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200亿不多吧
姜然自然清楚，准确的说，是自知之明。
利维坦公司人员个位数，有实力的，仅有姜然和乔纳森。
奥科特，安妮和维尔薇，都属于啦啦队。
姜然知道的，奥科特是‘近神侍者’，但实力不强，打架行不行，很难说。
姜然自己几斤几两，他心中有数。
乔纳森未回复，实力在b级和a级之间徘徊，真打起来，让人担忧。
曼菲斯主战场在网络世界，他们的僚机。
姜然轻声道：
“勃朗特夫人，我是清楚啊。在机械城，正常情况下可以自保。一旦参与大势力的争端，战争绞肉机之下，我们这家小公司经不起大风大浪。”
勃朗特夫人淡笑道：
“约翰先生，一味的谦虚，可不能获得任何人的尊重。这个世界的规则，只有强者才有被别人尊重的资格。”
姜然目露疑惑，看着勃朗特夫人。
“勃朗特夫人，以您觉得，一个强者要怎么表现才能展示他的强大，才能获得别人的尊重呢？”
勃朗特夫人思索着说道：
“很可惜，我不是强者，我也不清楚。不过，有一个说法可以借鉴，没有经历风暴的水手不是好水手。”
姜然嗤笑道：
“如果是没必要经历的风暴，只是为了证明，不是神经病，就是太蠢了。”
勃朗特夫人看向姜然，眼神中略带失望。
姜然不以为意，反问道：
“勃朗特夫人，您说的那种人，或许这个世界真的存在，但绝对不是我，不是我们。”
“我们的行事准则非常简单，不惹事，也不怕事。”
勃朗特夫人疑问道：
“约翰先生，我并不能理解你的这种说法。因为你说的，和你做过的事情，可是非常不一样。”
“根据我的调查，约翰先生经历的许多事情上，并不是每一次都被逼无奈，有许多事情，让我看不懂。”
姜然面露微笑，歉声道：
“有这样的事情吗？好吧，不重要。如果有，因此让勃朗特夫人造成的误解，我只能说很抱歉。”
“抱歉？这有什么好抱歉的？只不过是我看错的人罢了。”
听着勃朗特夫人稍显赌气的说辞，姜然忍俊不禁。
“勃朗特夫人，您别给我这么大压力好不好，我会心生愧疚的。”
“约翰先生会吗？”
“万一呢？”
“看来是不会。”
勃朗特夫人并未生气，似是随口一说。
下一秒，两人身边场景消失，重新换成了第一次见面时的客厅。
勃朗特夫人示意坐下，红木茶几上，多出两杯威士忌。
勃朗特夫人穿着黑色常服，拿着酒杯，看着姜然，说道：
“约翰先生，我们就不要猜谜语了，我的意思想必你听出来了。”
姜然喝了口酒，摇头道：
“很抱歉勃朗特夫人，我这人理解能力不大好。你刚刚说了什么，我真的猜不透。既然您说了不猜谜语，那就请您直说，我不善于猜谜。”
勃朗特夫人看着姜然，顿了顿，轻声道：
“约翰先生，你是着急了吗？”
姜然一脸严肃道：
“不，我是在担心。众所周知，塔迪斯家族是一个超级大家族，内部权力分散，总体来看，分成4股势力。”
“塔迪斯家族族长，家族议会，勃朗特夫人，还有最近十几年兴起的小联盟，是由塔迪斯家族许多旁支组成。”
“更不要说，在你们之下，还有大量零散的组合。以及塔迪斯家族旗下的诸多势力，最显眼的‘超新星集团’，以及血爆帮，金羊毛武装安保等等。”
“在这个危急关头，勃朗特夫人，你说我应不应该担心？”
勃朗特夫人盯着姜然，忽而笑道：
“约翰先生，既然你看的这么清楚，那为何还要和我见面？你可是和我说过，塔迪斯家族威胁不到你。既然如此，明明知道是危险，还要靠近，这笑出不免怀疑你之前的那番说辞。”
姜然静静的看着对面，突然消除声来，抬手歉声道：
“失礼了。”
“勃朗特夫人，您是不是又误会了？”
“我说的是理智的避免危险，而不是胆小怕事。”
“即便我们觉得，勃朗特夫人可能会带来危险，在不确定之前，我们总是要礼貌性的见面，这是对勃朗特夫人最基本的尊重。”
勃朗特夫人冷笑道：
“是吗？能得到约翰先生的尊重，我深感荣幸。”
姜然嘴角抽了抽，还好没翻起旧账。
姜然依靠在沙发椅背上，舒服的说道：
“勃朗特夫人，那我就直言了？”
“当然可以，请吧。”
姜然脑海中，快速整理思绪，表情严肃几分，说道：
“从我收到这张数据芯片，我们就意识到了。只不过，勃朗特夫人在上次见面时，什么都能没有说，倒是让我们很意外。”
“这一次，勃朗特夫人是不准备继续等下去了吗？”
“如今的局势并不是十分明朗，迷雾尚未消散，外界很危险。”
“我不敢猜测勃朗特夫人的想法，或许当事情一切明朗，到那时，您早就没了下场的机会。”
“但，在现在的局势下，您自己的势力，不宜过早使用。您需要帮手，强有力的帮手。”
“然而这座机械城，看似噪杂混乱。但在您的视线中，早已没了可用的人，即使有，也不敢轻易使用。”
“公司特工，神教信徒，不靠谱的亡命徒，都有可能。”
“您需要可靠的，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手段。”
“此刻，就在机械城，非常恰巧正好有几个人非常适合，您就找上了门。”
“可是，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
姜然上身前倾，眼睛直直的看向对面。
勃朗特夫人目不斜视，四目对望，眼神中看不出喜怒。
场面寂静片刻，勃朗特夫人放下手中的酒杯，鼓掌说道：
“约翰先生，你真的不会让人失望。”
姜然礼貌性微笑道：
“过奖。”
“约翰先生，既然都说到这里，那我就直接问了，你们能够成为我的帮手吗？”
姜然微笑道：
“那就要看您能让我们得到什么了。”
勃朗特夫人神色镇静，淡声道：
“约翰先生，你们能得到任何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事情。但是，前提是你们真的可以帮到我。”
姜然依靠在椅背上，淡笑道：
“勃朗特夫人，那就要看看我们的约定，是劳务合同，还是对赌协议了。”
“这是一场危机，对您而言，更是一个机会。”
“但对于我们，可有可无。没人会为不必要的事情冒生命危险，您不会，我们也不会。”
话音未落，房间中陷入一阵死寂。
姜然和勃朗特夫人，相互对视。
“约翰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那可否说说，你想要什么？我需要付出什么，才能换取你们的帮助。”
姜然淡声道：
“很简单，200亿。”
勃朗特夫人呼吸一滞，眼神深邃，冰冷的凝视着姜然。
姜然淡定自若，目不斜视。
片刻后，勃朗特夫人语气不悦道：
“200亿，约翰先生，你确定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姜然一片诚恳，点头道：
“当然了，我怎么会拿这件事情，来和您开玩笑。”
“200亿，我们只要钱。除了实实在在的钱，一切皆是虚无，皆是不可靠。”
勃朗特夫人语气微寒，沉声道：
“约翰先生，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要200亿？你们确实值得一个高价，但绝对不会这么高，即使只是1/10，对于一位a级的乔纳森先生，和b级的约翰先生，都显得昂贵。”
姜然丝毫不慌，微笑着点点头，认同勃朗特夫人的观点。
“勃朗特夫人，200亿的报价，确实是高了一点点。您要听我说完，再进行考虑。”
勃朗特夫人表情稍稍缓和，姜然开口道：
“勃朗特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一次要200亿，而是分多次。”
“就像是……日结工资。”
“我们为您提供服务，您向我们支付报酬，这很合理吧。”
“一直到您成为塔迪斯家族的下一任领导者。”
“在此期间，拥有我和乔纳森先生这样的帮手，可以为您省去许多麻烦。”
“从此刻，到您成为塔迪斯家族的领导者，会面临的困难与危险，您比我们更清楚，也更了解塔迪斯家族。”
“您花钱不止是为了找帮手，更是为了增加成功率。”
“同时，我们也可以随时终止交易，前提是，钱货两清。”
勃朗特夫人凝视着姜然，疑惑道：
“你们只是为了钱？钱或许可以让你们放心，可不能让我放心。”
“在机械城，在诸多势力中，没人缺钱。”
“我不能相信你们不会为了钱，然后出卖我。”
姜然反问道：
“勃朗特夫人，我问您一个问题，你说钱真的重要吗？”
勃朗特夫人微微皱眉，更加不理解。
姜然淡笑道：
“钱或许重要，但在这件事上，钱不是绝对重要的东西。”
“对于我们之间，钱只是一种工具，维持合作关系的基础。至于信任，勃朗特夫人，您信任我们吗？”
“准确的说，我们看重的不是钱，看重的是合作对象。”
“机械城，以至于在机械城之外，只要我们想，有许许多多的机会等着我们。”
“但是，都不是最优解。”
勃朗特夫人笑着问道：
“难道我是？”
姜然顿了下，故作思索，淡淡道：
“或许吧。”
“与别人合作，只不过是一次简简单单的合作。魔偶核心事件结束，也就结束了。”
“勃朗特夫人则不同，‘魔偶核心’只是一个开始，虽然不想参与你们的家族争端，但如果有必要，在机械城与塔迪斯家族的领导者成为合作伙伴，不失为一件好事。”
姜然喝口酒，润润嗓子。
勃朗特夫人陷入一阵短暂的思考，姜然的这种说法，让她感到意外。
意外同时，又觉得很有道理。
想想利维坦公司，人员不多，但每一位都有自身的独特和过人之处。
他们缺钱吗？
或者说，他们会缺钱吗？
a级的乔纳森，曾经可是位鼎鼎有名的杀神，任何一单悬赏，都是数百万，甚至上千万。
剩下几人就更不要说了。
奥科特有一片领地，是一个贵族，并且掌控这一个帮派。
曼菲斯来自大家族，也不缺钱。
再看看姜然，年轻有为，具有b级实力，还是一位优秀的魔药师。
缺钱，似乎不会跟他们沾边。
姜然见勃朗特夫人的表情变化，轻咳一声，说道：
“勃朗特夫人，或许我们应该不那么着急，不妨等一等。”
姜然把玩着酒杯，轻声道：
“勃朗特夫人，看来您需要时间好好去考虑，同样我们也需要。”
勃朗特夫人深深的看了眼姜然，迟疑道：
“约翰先生，您真的好会为我增加难题。”
“看来我真的需要好好考虑这件事情，那我们下次见。”
姜然起身道：
“勃朗特夫人，希望下一次能够见到您。”
勃朗特夫人表情顿了下，转瞬即逝，微笑道：
“下次见。”
姜然礼貌行礼，然后，眼前一白，从‘后台’退出。
短暂的精神不适，姜然睁开眼睛，安妮披着浴巾，坐在旁边的沙发上。
见姜然苏醒，安妮脸上露出一个微笑。
姜然张开双手，安妮起身走过来坐下。
“又和勃朗特夫人见面了？”
姜然闭上眼睛，嗯了一声。
“这次聊得还顺利吗？”
“需要聊得都聊到了，至于结果，就等她那边的回复，可能还需要1、2天。”
“安妮，你这边还顺利吗？”
安妮弱弱的哼唧道：
“约翰，我好累，可是又好快乐。”
“我们这几天在破解环球科技，黑星财团他们的数据库，好难啊。”
姜然轻声道：
“他们可都是这可星球上顶级的科技公司，具有超强的‘冰墙’并不清怪，你要小心。”
安妮嗯了声，说道：
“总有一天，我一定要在他们的底层源代码上，留下我的记号。”
姜然摸着安妮的头发，淡笑道：
“那这一天肯定不远了。到时候，吓他们一大跳。”
安妮在姜然怀里钻了钻，闭着眼睛，开心道：
“那当然。”