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祂在注视着你
姜然苦思冥想，脑阔疼。
随后，干脆不去想，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姜然向乔纳森询问道：
“乔纳森先生，能和我们说说遇上的那个近神侍者吗？你似乎认识，金先生叫他卓库勒，神赐特性‘深海’，非常诡异，似乎要比今晚在印拉城见到的那些a级，都要……古怪。”
当姜然问起时，乔纳森脸上表情微变，凝重几分。
姜然他们等了等，乔纳森缓缓道：
“卓库勒，这个世界上的异类，少见的疯子。”
“卓库勒从霍塔克王朝消失很久了，以前的人也很少知道他。约翰，你可以问问西格蒙德教授，他需知道数十年前的事情。”
“在我被关押之前，卓库勒就是高庭城成名已久的天才。他是随着家人逃难来到的高庭城，那个时候，像他那样的流民有很多，没人在意。”
“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被晨曦教会神父送去了神学院，短暂的学院生活，几年时间，卓库勒就成了天才，对晨曦教会教义下的神学，有着极高的天赋。”
“很快，他就被派驻进教堂工作，同时还是一位‘巡夜人’。”
“但是没过多久，卓库勒就被晨曦教会驱除，原因是他被定性为异教徒。”
“通常晨曦教会发生这类事件，都会被处理掉。卓库勒没有，他成功从晨曦教会离开，之后没有多久，以他为领导的一支新教派在高庭城兴起，名字叫做‘创生之柱’。”
“仅仅一两年，卓库勒创建的教会，就拥有大量信徒。”
“而他们最热衷做的一件事，就是召唤神明。”
“众所周知，这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但狂热的信徒并不在意，以至于死了不少人。”
“之后，在晨曦教会和审判所的联合下，‘创生之柱’被清剿，卓库勒从此失踪。我得到的消息是驱逐出境，并不是被关押在秘密监狱，或者秘密处决。”
姜然沉吟片刻，不解道：
“他为什么能得到如此大的宽容？在我的认知中，晨曦教会和审判所并不友善。”
这种半个世纪前的旧闻，涉及到众人认知盲区，非常好奇。
乔纳森深吸口气，说道：
“眷者。”
“什么？”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怀疑听错了。
乔纳森轻声道：
“得到神明的回应，在神明的指引下做事，这种人，就被称作‘眷者’。”
“卓库勒就是一位眷者。”
“这不是卓库勒自己说的，是晨曦教会的那位教皇为他作证，才会接二连三的受到宽待。”
“卓库勒消失之后，许多时间被刻意抹除，现在很难再有人记得他。”
姜然感到震惊，他没有预想到，对方会是‘眷者’，怪不得强到离谱。
‘深海’的压迫感，给姜然造成不小的心理阴影。
姜然确信当时逃得掉，但是解决不了。
在知道是金先生，姜然便不打算使用‘银之匙’，试了几种办法，效果都不是很好。
姜然至今还搞不清楚，卓库勒的‘深海’，影响的到底是‘水’，还是‘气压’？
摸不着头脑，让姜然找不到解决的办法。
姜然好奇问道：
“半个多世纪，他现在是a级，还是……半神？”
乔纳森说道：
“应该还只是a级，但肯定比我要强上许多。这次或许是使用了新身体，灵魂与新身体并不是十分契合，让你们才有机会逃掉，不然你们会被连同那辆车一同被挤压成二维。”
顿了下，乔纳森郑重提醒道：
“不要质疑他，他做得到。”
姜然心头一阵恶寒，好在处理的及时。
更重要是不想在金先生面前暴露‘银之匙’，这件东西太重要，一旦被金先生惦记上，姜然就要寝食难安。
亲身感受过‘深海’，姜然深知卓库勒的可怕。
在听到乔纳森说的这些事情，让他对卓库勒有一些了解，认真想了想，姜然问道：
“现在又牵扯到一位异教徒，他的出现到底是蓄谋已久，还是巧合？”
“整件事越来越扑朔迷离，我开始期待答案的揭晓了。”
在姜然几人讨论时，塔迪斯家族高层，对今晚发生的事情，召开紧急家族会议。
当没看到勃朗特夫人，一些人意识到事情的严重。
作为家族高层，通常情况下，不会被排除在外，这次的异常举动，让众人嗅到了危机。
家族b级强者，短短十几天时间内，损失了两位，对于任何一个大势力，都是巨大的损失。
塔迪斯家族众高层，脸上义愤填膺，心底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族长贾尔斯，脸色阴沉，沉默不语。
议会长霍布森，慷慨激昂，大吼着血债血偿。
下方，一阵哗然，一阵沉寂。
随着勃朗特夫人的全息，强行出现在会场，所有人陷入沉默，纷纷看向勃朗特夫人。
族长贾尔斯冷声喝道：
“勃朗特，你还有脸出现， 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你还是不是塔迪斯家族的人？”
全息会议室气氛低沉，大气不敢喘，观望局势。
勃朗特夫人不屑一顾，看了眼参与全息会议的众高层，冷漠质问道：
“家族会议怎么没有人通知我？你们想要干什么，违反家族条列，想要造反吗？”
全息会议室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霍布森怒声道：
“勃朗特，你这个疯女人都做了什么，你让我们损失了两位b级，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我以议会长的身份通知你，你没有资格参加任何的家族会议，等待审判吧。”
勃朗特夫人眼神微寒，嗤笑道：
“事情发展到个局面，你们却要把责任推到我身上？”
“那我就要问问你们，是我让瓦尔克制造的爆炸袭击吗？是我安排的人在7号街区让事态升级的吗？”
“事情发展到现在，一直以来都是你们。”
“自以为是，无理取闹。才造成现在的局面，让家族损失两位b级，你们还想损失多少人？”
贾尔斯声音低沉道：
“塔迪斯家族的任何人，都不能让外人侵害。”
勃朗特夫人怒声道：
“瓦尔克不该死吗？”
霍布森义正言辞道：
“瓦尔克的事情，会由家族议会给出判定，而不是这么稀里糊涂的就被人杀了。”
勃朗特夫人高声道：
“证据呢？你说他是被杀，家族能给出证据吗？”
霍布森气愤道：
“勃朗特，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中间人巴迪的死亡，就是最好的证据。”
“还有，我警告你，这里是家族会议，不是司法局。”
勃朗特夫人讥讽道：
“所以你们凭借猜测，为了一己之私，毫不在意家族的条例，就发动了战争。结果到现在让家族损失了2位b级，甚至差一点损失第3位。”
“贾尔斯，霍布森，你们两个老眼昏花的蠢货，怎么还好意思坐在那里指责我？”
“让家族损失两位b级，这个责任，你们必须负责。”
全息会议现场，鸦雀无声。
家族高层之间的争斗，到这个阶段，几乎是要撕破脸的程度。
贾尔斯沉默片刻，发难道：
“勃朗特，这并不是让你与外人联合对付家族的理由，今晚发生的一切，难道不是因为你的背叛，才让家族损失十多位优秀特工。”
“任何背叛家族的行为，我绝不姑息。”
勃朗特夫人嗤之以鼻，冷嘲道：
“贾尔斯，当你下令让家族特工自相残杀的时候，你以为违背了族长这个身份。我告诉你，你是塔迪斯家族的族长，但塔迪斯家族不是你的。我绝对不会让你胡作非为，把整个家族拉入深渊。”
霍布森呵斥道：
“勃朗特，你的狡辩改变不了事实。”
勃朗特夫人，深深的看了眼霍布森，不屑道：
“贾尔斯，霍布森，在座的所有人，我并不是要和你们争辩什么，这些都没有意义。家族无休止的内斗，这是家族衰败的危险信号，我希望你们能够好好考虑这个问题。”
“原谅他们，他们太老了，太迂腐，自以为是，自私自利。”
“可他们不是我们塔迪斯家族的君王，如果让这种愚蠢的人领导家族，还会发生什么失智的行为，我不敢想象。”
“你是作为家族的高层，我希望你们，祈求你们，哪怕有一分钟去思考，思考这个庞大家族该如何发展，如何继续存在在这个世界。让我们的孩子，永远以塔迪斯为傲。”
“是时候该想想了。”
“现在，有一件事请要通知你们，我已经获取了密文，正在赶往交易地点。”
“我有必要提醒家族的所有人，你们是想要继续内斗，还是想要家族继续发展，现在就是你们做抉择的时刻。你们今天的抉择，可能会影响整个家族未来数个世纪的发展。”
“你们记住了，无论你们做了哪种选择，家族的所有人都会记住你们，是你们的选择，改变了这个家族。”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希望我能够成功，塔迪斯家族长存。”
勃朗特夫人说完，全息消失，留下发呆的众人。
族长贾尔斯脸色难看，这是红果果的宣战，挑衅他这位族长，挑战家族议会。
全息会议内，寂静无声，一个个面露思索。
勃朗特夫人慷慨激昂的演讲，开始撼动这个庞大的家族。
不要替任何人做选择，给别人做选择的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
勃朗特夫人深谙其道。
浮空飞艇内，接上克利来恩和格蕾西，勃朗特夫人身边跟着一众心腹高层。
她甚至这么做的影响，她更明白，机会到了。
————
姜然来到一间独立舱室，坐下来，接通后，就看到一脸愤怒的斯托米，却不以为意。
斯托米愤怒道：
“这就是你们做的吗？你怎么答应的我，而你却什么都没有做到，你为什么没有阻止他们获取密文？”
姜然一脸淡然，轻声道：
“一件影响整个帝国的大事件，难道你们把希望全放在了我的身上？那可真是受宠若惊。”
斯托米冷声道：
“但你们是最有希望破坏，你们却什么都没做，你让我很生气。”
姜然冷嘲道：
“你有什么资格生气？你远在阿伯罗温，我可是要面对3位a级，你有能力对抗菲顿，巴里和艾雷德尔吗？送死和做事，我希望你能分的清楚。”
“还有，卡梅隆这次身边带有3位a级的消息，我不相信审判所会不清楚。他们早在数月前就达成了交易对吗？你们审判所心知肚明，却没有通知我。”
“是不是很像看到我们破坏了卡梅隆的计划，然后被3位a级围杀的结果？”
“借刀杀人，然后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你们审判所可真的很会利用别人。”
斯托米被姜然怼的脸色难看，恼羞成怒道：
“这不是利用，是交易，你们会遇到什么情况是你们的事情。你们做到了我们想要的，我们就在给你人。公平交易，只是你们做不到，就不要去埋怨别人，我们没有任何义务为你们提供信息。”
“你们却什么都没做到，我告诉你，交易到此结束。”
“约翰，我要提醒你，管好你们的嘴，如果你想要被帝国上下通缉，那对你们所有人都不是一个好的结果。”
姜然脸色微沉，目露寒光，冷声道：
“斯托米，你太着急了。”
“谁说我们什么都没做？我们获取了‘金属板’上的密文，你们有了研究‘魔偶核心’的方法，帝国同时参与了古遗迹的开发，这样你们就有了先天优势，取消交易，卡梅隆就什么都得不到，你们的计划也成功了。”
斯托米听完后，不仅没有开心，反而愤怒道：
“我们要的不是这个。”
姜然大喝道：
“那是你们的事，你要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了，用不用是你们的事情，就跟我没关系。”
“斯托米，我提醒你，你是和我签下契约的，我们中间任何人无法单方面毁约。现在我得到了密文，你们可以让卡梅隆的计划落空。你们如何选择，那是你们的事情。”
“需要我做的已经做到，现在需要你来履行契约。”
“记住，‘祂’在注视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