年了。
“你要回乡下啊，那今后咱们就算各奔东西了。”
见他有些失落，我安慰道：
【没事，现在科技发达了，有事不还能电话联系嘛。真想见面，去哪不是一天的事情？】
“老王，你说得对！干了！”
林恒说着，咕噜咕噜又是一大口：“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以后咱们多联系，多聚聚便是了。”
“只是，老王你那个认识了几年的女友，打算怎么办？她要回村里的话，她估计不会同意吧？”
听到这话，我沉默了。
我还有牵挂，这牵挂有胜似亲人的邻里。
也有，相处多年的她。
【我会和她说清楚的。】
我叹了口气，不愿多说。
以我这活死人般的状态，还有资格给她幸福？
今天，发生了太多事。
喝了一会酒，许是酒意，许是太疲惫，林恒沉沉睡了过去。
我将他放到床上，便默默离开了。
成了异类，我的体能增强了，就连酒精都对我没了影响。
喝了这么多酒，我依旧清醒。
我也想清楚了，现在的我，已经算是涉入了灵异。
不该连累无辜的人，也不该连累她。
可至少分开前，我想给她一点补偿……
从宿舍离开，我拿出来一张卡片，那是李渊给我的特异部名片。
或许，它能帮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