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五条悟叼着棒棒糖反坐在椅子上，百无聊赖地拖着长音，“最后一个人什么时候到啊？”
站在他们之前的夜蛾正道看了眼钟表，“应该很快了。”
夜蛾正道话音刚落，教室的门唰啦一声被拉开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进门的赤木夏身上。
黑发黑眸的少年面无表情地走进门，将一直拿在手中的录取通知书递给夜蛾正道，“我是赤木夏。”
五条悟托着腮帮子打量赤木夏，口中发出意味不明的音节。
他很早之前就听说过赤木夏的存在，因为荷鲁斯之瞳的名声实在是太大，又不像是六眼这样由五条家族承袭，每一个荷鲁斯之瞳都非常珍贵，并且很容易在幼年时候因为没有得到充分的保护被咒灵袭击而夭折，所以这次高层发现了赤木夏之后立刻将他带回来培养。
虽然高层说得好听，但任谁都知道高层亲自培养他的用意——叫他成为高层最忠心的走狗。
赤木夏对外登记的实力是一级咒术师，不过五条悟不信，赤木夏的实力应该比一般的一级咒术师高得多，说不定已经达到了特级水平。
至于赤木夏来到这里的原因五条悟也清楚的很，从小就被高层秘密培养的赤木夏并不需要来到高专学习，他来到这里的原因只会是一个，高层需要一个眼睛来监视来到东京的他。
不过五条悟并不在意这个，从他出生开始就有无数双眼睛关注着他。而且就算荷鲁斯之瞳有对咒力的克制作用，他也不认为赤木夏会比他更强就是了。
夏油杰坐在靠后的位置，对这个最后一个到场的同级生没有多大兴趣。
他淡淡地将赤木夏从上看到下，除了给赤木夏打下了一个和前面坐着的那个叫做五条悟的家伙是同一类长得好看又臭屁的家伙的标签之外就没有再多的感想了。
倒是家入硝子对赤木夏还很感兴趣，因为黑眸的赤木夏看起来太乖太漂亮了，是那种可以出去当偶像一定会大受欢迎的程度。
这么乖的人居然会来做咒术师吗。
他们打量赤木夏的同时赤木夏也在打量他们。
坐在最前面那个白色短发带着墨镜吊儿郎当的人应该就是他这次任务的目标，五条悟。
五条悟基本没有掩饰身上咒力的气息，深不见底的庞大咒力围绕在他身边，哪怕赤木夏距离五条悟五米远都能感受到那些咒力带来的恶心的感觉。
赤木夏微不可见地皱皱眉，这人一定和他犯冲。
坐在稍后面一点位置的是一个留着奇怪单侧刘海的男生，身上同样有着非常庞大的咒力的气息，但是和五条悟不一样，他身上的气味十分混杂，看起来就像是很多不同的咒力混在一起的样子。
不过这种烂七八糟的味道还是要比五条悟身上那种纯粹又厚重的味道好一点。
剩下的是一个棕色中长发的女生，相对夏油杰和五条悟而言，女生身边的空气称得上是清新。
赤木夏看了下三个人每个人都隔开很远的座位，坐到了远离五条悟和夏油杰靠近家入硝子的位置。
夜蛾正道拍拍手，“那我们今年的一年级生就全部到齐了，接下来是入学考核。”
“诶，还有那种东西吗。”五条悟偏过头不以为意地将口中的糖嚼碎。
“当然，点醒学生是教师的职责。”夜蛾正道撑在讲台上看向下面坐着的四个人。
按理来说入学考核应该给予学生一点压力，只有模拟出在生命受到威胁时的环境才能叫人看清自己的内心，但是今年的学生有些特殊，五条悟和赤木夏不用说，他们一个是来自五条家的六眼，一个是高层培养的荷鲁斯之瞳，本身拥有非常强大的实力，并且已经在咒术界中活跃了很久了，家入硝子只拥有反转术式，估计以后并不会作为上前线的咒术师而是成为医师，那就只剩下夏油杰了。
“夏油杰。”
夏油杰也没有想到会第一个叫到自己头上，他稍稍坐正了身子严肃起来，“是。”
“我问你，为什么会来到咒术高专？”夜蛾正道直视夏油杰，属于一级咒术师的威慑释放出来，尽数压在夏油杰身上，“在你掌握了祓除诅咒的方法，获得力量了之后，你要做什么？”
夏油杰没有丝毫被夜蛾正道的威慑吓到的意思，狭长的凤眸毫不避讳夜蛾正道，“咒术师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存在的，我的力量会用以保护弱者。”
夜蛾正道点点头，这是很标准的回答，没有什么错误。
倒是一旁的五条悟啧了下舌，颇感无趣，“又是那一套正论。”
夏油杰的目光转向五条悟，“五条同学有不同的答案吗？”
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眸从墨镜后面看过去，“老子讨厌正论哦。”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剑拔弩张起来。
夜蛾正道轻咳一声打断两个人之间的对峙，“家入硝子，你的答案是什么？”
家入硝子手肘撑在桌子上，一手绕着发尾，语气轻松，“我的答案很简单吧，因为我只会反转术式，所以我将来会成为医师，每天忙于拯救那些吊着一口气马上就要上天堂的人。”
五条悟拽着椅背身子后仰，举起手，“夜蛾老师，如果我足够强，是不是就可以为所欲为。”
“不。”夜蛾正道看过去，面容严肃，“有很多事情是只凭借着暴力做不到的事情。”
“世界上真的有那样的事情吗。”五条悟放下手，没有丝毫严肃的表情，但语调却不像是在开玩笑，“如果我是最强的，那我想做什么都没有人可以阻止我不是吗。”
“诚然，如果你成为最强，你想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但总有一些东西是靠着暴力没有办法改变的，比如说人心和生死。”
赤木夏眨眨眼，有些艰难地理解夜蛾正道的话。
从几天前发现自己出现了bug之后他就一直在尝试着联系系统，但是系统一直联络不上，没有办法，他只能继续做任务。
他花了几天的时间整理了一下自己脑海里有些凌乱的记忆，然后他发现这个身体原本的记忆和常识就十分混乱。他对咒术界的事情了解的一清二楚，但是却没有多少常识和善恶观，三观极其不完整，称得上是稀碎，记得最清楚的就是不能违背高层的话。
而巧的是赤木夏作为npc也是没有多少三观这种东西的，他一直以来都是根据自己投放位面身份的准则而行动。
赤木夏只能隐隐感觉到原身的观念有问题，但是他不知道哪里有问题，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子。
不过既然是高专的老师，夜蛾正道的话应该是有道理的吧。
赤木夏正想着，五条悟忽的再次开口。
“那赤木呢，你的答案是什么？”
赤木夏转过头，正好对上五条悟脸上扯开的恶劣笑容。
“你来到高专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