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梓殇的挣扎

    站的高，望的远！这话还真没错。

    立身于最高的峰顶，整座九清山尽收眼底。“这样美好的景色不知还能看多久。”梓殇的声音徐徐传来，南泽侧过头看着他，“怎么突然这么伤感？”

    梓殇低下头，“南泽，我们是朋友吧？”

    南泽将视线远眺，看着对面山峰上的一袭雪白衣衫，眼里的温柔要溢出来了，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挂着笑。“当然。”

    梓殇看向他，“那你可否告诉我实话？”

    “什么实话？”

    “我父亲的事，鬼族的事，你打算怎么办？”

    南泽垂下视线没说话。

    “我也和你一样，无法理解父亲的做法。”梓殇看向远方，视线却没有焦点。“南泽，我时常会想起当年的幽都山，想起埋骨在那里的妖卒们。”

    “梓殇……”南泽看着他，他想安慰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父亲是我的骄傲，我一直都以妖族有他而感到荣幸。我连做梦都没想过有一天他会背叛妖族……”梓殇的语气里有些许哽咽，“从来都没有！”

    南泽叹了一口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从幽都山回来不久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多少？”南泽看着梓殇。

    “不多，父亲从来不在我们面前提起这些，所以知落完全不知情，我也是偶然才知道一些。”他看着远处他最喜欢的妹妹，“南泽，如果可以，我想求你一件事，不要让知落卷进来。她不该承受这一切。”

    南泽看了看梓殇，又抬起眼睛看了看知落，郑重的点头，“我答应你。”

    梓殇笑的有些酸楚，“你信吗？我曾一度希望自己死在幽都山，陪着我的那些同族，也好过现在。”

    “梓殇……”

    “南泽，赤荒……一直都在九清山！”

    “什么？”南泽很诧异的看着梓殇。

    梓殇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可笑吗？我们拼上性命想要消灭的恶魔，如今却躲在我的家里，南泽，你能体会我的心情吗？”

    南泽拍了拍梓殇的肩膀，无言以对。

    “你会杀了他吗？”梓殇看着他。

    “如果，我必须要杀了他的话，你会恨我吗？”南泽看着已经从对面飞身回来的知落，她的手臂里挽着竹篮，篮子里是她刚采摘的蜜果。知落说墨修最喜欢她用这种果子酿出来的酒，甘甜，又醇厚。

    “我不知道！”梓殇说的是实话！

    “你们在聊什么？”知落的小脸红扑扑的，鼻尖挂着薄薄的汗珠。

    南泽轻轻笑了笑，“没聊什么。”他用衣袖帮知落擦了擦脸，看着她手里的篮子，“摘了这么多？”

    知落笑的可幸福，“嗯，多酿一些给你也尝尝。”

    南泽看着知落笑的心满意足。回过头看着垂着脑袋的梓殇，“那不如晚上我们好好喝几杯？什么烦心事都放下，彻彻底底的醉他一回！”

    “好呀！除了这些果酒，我给你们做九清山最好吃的竹叶鸡，还有梅花饼！”知落好久没有这么开心了。

    南泽点头，“好啊，那我们都有口福了。”

    他揽过梓殇的肩头，“振作起来。有些事啊，如果我们左右不了结局，那就尽量让过程美好起来吧！”

    梓殇抬起头看着南泽的侧脸，心头忽然就轻松了。也是，既然无法预知结果，那就珍惜眼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